三十八.院上悵望篇其5(1 / 1)

魔源神術 作家aZPz9v 5970 字 2024-03-20

白岑棲滿臉警覺與帶著一絲絲的憤怒,她緊緊盯著已經遍體鱗傷的我,到底是我當場“學會驗術”還是“奇跡降臨”,誰知道呢!   不過所謂人類,更何況是白岑棲這類人,他們在麵對意料之外的情況時往往不會手足無措,而是會迅速冷靜下來,強迫自己理性的麵對一切!   白岑棲此刻便冷冷的望著我,她舉起右手的一根食指對準了我:   “你知道‘大洪水’嗎。”   我距離她三四步距離,也沒有動手,而是淡淡看著眼前少女那冷靜的眼神。   “很多神話體係當中,都有所謂末日那天會出現所謂‘大洪水’來毀滅全世界的情節。”   “不知為何,在地區截然不同、年代差距甚遠的條件下,‘大洪水’三個字卻不可思議的,出現在了眾多不同的神話傳說當中,這不禁引人浮想聯翩。”   我笑了笑,眼神中滿是褻慢:   “難不成,世界上真的有過大洪水?”   可白岑棲卻也笑了,隻是笑容冰冷無比:   “在魔虛界,乃至於整個魔源世界,也就是我們大獄之中,流傳著這麼一個不成文的規矩。”   “不分國家、所屬、級別、身份、性別……當魔源者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所豁出性命、拚盡一切、極所全力與敵人廝殺戰鬥時,這就被稱作‘大洪水’,或‘麵禍’!”   “這是一種標桿,一個開關,一個昭告,這是對敵人的尊重,也是對強者的禮儀,更是表明了自己不會後退半分的勇敢信念!”   我有些不解,於是剛準備開口詢問,將全力對敵比喻是“大洪水”、“麵禍”,以這個詞匯代指全力以赴?   這到底有什麼意義?   可當我反應過來時,卻發現自己的身體竟已經被無數的拳頭所貫穿!   白岑棲淡淡收回手指,對我不屑一顧的緩緩走到了我的身前,又沒有絲毫停滯的一步一步走到了我的身後。   “能做到這個地步,算是挺厲害的了,不過也就到此為止了……‘大洪水’。”   “突破限製,不在局限於使用‘被術者的歷史夢境中時間最快或最慢的夢境時間流速’,而是獲得世界範圍所有會做夢的生物,將其夢境與現實不同的流速‘總和相加’,得出‘全世界最快或最慢夢境相加流速’的全部能力。”   “近乎隨意調整對方時間直覺,而你的時間感知被我選擇是呈加速狀,目前你與與現實真正時間的比例約為1:9∧9秒鐘,你會一瞬間經歷約12.2個365天,期間卻不會身死,而是反復經歷渴死、餓死、孤獨而死、絕望致死等等。”   “嘩!——”   白岑棲的魔源向外噴湧而出,氣勢洶洶,極其駭人,魔源如同高大的城墻一般,站在這巨壁下身材矮小的白岑棲,卻可以自由將其隨意使用!   而這巨量的魔源,下一刻卻瞬間消失不見!看來這需要極其誇張的魔源作為動力才能使用能力到這個地步!   她冷冷望著我,不再多說一個字。   當能力解除的一瞬間,我卻在原地愣著,雙目呆滯,四肢麻木。   明明對白岑棲來說,才僅僅過去幾秒鐘,可對我而言,我整個人似乎都變得癡呆了。   白岑棲沒有感到意外,她抬起小手輕輕推了一下我,把我推到在地。   我維持著筆直的站姿,沒有本能反應用左臂去支撐,就這樣重重摔在了枯草地麵上。   “……啊……呃…”   我感到喉嚨極其乾澀,可實際上身體卻並未出現任何不適,這……是怎麼回事。   我舉起僅剩的一條手臂,摸著自己的胸膛,心臟的跳動聲帶給了我無盡的安全感,我從未相信,心臟跳動居然會如此的令我感到安心。   “……白……什麼,你是……是誰。”   白岑棲嘴角勾起一絲笑意:   “你是我的兒子,而你已經欠了我一筆巨款,這需要你這輩子為我獻出你那可憐的蟲子價值。”   在夢中,我們偶爾會做一個相當久的夢境,這個夢甚至有著一係列獨特的背景、情節、人物,而當大夢一場後,大汗淋漓醒來的我們,卻總是會發現現實的時間往往隻是過去了很短暫的一瞬間。   反之亦然,做了一個自認為的短暫夢境,可醒來後卻發現已經過去了很久,這種例子也是會出現的。   夢境當中的時間流逝,是完全無法推測的。   「到頭來卻是槐南一夢」使人以夢境的時間直覺來作戰,白岑棲甚至能使其變成現實,以真正的時間流逝作為攻擊手段,更能獲得全世界夢境的時間流速的總和,來幾乎隨意更改他人的時間直覺!   她在此基礎上,並未選擇將我意識上認為已經過去的那幾十年變成現實。   否則我身體已經嚴重風化到變成粉末了,姑且算是對我的一絲憐憫!   看著呆滯愣在原地,身體極其僵硬,肌肉收縮十分緊張的我,白岑棲從兜內拿出了一個小“膠囊”。   她那雙嫌棄的眼神肆意的打量著我的渾身上下,接著她並未伸手觸碰我,而是將膠囊放置在右手食指第一關節處,又利用大拇指將其一彈——   膠囊精確無比的飛到了我的口中。   我回過神來時,現實時間已過去了約六個小時,現在是傍晚六點鐘整,不多不少。   我此刻躺在白岑棲病房裡的大床上,除了腦袋還有些昏沉外,倒也沒有其他的什麼不適。   我看向我的右臂,它還完好無損著,我的衣服也和中午時一樣整潔。   房間內的氣氛有些沉悶、愁緒。   “……”   我在床上坐起上半身,轉頭看向窗外,高層外的風景很漂亮,臨近落日的陽光微微紅艷,如同燃著無聲的烈火,整個城市都染上了這一層血瑰陽,不知名卻美麗的鳥群於紅雲之上緩緩振翼飛去。   白岑棲以這為背景,沐浴在夕陽之下,背倚粉金壁,隨意的坐在窗臺上,一條腿伸的筆直另一條腿則弓起,她微微側頭將腦袋輕輕抵住窗戶玻璃,碧藍的雙眸一眨不眨的盯著窗外,似乎被那外界牢牢吸引住了,特別的氣質從她身上流露而出。   “我的能力是調整夢中的時間感知,你應該明白這意味著什麼吧。”   她輕動紅唇,出聲句字:   “‘價值’不可量化,是無法想象的。”   我點了點頭,收回視線,我看向前方的墻壁,目光冷淡:   “如果在夢中幾乎無限製的將時間感知減緩的前提下練習魔源,便可以做到‘事半功倍×無限’,於是單論教導訓練的能力,連最上級的天野光也不可能企及到你。”   白岑棲冷淡的盯著我:“我不可能再對你使用‘大洪水’,我的讓步就是以我的‘基本能力’幫助你,順帶一提,你的最慢夢境時間直覺大約是1:100,也就是以現實世界中的一百倍速度練習。”   白岑棲不對我使用大洪水……雖然也無妨。   我眉頭微微一皺,我還想在她這裡撈到更多好處,於是我故意做出困惑與不解的樣子:“…為…”   但白岑棲顯然是打心底不願意第二次使用大洪水,於是她雙眼瞬間便冷了下來,又冷聲粗暴的打斷了我的話:   “這可不是‘無情’,而是‘正常’行為,甚至是極其‘善良’的‘善舉’,給我想清楚並且跪下來對我感恩戴德吧,你這蠢貨。”   “其他人一開始就不會幫你,並且會殺了你。”   我撅起嘴角思索著,看來白岑棲是真的不願意使用大洪水,而且看樣子若是我繼續糾纏不清,她可能會立刻將我逐之門外,這肯定是最糟糕的結果。   那麼這樣一來,我得到的利益便隻能僅限於此了。   “付出一點努力卻能得到一百倍的成果,你的能力還真是可惡,僅僅隻是存在在這裡,就如同無時無刻都在嘲諷那些老實與勤勉的那些普通使徒一樣。”   “我輕而易舉的就能超越他們數以繼日的汗水努力……我自己都感到有些無顏麵對這些了…小姐,身為這項能力的你本人,你會怎麼看待這件事?”   白岑棲雙腿從窗臺上放到地板上,她下來後卻並未移動半步,而是靜靜站在原地看著我。   窗外那原本柔和斑斕的夕陽,此刻不知怎的,卻竟有些刺眼,紅光仿佛被放大了無數倍,我不由自主的抬起雙手放到了我的眼前遮擋了些許,這才堪堪能看見背光處的白岑棲。   而她此時再也沒有了之前的憂傷,反倒有些殘忍和邪魅。   “那些沒能得到我幫助的使徒,就永遠活在黑暗中附身在地自行摸索吧,但我衷心的祝願他們萬劫不復,深陷泥沼,事事無成,最終被挫敗所迅速擊敗,又再也無法起身。”   “他們什麼都沒有做錯,可這個世界上弱小本就是一切災厄的源頭,他們不值得被強者同情,因為像這樣的人太多太多了,水平相差太大,壓根入不了我的眼。”   她的聲音冷漠的如同不夾雜任何物質的冰:   “應該說是‘人際’嗎,這個世界上人際交往就是力量的一部分,你恰巧和我相識,自然能沾上我的力量繼而變強,這沒什麼好說的,隻是人人皆知卻唯獨弱者們不願意承認的事實,因為這對他們不利罷了。”   白岑棲毫無疑問,完全是一個不折不扣的莠民,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她的心已經徹底得變成冷漠無情了,沒有任何的同情心可言,她所說的一切都會讓所有人無法認同,甚至對她本人產生厭惡、深深的排斥。   我伸手探向腰間,將赦令上的紅繩活結一下解開,取下赦令拿到我眼前,意念一動,仿佛立刻離開了醫院,而是置身於紫極老頭身前。   魔源使徒綁定聯絡物——移獄赦令,隻需融入自身魔源,以後僅憑意念即可操縱各項功能,甚至可無視物理法則自由憑空出現在你的手中。   紫極老頭似乎在休假嗎,總之幾乎沒看見他怎麼工作。   他此時悠閑的坐在切之子酒館的木凳上,桌麵上擺著兩瓶深紫色的瓶子,不知道喝的什麼奇怪飲料。   我沒有寒暄,立刻冷靜的開口說道:   “我很危險,隱匿魔源波動後來江龍市二號醫院附近,隨時準備救我。”   老頭坐在切之子酒館內,他愜意的樣子轉瞬即逝,訝異又擔憂的他壓下了自己詢問詳情的念頭,而是迅速點了點頭:   “立刻趕到,有我在就好。”   我悄悄看了眼紫極老頭的回應,然後隨即若無其事的收回赦令,將其繼續綁在我的腰間。   “接下來還需要再次進入無我之境吧?”   白岑棲麵無表情的盯著我,她沉默的至始至終看見了我突然拿出赦令,發愣了一下,接著又收回了赦令。   麵對我的怪異舉動,她頗為鄙夷的俯瞰著我:   “你在做什麼?”   我則對答如流,神情自若:   “和朋友聊些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