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拯救疾陵城二(1 / 1)

“綠蘿,難得見你拿哥開涮。”我忍不住差點笑出聲來。   綠蘿輕輕地握著我的手,在我耳邊仰頭說道:“祿山哥,說真的,我最正確的選擇就是與你一道來西域,遠比我在長安,或者與他在一起的日子開心多了。“   大屋的燈光已經熄滅,綠蘿香氣如蘭,聲如酥蜜,身子軟軟的靠著我,柔情似水。我感覺自己的心漸漸在融化,差點想伸手摟住她的腰。   屋外傳來一陣值更的腳步聲,一下將我拯救過來,我這才想起已是二更時分。   ”綠蘿,“我緩緩鬆開她的柔荑,吸了口氣,輕聲道:”委屈你了,這樣的地方不該你來的。“   綠蘿搖頭輕輕道:”我開心著呢,隻要能與你在一起,便是奔赴火海刀山,我也心甘情願。“   唉,隻怕我會辜負你的一片深情。我心中默默嘆道。   同時,我還獲知天狼堡頭目叫阿齊茲,本是貴胄後裔,因為不滿阿布,被分配到此地負責督運糧草。   我不光要燒掉天狼堡的糧草,還要將路上的糧草一並毀掉。我在養精蓄銳。   機會來了。大約二更時分,那個小頭目帶著幾個小兵,舉著火把醉醺醺地闖進屋子,沖著綠蘿以及另外兩名年輕的姑娘大聲叫道:“你們三個,隨我去見加齊(大食軍隊高官的稱呼)。”   另外兩名姑娘嚇得縮成一團,不敢吭聲。   “阿迦,你把姑娘們嚇壞了。這是我從大唐買來的奴隸雲兒,擅長舞蹈。”我指著綠蘿說道:“不如我帶她去見你們阿齊茲加齊,順便給他送點東西?”   小頭目見我一身華服,又念出了他長官的名字,以為我和阿齊茲是舊識,於是說道:“好,就她了。隨我來。”   阿齊茲住在天狼堡西南角,他的對麵就是糧倉。這是一個四十幾歲的中年人,正在屋內喝著悶酒。   見到綠蘿之後,阿齊茲眼裡放出光芒,小頭目知趣地退了出去。   阿齊茲見我不走,喝道:“老家夥,還不快滾?找死嗎?”一邊說,一邊揚起手中的彎刀。   “加齊,這是我從於闐帶來的上等貨。”我掏出一塊美玉,在他麵前晃了一下。   “那趕緊呈上來。”阿齊茲目光盯住綠蘿不放,稍微放鬆了警惕。   我等的就是這句話。沒等阿齊茲反應過來,我一掌迅猛地砍在他脖子上,他軟軟地倒了下去,我隨即快速從他腰上取到了那塊令牌。   綠蘿裝作去扶阿齊茲,嘴裡說道:“加齊,你喝醉了,我扶你躺下休息。”順手將油燈熄滅。   原來綠蘿也是個戲精,我心中贊道。   我走出房門,小頭目訕笑著要離開,因為他偷聽被我撞上了。我快步趕上,一掌將其擊倒,並將其拖進阿齊茲屋內。   “現在開始行動。”我對綠蘿低聲道:“你處理一下現場,我現在去西北糧倉放火。”   “快來人呀,加齊被殺了!加齊被殺了!”綠蘿的呼救聲響徹天狼堡,接著傳來大食軍隊此起彼伏的呼喝聲。   我化裝成大食士兵,趁著夜色的掩護,加上大食軍營的慌亂,在擊斃幾名守衛之後,輕鬆地點燃了糧倉。很快,西北角燃起了熊熊大火。這一來,整個天狼堡亂成了一鍋粥。   當我趁亂跑到天狼堡大門,綠蘿早已經在那裡等我了,大門口橫七豎八躺著幾個大食士兵。   “祿山哥,真有你的。”綠蘿誇贊道。   “嘿嘿,你也不差。”見到綠蘿也是一身大食士兵裝扮,我開心地笑道。   我們快速消失在夜色之中。   接著,我和綠蘿分工,由她在峽穀小道裡麵布置障礙,準備火箭。我則騎著快馬趕到距離天鵝堡二十裡外的卡鬆大阪,告訴負責押運糧草的軍官,天狼堡被人偷襲,糧倉著火。為防止此批糧草被劫,奉阿齊茲之命,要他們將糧草先藏起來。軍官看到阿齊茲的令牌之後,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帶隊跟隨我到了峽穀小道。   進入之後,那軍官見峽穀小道極其狹窄,感覺不對,可惜已經沒有機會了。我一劍刺穿了他的心口。下麵士兵一陣驚惶後,想要圍攻我。這時,綠蘿嗖嗖嗖射出數枝火箭,將幾輛糧草車全部點燃,隨後,又連續射倒數人。頓時,運糧隊大亂。我則趁機擊倒十幾名士兵後,騎馬突出包圍圈,與綠蘿會合後揚長而去。   當我和綠蘿迎著朝陽,返回大風崗的時候,泥涅師烏質勒等人早就站在崗頂迎接我們。   “祿山,我們都看到天狼堡的火光了,阿布如今估計肺都氣炸。”烏質勒大聲笑道。   那雄也說道:“昨天半夜,我們和疾陵城以及蘇虔婆都聯係上了,打算巳時整,從東中西三路齊發,直接攻擊阿布中軍大營。”   他們的效率也很高,我不由得頻頻點頭。   泥涅師說道:“祿山,辛苦了,你和綠蘿去休息吧,今天就不要參戰了。等我們大破阿布之後,在疾陵城為你慶功。”   我遠遠地望了阿布的大營一眼:“大食軍看似虎狼,其實內部並非鐵板一塊,並且軍紀渙散,否則我也不會這麼容易得手。昨晚糧草被燒,大食軍必然軍心大亂。咱們正好一鼓作氣,擊敗他們。殿下,西路軍建議由你統領,烏質勒和那雄為副將。”   烏質勒道:“祿山,一夜奔波,吃得消麼?”   “無妨,你們正常出兵。我馬上要潛回大食軍營,助你們一臂之力。”   綠蘿急道:“不行,我要和你同去。”   泥涅師沉聲說道:“綠蘿,你哪裡也別去,就在這裡休息。”   綠蘿並不領他的情:“祿山哥一個人獨闖龍潭,我不放心。有我在,彼此有個照應。”   我看到泥涅師的臉色有些難看,於是朗聲說道:“綠蘿,你先運功打坐一陣,待體力恢復,然後隨軍出征,保護好王子殿下。大食軍營那邊,我一個人足夠了,人多了反而容易暴露。各位,咱們待會見。”   在綠蘿的呼喊聲和泥涅師等人的喝止聲中,我已經策馬遠去。   大戰正式開始了。   蘇虔婆最先向大食軍營西側發起攻擊,他的天馬騎兵養精蓄銳多日,此刻全麵發力,快如旋風。   中間是法魯罕的決死隊和達曼的飛揚騎兵,雖然中軍的速度不如西側,但這兩支隊伍都是百戰雄獅,吼聲震天。   東側則是泥涅師等人率領的回鶻鐵騎和突騎施狼騎,從大風崗呼嘯沖下,因為足有五千騎,卷起漫天的巨大塵浪,仿佛要吞噬一切,聲勢最為嚇人。   大食軍攻擊疾陵城多日無果,本已略顯疲態,在昨晚糧草被燒之後,更是軍心大亂。   此刻的我正混在大食中軍裡麵,充當一個小兵頭。看到聯軍的氣勢和大食軍的狀態,我就知道,這場戰鬥沒什麼懸念了。尤其讓我驚喜的是,大食軍高層也發生了內訌。原來,阿布的副手阿馬爾是阿齊茲堂兄,他是右路軍的統領,本就對主帥擅自發兵攻打疾陵城不滿,如今糧草被燒,又損失阿齊茲這員大將堂弟,於是找阿布論理,結果還被訓斥一頓。   阿馬爾見到東邊的泥涅師大軍氣勢如虹,雙方剛一接戰,當他感受到回鶻鐵騎和突騎施狼騎強大的攻擊力時,首先害怕了,不想為阿布賣命,便率領親兵衛隊向後撤退。   他這一撤,大食右路軍群龍無首,頓時一片混亂,泥涅師等人趁勢掩殺過去,對方一敗塗地。   當我看到大食右路軍混亂之後,便混在人群中高喊:”大食軍敗了!大食軍敗了!“   大食中軍和左軍聽到喊聲,見到右路的友軍已經崩潰,而聯軍鐵騎呼嘯而來,紛紛喪失鬥誌,不斷後退。一時之間,大食軍相互踩踏,整個軍陣完全亂套,任阿布怎麼狂喊,督戰隊都上了,也沒人聽他的。   而聯軍的中路軍和西路軍,見此情況,格外振奮,向前推進速度更快了。   趁阿布正在呼叱將領們組織抵抗的時候,我悄悄摸到他的帥旗旁邊,一劍將帥旗砍倒。   然後,我則躲在人群中高喊:”阿布死了!阿布死了!“   聯軍發出震天歡呼。大食軍看不見帥旗,又聽到阿布死了的喊聲以及聯軍的歡呼聲,最後的一絲鬥誌也徹底瓦解,紛紛奪路狂逃。聯軍趁勢沖鋒追殺,隻聽得大食軍士兵的慘叫聲不斷傳來。   可嘆一代名將阿布,到此時也明白無力回天了,隻能隨著殘軍逃跑。   經此一戰,大食軍死傷超過四千人,另有俘虜數百。而聯軍陣亡不過一百多人,受傷三百餘人,是一場徹底的大勝。   深夜時分,疾陵城內還在載歌載舞地歡慶。先前的廝殺和慘叫聲,似乎都已經遠去。我坐在城樓上,默默的看著遠方。   ”祿山哥,泥涅師他們正在喝慶功酒呢,怎麼都找不到你,原來你躲在這裡。“不知啥時候,綠蘿冒了出來。   ”我覺得有點累了,所以想靜靜。“   ”接下來你有什麼打算?“   ”疾陵城短期之內應該無憂了。“我輕輕說道:”從今以後,我便金盆洗手,不參與任何戰爭和政治,我將終生尋覓樂舞的真諦。“   ”祿山哥,你和我想的一樣。不如就由我陪伴你浪跡天涯,遍尋四方樂舞之魂。“綠蘿挽著我胳膊,柔聲說道。   她是個天才的樂舞小精靈,有她相助,無疑能激發我探尋樂舞的潛力。最主要的是,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這美麗的姑娘,越來越讓我心跳。   ”明天咱們就返回長安城,一路上我教你五色鹽,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咱們再共同想想辦法,和火風舞做個融合。“我不由自主攬住了綠蘿的肩頭。   ”祿山哥,我看得出來,你也是喜歡我的。“綠蘿軟語如酥,吹過我的耳朵,用手輕輕劃過我手背。   月光下的綠蘿秋波如水,香氣如蘭。我承認,在那一刻,我真的心動了。   本樓主在此疾呼:張宇大叔,你在哪裡?趕緊唱起你的那首經典歌曲《月亮惹的禍》,MUSIC,響起來。)   如果她不是泥涅師的戀人就好了,我腦海突然冒出這樣一個念頭。   我和綠蘿依偎在一起,月光把我倆的影子拖得老長。   當時明月在,曾照彩雲歸。   我突然感覺身後傳來陣陣寒意,剛想將綠蘿輕輕推開,那感覺突然又消失了。   我低頭瞧了綠蘿一眼,她雙眼迷離,如癡如醉,恍如在夢中。   就讓她多做一會兒美夢吧。   第二天一大早,我和綠蘿決定辭行。見到泥涅師的那一剎那,我還為昨晚沖動摟抱綠蘿一事,感覺有點愧疚,畢竟綠蘿一直是他的戀人。綠蘿則一臉坦然。而泥涅師因為還要處理疾陵城的軍政事務,則不和我們同行。   當我和綠蘿策馬駛出疾陵城的時候,滿城的將士都在高聲呼喊著我倆的名字。在他們心中,我是拯救波斯的頭號大英雄。   我並不在乎這些虛名,和綠蘿一起,淡淡微笑著和大家揮手告別。此時,我並不知道,就在身後的疾陵城樓上,有兩雙冰寒的眼神,正緊緊地注視著我。而就是這兩雙眼神的主人,最終要了我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