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張鬆離開武陽,緊趕慢趕的向廣漢奔去,他知道這秦宓是廣漢人,本次秦宓去萬州必然從廣漢走,這樣大部分路程在益州控製內,安全而且不容易走漏風聲,而且也可以順道將家族的事指導一二。這張鬆算好日子,偶遇上了秦宓。 “子敕先生好。” “原來是永年先生,我還以為是山賊呢,不是,永年先生不是去武陽,你跑這兒來做甚。” “子敕先生說笑了,在下不正從武陽去了回來嘛,想到有些想法與子敕先生交流。” “啊,都去了回來了呀,那龐統龐士元怎麼說。” “雲遮霧擋的,沒有幾句真話,他說事兒太大作不了主,要等遣人與劉修報告來的。” “他找到劉修了?” “不曉得,但據說那龐統出征一年來,劉修都住在萬州,文書戰報都發往西山書院。” “劉修人在萬州?” “這個我也是聽說,但是據說確實在萬州,有一個西山書院。所以我想請子敕先生把我帶去萬州,讓我去訪訪劉修在不在西山。” “胡鬧,我這個是出使。” “對呀,我出發之前主公說去武陽拜訪那龐統,龐統說他聽劉修的,而劉修在萬州,我則跟子敕先生一同去萬州,不違反主公心意。” “這?” “實在不行,我在你旁邊,給你當助手。” 秦宓心想,這使團人數也沒有先通報,多一個少一個倒不是大事,隻是這個劉修如果在萬州,那麼萬州與劉修之間關係鐵板一塊,我這個驅虎還能驅動麼?因此,秦宓此時也很想知道那劉修在不在萬州,於是就把張鬆捎帶上了。 剛到安漢,秦宓一行就被鄧芝截獲,問明來意,鄧芝遣信使一麵走水路回萬州報告,以一麵派人送秦宓一行走達州過漢豐走陸路到萬州。就在鄧芝報告秦宓訪萬州的時候,龐統的信使也到達萬州了,說諸葛孔明家小等已經抵武陽,諸葛孔明本人還在前往武陽的路上,待到孔明抵武陽,就一並前往萬州拜見李太尉與詠之先生。這孔明龐士元好像明顯還在觀望的節奏。 秦宓的車隊在衛士的護送下從漢豐進入了萬州,沿途他看到萬州的街道規整、屋舍儼然、人來車往、川流不息,最後在抵達廣場停住,我與李平選擇在這廣場接待他們,就想用當時震撼龐統的方式讓益州使者開眼。果然,秦宓在“天人感應,惟人萬物之靈,權利屬於人民”前停下來了,或者他心中有疑問,或者其他,在他沒有問之前,沒有打擾他。張鬆也注意到這塊碑,兩行字既不押運也不對仗,“感覺人說萬州人才濟濟,我看哎不怎麼滴,這麼兩句既押韻也不合轍。” “那麼你成都益州府衙門口能寫權利屬於百姓麼?” “雕蟲小技,玩障眼法而已。” “那麼你主劉季玉能宣布農民種田不交糧不交租麼?” “天下是士人的,不是農民的,農民就像陳勝吳廣起不了事的。” “永年先生錯了,天下是百姓的天下,江山是人民的江山,所謂坑灰未冷山東亂,更何況劉項原來不讀書。在下劉詠之,早年曾有幸與先生通信,得先生教誨不少。” 張鬆有點愣了一下,他以為沒有認知到此刻他人抵達萬州了。 “永年先生、子敕先生可是來議和的?” “正有此意。”秦宓知道如果這個事情任由張鬆胡攪蠻纏鬥嘴舌恐怕要說黃。 “那正好,我們進府衙坐下談。” “子敕先生可認識黃權黃公衡先生?” “當然,我與公衡是同僚有些交情。” “那麼黃公衡先生可向子敕先生介紹過當日魏延兵臨閬中的事。” 秦宓想黃權當日關於戰事的介紹就疑問,如果魏延真有黃權說的那般恐怖,還是黃權貪生怕死故意誇耀季軍虛構的呢。但是作為外交人員,氣勢要足,“講過,勝敗乃兵家常事,詠之先生還想用閬中一戰嚇退我益州麼。” “不是嚇,既然先生遠到而來說和談。如果談和了,我們兩方就是一家人了,所謂一家人不說兩家話,那麼子敕先生認為我們把魏延鐵甲軍開去武陽嚇嚇龐統龐士元可好。哈哈。” “可是。”秦宓覺得這個不好回答,“那龐統龐士元帳中有黃忠、張遼、劉磐之猛,豈又是嚇得了的?” “也是,這樣,你回益州,蜀中有句俗話說半夜起來吃桃子揀杷的捏,既然嚇不了龐統龐士元,那就嚇劉季玉,讓他讓出益州,我保他衣食無憂、活得體麵。不然的話,即便我不動手,坐山觀虎鬥,龐士元必然繼續傷他元氣,且張魯不會放過他的,畢竟殺人父母,這種仇恨不共戴天。” “隻是如果益州被張魯所取,對於萬州有啥好處呢。” “閣下不知道兩年前,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張魯已經把漢中贈與在下了麼,如果張魯取益州,依然會給我,我何必要答應閣下,替閣下去嚇退龐統龐士元呢。而且龐統龐士元若取下益州,也許他也會送給我,畢竟學業堂他幾個在我手裡求學來的。” “那麼萬州又如何保障我主劉季玉的生活無憂呢。” “當然能保障,畢竟我能搞定張魯,而且龐羲有兵,我可以讓龐羲保護劉璋。但是你回去帶給劉璋劉季玉三個條件,一是交出益州兵馬政令;二遷離益州,三改劉姓為張。” “豈有此理,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劉詠之你要知道,士可殺不可辱。” “沒有侮辱他,我隻是拯救他。” “你,你。”秦宓氣憤不已,張鬆平靜得仿佛像看外人一樣。 “我勸子敕先生不要意氣用事,就三個條件,請子敕先生把話帶回益州,侮辱也好拯救也好,讓劉璋去考慮。” “小輩得誌,傍若無人!汝敢藐視吾蜀中人物耶!” 話說秦宓、張鬆回到成都,將出使情況、沿途的所見所聞,一一向劉璋奏明,劉璋聽完很疑惑,為啥讓出益州後,我還要從劉改姓張呢?而且姓啥不對付,非要姓張呢。 劉璋命人傳來譙周、黃權、龐羲、簡雍等人議事,幾位逐一發表了自己的看法,眾說紛紜,少頃劉璋喃喃道,“吾父子在蜀二十餘年,無恩德以加百姓;攻戰多年,血肉捐於草野,皆我罪也。我心何安?不如投降以安百姓,那劉詠在萬州,在漢中,騷操作不斷,但是也確實讓百姓安身。” 眾人聞之,皆墮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