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競確定胡大走了之後，他把小洞的筷子拿下來。不一會，另外一根筷子也被拿下。 　　伍騁聊天的第一個話題就是想聽聽莫競是怎麼想到果汁這個主意的？ 　　莫競聽伍騁這麼說，心想這大佬還是想打探自己的底細。看來他對自己還是有點不信任。 　　莫競解釋說他能想到這東西，是因為他在夢裡世界見過，不過那裡的人叫它蘋果醋。 　　伍騁見莫競又扯到夢裡世界，有點不相信。“你在夢裡學到的東西未免多了些？” 　　莫競講了黃粱一夢的故事，告訴伍騁夢裡世界的時間過得慢。 　　“哦!有點道理的樣子，不如說說你在夢境裡吃過的好吃的東西。” 　　莫競怕胡大又來問他蘋果汁的事情，不打算挖墻了。無事可乾，既然伍騁要長長見識，那就聊聊，讓這個古代土鱉見見世麵。 　　莫競先聊蘋果醋，接著說到飲料，再說酒，奶茶。在莫競有聲有色的描繪中，伍騁漸漸迷失了自己。 　　“男人不喝酒，喝那些酸酸甜甜的玩意。小子你是不是腦殼壞了?”伍騁聽莫競說自己不愛喝酒愛喝奶茶，他有點看不起莫競。 　　莫競不想和他爭論這個優劣。“各有所愛嘛！不過我在夢裡我學到一些算學，現在用來打發時間很合適。”莫競的本行血脈壓製不住了。 　　“你不要張口就來，算學有什麼好玩的？”伍騁對算學可沒有什麼好印象。 　　“我們不用計算，剛才我們說到酒，那就從這裡出題。”莫競當然不會給他講什麼高深的數學知識，也不是讓他做數學題。 　　假設你麵前有四個酒杯，剛開始都盛滿酒。你一次選一杯來喝，分四次就能喝光。一次選兩杯來喝，兩次就能喝光。一次選四杯，一下子就喝光了。 　　莫競確保伍騁能聽懂了之後接著說，“現在你麵前還是四杯酒。但這回每次隻能選三杯，而且有一個規則，這三杯中有酒的就得喝光了，如果是空杯就倒滿酒。直到這四個杯子都沒有酒才算過關。前輩能做到嗎？” 　　“沒有酒杯，怎麼玩？” 　　莫競差點就批評他缺少抽象思維。這是一道數學題，用得著什麼酒杯，完全可以用其他東西代表酒杯。最好直接用符號來表示酒杯狀態，圈表示滿的酒杯，叉表示空的酒杯。 　　莫競之所以用酒杯創設情景，隻是為了接近伍騁的生活經驗。不過轉念一想，莫競就知道自己錯了，伍騁畢竟沒有經過數學訓練，而且自己又拿酒杯出題。他一時間沒有抓住關鍵情有可原。 　　這樣一想，莫競就心平氣和了。他耐心地解釋給伍騁聽，分析了這個問題的關鍵不在於酒杯，而是一個事物有兩種狀態。例如酒杯的空和滿，筷子的立和倒，蠟燭的明和滅。 　　莫競又換了種說法。 　　現在你麵前有四根立著的筷子。每次選擇一根去放倒，四次就可以讓它們全部倒下。每次選擇兩根去操作，分兩次就可以做到讓它們全倒下。如果一次可以選四根，自然就可以一下子全部放倒。這幾種情況都能讓四根筷子從立著到躺下的轉變。 　　“麵前還是四根立著的筷子，但這回是每次隻能選三根筷子來放倒或者立起來。並且要求每次選中的三根筷子，立著的把它放倒，但躺下的又把它扶起來立著。你能不能做到讓原來開始是立著的四根筷子最後全部躺下。” 　　伍騁審題結束後就拿起筷子靠在墻上，他認為這個問題不難，很快就能解決。可他擺弄來擺弄去，好像都是繞來繞去，這四根筷子總是有些立著的。 　　“小子，你不是蒙我吧？這根本做不到。”伍騁疑惑地說。 　　“前輩，你做不到是你能力不夠。主要是想問題沒有條理，隻顧著操作缺少了思考。可不能怪在題目身上。”莫競很真誠地指出伍騁失敗的原因，不自覺地帶出老師的風範。 　　“臭小子，你這說的是頭頭是道的，你要是做不到，別怪我翻臉罵人！”伍騁哪時候受過這等待遇。 　　莫競先讓伍騁回到最開始的地方，四根筷子排成一行，都是立著的。 　　莫競說第一根不用理，把後麵三根放倒。接著第二根不用理，剩下三根按規則去做。做完以後第三根不用理，其餘三根按規則做。最後第四根不用理，另外三根照規則來。 　　伍騁跟隨莫競的指揮，發現確實可以做到。 　　“小子，有點意思。” 　　“這是小意思。下麵你用五根筷子，還是剛才那個規則。前輩能不能做到讓這五根筷子最後都是躺平狀態？” 　　“別為難我，你直接說怎麼做的？” 　　“前輩，這做算學，過程才激動人心。要是讓別人直接告訴你答案，就少了探索過程體驗到的滋味。”不過，以莫競教書幾年的經驗來看，大多數學生都是以結果為重，自主思考的很少。 　　莫競考慮到這確實超出了伍騁的能力，也隻能給他說是怎麼做到的。 　　這次和前麵的四根選三根的區別在於，這下要留下兩根保持上一回的狀態。也就是第一回保持第一第二根不動，把第三第四第五根放倒。第二回維持第二第三根的狀態不變，其他三根改變。以此類推。 　　“真的可以！”伍騁有點興奮地說。 　　“前輩因為無聊才願意做這種事，其實算學並不隻是消遣，還可以派上用場。”莫競知道伍騁肯定不了解這東西的作用。對於數論，人類也是過了許多年才發現它和密碼學有關。找書苑 wｗｗ.zhaoshuyuan.ｃom 　　莫競隻是想讓伍騁感受一下算學的有用和有趣。對於他來說，想將自己喜愛的學科做一下推廣。多一人發現數學美妙與用處，莫競就多一分心滿意足。因為他從數學裡受惠不少，這也算是回報數學的一種方式。 　　“前輩，我現在要求你五選二，你是無論如何都無法達到剛才那種要求。” 　　伍騁才不相信，自己動手開始操作一下，發現確實不能。 　　“這又是什麼道理？” 　　莫競說了一下裡麵的道理，以為自己已經夠淺顯易懂了，可伍騁一點不懂。 　　莫競開始從簡單開始鋪墊，盡量講得具體詳細而簡單，但伍騁的腦瓜子依舊嗡嗡響。 　　“似懂非懂，有一點點模模糊糊的感覺。” 　　“我也沒方法了。分析隻能進行到這一步，你慢慢消化。”莫競真的詞窮了，再說也是重復了，又不能麵對麵給他上課。莫競已經清楚這個問題什麼時候有解，什麼時候無解。他現在想繼續推算一下有解時解法的具體步驟以及最優解。 　　“前輩，我要想一下這種題的一般解法。你要是無聊的話可以繼續算七選三。筷子不夠的話就不用了，用圈圈叉叉表示就好。” 　　沒有紙和筆，莫競隻能用筷子在地上運算。沉浸在數學中的時間消逝的很快，莫競自得其樂。而伍騁也在玩筷子。 　　這天時間過得不慢，後來莫競又和伍騁玩了幾盤五子棋。等到晚上睡覺的時候，莫競主要在考慮兩個問題，一個是明天怎麼應付胡大，另一個則是明天要做什麼來消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