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經是一位皇子,如果父皇把皇位傳給兒子的話,那論資排輩就非我莫屬。父皇在位的時候我沒有獲得王位,但那是父皇慢慢培養的考慮,先讓我在各種職位上鍛煉,然後循序漸進。 直到皇位傳給了我的二叔,命運的齒輪開始飛速朝著不可控製的方向轉動起來。父皇在的時候我沒來得及封的王,二叔給我補上了,讓我和三叔的地位比宰相還高,畢竟要先堵住天下的嘴。 隨後,關於三叔趙廷美的傳聞時不時傳進我的耳朵,三叔的過錯越來越大,卻沒有人製止他,所有人都在放任他,我也隱隱的擔憂自己起來。 終於,二叔禦駕親征帶著軍隊到幽州討伐契丹,命令我也隨軍一起出征。我著實想不出我能發揮多大的作用,畢竟自己沒有什麼突出的軍事才乾。當一切都晚了的時候,我才意識到,二叔執意帶著自己,是為了防止自己和三叔聯合在京城偷了他的家,一個三叔成不了大事。 宋軍在幽州打了敗仗,二叔立軍功鞏固自身皇權的打算落空了,相反還損害了他的威望。有一晚,在軍營中發生了變故,一時找不到皇帝,軍中有老六打算擁立我,這明顯是坑我啊,結果還被二叔後來知道了,我明明什麼都沒做錯,卻開始被二叔更加猜忌,這就是潛在競爭者的資格原罪。今天是我,明天肯定也會輪到三叔。 雖然在幽州敗了,但之前在太原打了勝仗,一碼歸一碼,該賞的還得賞,天經地義,但皇帝遲遲沒有補賞。回到京城,依舊沒有任何封賞的消息,此事本與我沒有關係,但耐不住眾人請托,我隻好去找二叔說下。 此刻的我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危險處境,我這種行為無疑是籠絡人心,而且是軍隊的人心,這對於皇帝來說是非常忌諱的。可我不相信二叔真的是個老六,終歸是一家人,於是開了口,沒想到皇帝大怒,“待汝自為之,賞未晚也”。權利麵前哪還有親情可言,我直接被冠上篡位的嫌疑,一下子事情變得無可挽回,我退下後隻能選擇了結自己,即使這皇位本來是我父皇的。 黃泉路上我回頭看了一眼,二叔抱著我的屍體放聲大哭,“癡兒何至此邪”,旁邊的百官也是麵帶悲容,多麼默契的君君臣臣。我冷笑了一聲,是誰逼我至此,用不了多久國人便會忘記曾有一個皇子趙德昭來過世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