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中的張魯向李平完成權利交接後,接受我的關於傳道的建議,這段時間主要精力在天師堂、午子觀的修建以及道家經典的梳理等事務上,李平在漢中調研了一大圈,做到心中有數。讓霍峻駐防上庸,同時調楊任駐紮沔陽,張衛留南鄭,然後帶著文聘經漢昌到閬中,讓文聘負責布置閬中、安漢一帶的防務。做好這一切的時候,李平、文聘才動身回萬州。 春節前夕,龐統拿下資中,龐統雖然對於發動這個戰爭比較熱心,但依然注重穩打穩紮,拿下漢安後,他出榜安民,在漢安的停留,他釋放了俘虜的本地兵,平息了周邊的紛爭,同時吸收了很多當地百姓入伍。安排好這一切後,才派將取資中。我在寫信祝賀龐統的同時,讓他幫助嶽父習林在漢安下屬富世落腳。 春節,霍峻從上庸回萬州,七兄弟在萬州聚集,大家交流關於這段時間的各方見聞。同時也在謀劃新的一年,與新的任務。眾人感嘆,眼下,地盤變得愈加寬闊,最為重要的人才,軍師政治指揮人才,於是提議霍峻利用之前學業堂的經驗,在漢中開設漢中講武堂,練習武術學習戰法,培養軍隊中層軍士官。 劉修中途回了一趟襄陽,很快又回到西山,他把王粲帶到了西山,按照這個速度竹林七賢之前也許會有西山七賢,這期間西山文苑第一輯交付大風堂印刷,劉修著力研究編撰西山文苑第二輯。 建安十一年春,魏延帶出去找礦的工人帶回了消息,漢中有礦,而且有大量的銀銅鐵石灰礦,這個對於在雲陽日益枯竭的資源來說,是個好消息。我與李平商量了一下,決定我與魏延去漢中,李平甘寧鄧芝留守治理開發萬州各郡。 本次遷徙,魏延帶領了以及一大半產業工人,習禎資助了營造匠人,浩浩蕩蕩,開赴漢中,在我心中開始著麼漢中下一盤大棋。張衛在南鄭接待我們,然後做了一個大致劃片,初步將這批工人安置在城固。隨後,大風堂錢莊也落戶漢中,開設南鄭、城固、西城、上庸店。 為了激活百姓的活力,我在漢中公布了三條政令,一是漢中除登記在冊農田外,其餘無主田地山林河流收歸國有,百姓種植國有田地,隻需登記,無需向政府交租交稅,但不得撂荒。二是在各地開設糧食交易市場,農戶將餘糧運至市場銷售換得銀錢,各種工人、軍人、其他從業人士則以自己的產出所得購買糧食,政府建倉庫調整豐年饑年兩家平穩,交易過程中征收交易稅。三是鼓勵本地人口與移民工人通婚,鼓勵工人傳幫帶傳授技術,鼓勵百姓從事工業手工業以及其他產業,鼓勵外來人口落戶漢中。這項政令頒布之後,除了之前的土地大戶有些怨言,其他的都是激動,而且漢中經過張魯的教化之後,加之還有一個補充政策,如果大戶氏族願意將土地出售給政府的,政府市場價購買,即便是簡單的抱怨後也沒有其他動靜。隨即,糧食交易市場建立,糧食按照市場指導價開始交易。 一年之後,糧食豐產,鐵銅銀煤炭礦業紛紛投產,冶鐵造紙鑄幣等業務也依次開設,大風堂書局開始在漢中製版,首批印刷張師君的道德經注釋老子想爾注。張機先生按照萬州回春堂的模式,在漢中開設有金匱堂醫館,並將所著的金匱方略交大風堂刊印。 通過大風堂通知蘇飛,並讓蘇飛帶張機先生書信找到華佗所著的青囊書予以刊刻,並想辦法營救華佗。蘇飛帶著曹操的路引以及大風堂免打擾令,可以在曹操的勢力範圍隨意流動。 這一年,漢中開始在張魯的社會主義烏托邦的架構中,實驗市場經濟,並嘗試用市場來調配農業與工業及其他產業之間的配置。這種配置還很微小,但是這種嘗試讓百信進一步去感受生而為人的各種可能性,去感受天人感應以及惟人萬物之靈,權利屬於人民。隨著消息的傳遞,不少外地居民,尤其是沒有土地的貧民,通過子午穀、金牛道遷徙到漢中。這種模式也讓漢中居民生活水平得以提升,讓漢中的實力出現飛躍。而且當思想得到解放,生產過程中的奇思妙想就會層出不窮,為了從礦山運回礦山,礦工們用竹子製作了軌道,降低摩擦力,借助重力讓裝有礦石的木框沿著軌道滑下來,仿佛軌道列車,他們沒有各種儀器,卻自發的修建得那麼合理。 建安十二年,曹操還在北征烏桓,我寫了一封信去慰問這位老哥哥,“天寒地凍,小心著涼,出門在外,保重健康。”劉備在新野以及周邊搜尋人才,經司馬徽的推介前去拜訪諸葛孔明,我不知道此時的孔明有沒有回心轉意,但是劉備還是去了。我不知道這次孔明該說什麼,應該之前的話已經文不對實了,為讓龐統抽空寫封信給孔明,告訴他,如果在南陽生活的不愉快,請到萬州來看看。後來,我覺得讓龐統寫信可以會不好,雖然臥龍鳳雛是一個並列短語,但是這種短語的主人公往往會互相瞧不起,好比北喬峰南慕容一樣,成不了知己。於是,我自己寫了一個封信給孔明,請孔明到漢中看看也行,這封信讓霍峻派遣軍士從上庸出發翻山越嶺到南陽,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軍士回來說,孔明已經不下南陽,去哪裡沒有人知道。 這一年,劉表有些相信劉備說的話,認為萬州會對他有異心,但是他也沒有想好對萬州的處理意見,因為他感覺自己比之前更加力不從心,唯獨讓他覺得寬心一些的是,劉修的部下龐統德陽、南安、牛鞞,整個犍為郡隻剩下武陽。之前的萬州是他防守劉璋的一個防線,眼下的萬州卻好像橫亙在他與劉修之間的一塊骨頭,萬州還是那個萬州,然而他不知道的是即便曹操欺負她,劉備將反他,但是萬州絕不對反他,至少在最後的歲月,萬州是保留他劉家血脈的屏障。 建安十三年春,我邀請劉修到漢中來,我說曹操在北方修築了一座銅雀臺,讓曹植寫了一篇銅雀臺賦,我們南方的士子文人不能輸這口氣,張魯在漢中修建了天師堂,宏偉壯觀瑰麗神奇,莫如你過來一覽,然後搞一篇天師堂賦,作為建安雙絕。劉修沒有過來。但江湖已經傳出消息,曹操開辟玄武湖訓練水軍,不日準備南征襄陽,空氣中傳來戰爭的信息,氣氛變得凝重。六月,曹操廢除三公,擔任丞相。六月,我從漢中到萬州,我隻想在八月留住劉修。趕到西山書院,這裡人去樓空,劉修留了一封信給我,很淡然,說聽說他父親病了,他要回襄陽去看看,而且禰衡、王粲也不在這裡。 突然之間,我感覺自己好無力,我好想保護他,在這年八月,可是終究留不住,一如年前在不知道諸葛亮下落的時候一樣,我也有過這種無力感,但是不像現在這麼強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