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一 陛下,咱們投降吧(1 / 1)

“石亨,你忘了嗎,當初土木堡大戰中,你身邊的同袍戰友都死光了,隻有你裝死逃過一劫!”   “你本是戴罪之身,可朕沒有怪罪於你,朕還讓你統帥全軍!”   “朱祁鎮給你的是死亡,朕給你的卻是位極人臣!”   “你已經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你還能進位多少?”   “朕若身死,輔政大臣必然有你一席之地!”   朱祁鈺對於石亨真的是又愛又恨。   石亨勇冠三軍,石亨有大功於國。   “徐有貞,你忘了嗎,要不是朱祁鎮喪師三十萬,瓦剌也不會打到京師城下!”   “你也不會提出南遷而被同僚所不容!”   “朕不計前嫌,朕收回了對你“永不敘用”的金口玉言!”   “朕愛你治水之才,朕捧你做了都察院副都禦史!”   “副都禦史,小九卿之一!”   對於徐有貞,朱祁鈺其實很看重他治理黃河的功績。   徐有貞治理黃河有功,也就是救活了兩岸無數的老百姓。   “楊善,你非是進士出身,你不過一個舉人。”   “朕沒有因為你出身低微而嫌棄!”   對於楊善這個野心家,朱祁鈺隻是簡單說了兩句話。   “你們本是靖難功臣之後,你們的父兄都是以死保國恩。”   “怎麼到了你們這裡,就違背了父兄遺誌?”   “你們已經是世襲的勛貴將門,你們難不成是想更進一步當皇帝?”   “你們忘了嗎,要不是因為他朱祁鎮作惡,你們的兄長張輔也不會在土木堡身死殉國!”   “朕可是追封你們的兄長張輔以王爵!”   “你們不幫朕,你們幫朱祁鎮這個廢物?”   “你們不知道,這是恩將仇報,這是再讓你們的兄長於九泉之下死不瞑目嗎?”   “朱祁鎮才是害死你們兄長的罪魁禍首,你們居然幫他?”   “親者痛,仇者快,懂嗎?”   對於張輗和張軏,朱祁鈺是怒其不爭。   張家一門兩王,可謂是恩寵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一個河間王,一個定興王。   “朱祁鈺,休要巧言令色!”   朱祁鎮見到自己身邊的武將們隱隱有了羞愧和鬆動,他立馬就跳出來打斷了朱祁鈺的話。   朱祁鎮心裡清楚,要是再任由朱祁鈺這麼說下去,隻怕叛軍的人心就會散了。   “朱祁鈺,你不過隻是一個私生子,你有什麼資格登基稱帝?”   “天下皆知,朕才是先帝之嫡子,朕才是大明的正統皇帝!”   朱祁鎮自知並無功德於天下,他隻能一再強調他的嫡子地位。   “笑話!”   “你說朕非是嫡出,難道你以為你又真的是嫡出?”   朱祁鈺這裡故意忽略“私生子”三個字,因為他也沒辦法改變自己的出生。   “先帝的皇後本是胡氏善祥,你的生母不過後來才改立為皇後。”   “如果你是胡氏善祥所出,那麼你確實是嫡子。”   “朕問你,你的生母可是姓胡?”   朱祁鈺這個時候還決定了,以後恢復胡善祥的名聲,以此來打擊朱祁鎮的嫡子身份。   “曹吉祥,把火炮抬上來!”   朱祁鎮一直以為朱祁鈺是在拖延時間,他自然不肯給朱祁鈺這樣的機會。   至於兒子和母親,朱祁鎮並不打算讓他們成為自己的軟肋。   “陛下,當真要如此嗎?”   見到朱祁鎮如此心狠,其實曹吉祥心裡是佩服和贊同的。   因為朱祁鎮要是不心狠,要是朱祁鎮因為他的兒子和母親被拿捏,那麼曹吉祥他們就會失敗,就會死無葬身之地。   反正又不是自己的兒子和母親,曹吉祥自然不會生出悲傷。   隻不過曹吉祥也還是有著一些忌憚,今天自己要是炮轟了孫若微和朱見深,無論怎麼看都是給自己將來埋下禍根。   “母後,深兒,你們一定會體諒朕的!”   朱祁鎮大吼一句,然後就背過身去,以示他的無奈和悲痛。   “景泰,你聽著!”   “我等今日起兵,乃是因為陛下才是我大明合法之君,我等非是為了一己之私。”   “而況你重用窮酸迂腐之文臣,我等武將備受打壓。”   “大明天下,本是我等武將打下來的,你這是過河拆橋,我們不過是拿回原本屬於我們的東西!”   曹吉祥可不想落下一個弒君的罪名,所以他才否定了朱祁鈺的合法性。   為了自保,為了給自己留一條後路,曹吉祥還拉著整個武將集團下水。   “去,把火炮搬上來!”   曹吉祥轉身就對著身邊的家丁下令。   而且曹吉祥身邊的家丁,都非是漢人,而是他豢養的蒙古人。   當初南征閩浙的時候,曹吉祥就是負責提督火器。   在此期間,曹吉祥就藏匿了一批火器,還豢養一起投降大明的蒙古人作為他的親兵家將。   “誰說我們武將不得陛下重用?”   “你隻不過是一個沒卵子的狗奴才而已,你也代表我們武將?”   “如此厚顏無恥之徒,當真是世間少有!”   突然間,一個威嚴的聲音響了起來。   緊接著,無數的火把湧現出來,照亮了奉天殿外的廣場。   “啟奏陛下,臣範廣奉命前來護駕!”   範廣此刻誌得意滿,他統率著大部分的神機營將士而來。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至於那些平日和範廣不和,同石亨他們走得近的神機營將領,此刻都已經被關押了起來。   “範將軍,朕可等到你了!”   要不是隔著臺階,要不是現在還是刀光劍影,朱祁鈺都恨不得跑上去,緊緊把範廣抱在懷裡。   隻因為範廣的到來,徹底改變了局勢。   “石亨、張輗、張軏,你們也有今天?”   “還不速速放棄兵器,跪倒在陛下麵前乞求寬恕!”   範廣隔空對著朱祁鈺行禮後,就把目光轉向了叛軍的方向。   範廣為人正直無私,他可是早就看石亨和張家兄弟不爽了。   範廣曾經多次勸說石亨和張家兄弟,讓他們少做一些不法之事。   然而石亨和張家兄弟不但不聽從範廣的勸諫,反而還變本加厲,還結成朋黨的排擠範廣。   範廣今天領著大軍前來平亂,這讓他感覺很爽,狠狠地出了一口惡氣。   “速速投降!”   “速速投降!”   範廣的身後,神機營將士紛紛大喊,不少將士還揮動起了手中的火把。   “陛……陛……陛下,要不咱們降了吧?”   原本守衛南宮的錦衣衛千戶徐暘,這個時候變得吞吞吐吐起來。   徐暘本來隻是想交好朱祁鎮,以此獲得同情朱祁鎮的大臣們的好感,然而他看著對麵的火把,他知道自己這一次是押錯寶了。   “朕不降!”   朱祁鎮惡狠狠的盯著徐暘,出其不意的一刀砍在了徐暘的脖子上。   鮮血淋漓,噴了朱祁鎮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