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光坊天海微微一笑,“老衲聽弟子說施主來自尾張,不知現在尾張的情形如何?還請不吝相告。”繼續提問著。 “大師太客氣了!現在……”佐久間秀良一邊說一邊想:“原來和尚是想知道這個,探聽情報呀!看來日本宗教勢力的政治影響,不是憑空而來的呀!” 對於秀良所說的南光坊天海聽得非常仔細,還不時的發問幾句。末了他對秀良說:“不知您對三河守(織田信秀)和治部大輔(今川義元)的所作所為,是持何種看法!” “這個麼!”秀良想了一下說:“您指的是兩位大人對三河國的爭奪嗎?” 南光坊天海微微點頭。 秀良接著說:“隻有強大武士中興幕府,結束亂世。早日使天下安定,不就是利國嗎?減輕百姓負擔,不就是利民嗎?兩位大人都是出於對幕府的忠誠而戰,正是武家楷模!是我等的學習對象。” “嗯……”南光坊天海翻了一個白眼後說。 隨後的話題從政治、民生再到藝術。通過談話的深入,秀良發現南光坊天海這個和尚的學問簡直深不可測! 秀良靠著前世的記憶和這輩子苦讀的詩書,才勉強可以和和尚說上幾句。 南光坊天海看著對麵稚氣未脫的麵龐,雖麵上不顯,但是內心深處驚嘆此人竟有如此才華,真是一塊璞玉。 一番交談過後,兩人頗有相見恨晚,心心相惜的感覺。 眼看太陽就要落山,商隊還沒有處理。佐久間秀良隻好和南光坊天海告辭,約定下次再來拜訪。 回到商隊的秀良一行人在天黑前,來到了岡岐城的城下町休息。 岡崎城城上,三葉葵家紋的旗印迎風飄揚。 天守閣外長長的走道上,鬆平家家老水野清忠,正大步前行。水野清忠渾身上下透出一名武士矯健的氣息,舉止沉穩。 作為鬆平家的筆頭家老,水野清忠現在作為東三河旗頭,統領鬆平家的東三河眾。走到房門前,水野清忠一整衣冠,將手中的武士刀交到小姓,同時問道:“主公現在在作何事?” 小姓收好武士刀後,畢恭畢敬地回答言道:“主公,現在正在用飯。”然後又一名仆童替水野清忠拉開了紙拉門。 水野清忠在門外看見,一位二十歲左右武家裝束的男子,正襟危坐地提著筷子,正夾小木桌上的菜肴。 作為此刻三河的一國大名而言,這位男子這一餐飯並不豐盛,除了大米飯外,碟子上僅有一碟蘿卜乾,一碟水煮茄子,還有一碗大醬湯。 此人就是鬆平廣忠,德川家康的父親。 “主公,織田軍在美濃的攻略失敗,現在正是我們收腹被三河的好機會!”水野清忠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鬆平廣忠沒有立刻回答,而是慢慢的把飯吃完。起身走到天守閣門外,對水野清忠說:“三河國內尚有騷亂,自身不穩如何可以出兵。等領內穩定了,再和尾張的老虎一戰吧。” 水野清忠聽完,隻是微微皺眉,並沒有立刻應是。 鬆平廣忠轉過身來,雙眼死死的盯著水野清忠。“我的話沒聽到嗎?” 水野清忠立刻跪下“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