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一章:陰謀詭計(1 / 1)

千年墨煙 YZ巖之 4315 字 2024-03-17

奚鼎沒敢說話,隻是假裝喝起茶,故作在思考。   奚鼎知道自己幾斤幾兩,遇到一些大事也是依仗兄長決策,自己製墨可以。但遇此事,他是真的拿不定什麼主意。   奚超一隻手拿著茶盞,另一手拿著茶蓋,微側著腦袋一動也未動。   他在思考著問題,範興則為什麼這麼熱心幫奚家報名寶墨大賽。   這跟訂娃娃親的陰謀詭計,又有何區別?   奚鼐也沒有說話,緊閉著眼睛;看起來像是閉目養神,其實,他一直在猶豫著,總感覺有種騎虎難下的感覺。   寶墨大賽,已經不是你參不參加的事情了。如果你不參加,範某已經報了名,你不去,給你弄個欺騙朝廷的罪名;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你去了,也說不定他又能整出什麼幺蛾子。   奚鼐猶豫不決,不由地看了看奚超。   奚超已放下茶盞,心中似乎有了一些想法。   “父親,孩兒覺得要參加?”   “哦!說說看?”奚鼐問道。   “既然此事已定局,我們又想不出破局之法,那隻能順其自然。”   “再者說,老祖的遺願就是奚家墨能夠揚名天下,此次寶墨大賽就是契機。”   奚超這番話看似等於沒說,但卻是給奚鼐決定參加寶墨大賽,添加了不少信心。   “行,我們就參加。”   “這幾日,挑選好墨錠,抽空送到縣衙門,這事就由你們叔侄倆負責。”   “是的,兄長。”   “好的,父親。”   三人在正堂沉默了半日,沒想到,三言兩語就定了。   範興則回到衙門。   縣衙門的前宅是辦案及公務的地方,後院就是縣太爺的住宅,   剛回到後院,範興則的妻子,忙叫下人端來一盞茶。   範興則的妻子柳氏,一身的富態,手搖著一把團扇,上麵繡著精美的山水花卉。   “夫君,去了奚家,如何?”   “還能如何,奚家隻是一個商賈之家,想與我們聯姻,他們還不配。”   “吾隨意尋個理由,搪塞過去了。”   範興則的妻子,也笑了笑,臉上的肉擅動了起來。   “我們家的孫女,那可是千金之軀,怎能下嫁不入流的商賈之家。”   “夫君,那禮金呢?”柳氏有些擔心把銀子給退回去了。   範興則喝了一口茶,臉上露出了貪婪的笑容。   “奚家,還能如何?進了衙門的銀子,哪有拿回的道理。”   “不過,這點銀子,對於奚家不算什麼?”   “再說,我們要的可不是這一點,我們要的是奚家墨。”   “與奚家合股一事,說了多少年了。奚家根本就沒有鬆口。”   提起合股一事,範興則臉上有些不悅。   這個時候,一個小女孩沖了進來。   “阿翁,阿婆!”   小女孩稚嫩無邪,聲音有一種天然的甜美和可愛,讓人忍不住想多聽幾句。   小女孩就是範興則的三歲小孫女,大名叫範曉蓮,乳名喚作蓮蓮。   “阿翁,奚家是不是與我娃娃親的那家?”   範興則與柳氏一聽,都感到有些詫異,怎麼三歲小娃也知道娃娃親一事。   範興則並沒有生氣,一臉慈祥,滿懷高興地抱起自己心愛的孫女。   “乖孫女,你怎知娃娃親?”   “哦!是廷廷告訴孫女的,說與孫女是娃娃親,長大後要嫁給他,是他的娘子。”   廷廷就是奚鼐的孫子,奚超的兒子奚廷珪。他所讀的私塾,就在縣衙門的對麵。   小女孩時常跑去私塾玩耍,小男孩又不喜讀書,時常偷溜出來。偶然碰見,倆小孩一來二去就認識了。   倆小孩還經常約好,偷偷上街玩耍。孩子年幼,大人也沒把小孩的事放在心上。   誰知事情就是這麼巧合,小女孩是範家的孫女,小男孩就是奚家的孫子。   對於娃娃親一事,這小子也是偶然聽到,然後又告訴了小女孩蓮蓮。   這個時候,一位年輕貌美的小娘子,一路追趕,小跑進了廳堂。   進到廳堂,就聽到蓮蓮又在胡說了。   “兒媳,見過公公,婆婆。”   “唉!這個淘氣的曉蓮!兒媳剛轉個身,她就偷偷跑過來了。孩子還小,二老可別聽小孩子瞎說。”   範興則笑了笑,用手輕輕地碰了碰小孫女的臉蛋,心中便蕩漾著愛的波瀾。   “無妨,無妨,童言無忌!”   範興則並沒有把小孩子的話放在心上,再說他的確是非常疼愛自己的小孫女。   範興則這個兒媳蘇氏,是他大兒子的媳婦,她的父親是州府通判。範興則若真的不高興,也不敢對著這位兒媳冒火。   這個兒媳出自大戶人家,官家的繁文縟節,瑣碎不堪之事,蘇家不比範家少。   該知道的不該知道的,該說不該說的,她心裡有數。   “蓮蓮,不要打擾阿翁阿婆。走,跟娘親外麵玩去。”   蘇氏說完,不由分說,硬生生地把曉蓮拉走了。   範興則看著小孫女被硬拽走了,還有些心疼。   “孩子小,別硬拽,小心給小孫女弄疼了。”   對於這個兒媳,範某夫婦那可是一點招都沒有,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兒媳的父親那可是州府的通判,六品官員,範某可得罪不起。   兒媳前腳剛踏出廳門,範興則的妻子柳氏,就忍不住惱火的罵道。   “你看看,這兒媳什麼態度,一點理數都沒有,不知道的人,都以為她是當婆婆的。”   “行了,行了。人家哪又得罪你了,莫非人家要對你三叩九拜不成。”   “別嘟囔了。適才吾說到哪來著?”   “說到找奚家合股一事?”柳氏吸了口氣,提醒道。   “還有一事,得解決,吾說銀子被薑師爺卷路了。”範興則有些無奈地說道。   “什麼?這事推到薑師爺那,夫君,你這又是為何?”柳氏著急地問道。   “當日送聘禮,三虎鏢局的人也在現場。如這事,婚未訂銀兩又未退回。”   “三虎鏢局走南闖北,要是把這事給透露出去,要是傳得紛紛揚揚,上麵的人要是知道了,我們範家不掉一身肉也得脫一層皮。”   “啊!有這麼嚴重?”柳氏聽了不免一驚。   範興則冷哼一聲,嘆口氣道:“這已經算是輕的,如今朝堂不穩,四麵楚歌,上麵的人做起事來,可管不了那麼多。”   “再說,薑師爺跟著吾有些年頭了。這衙門的事情,他知道的太多了。不如,借此機會,把薑師爺給辦了。”   範興則麵露兇光,與剛才見小孫女的樣子判若兩人。   “如今師爺並不知道此事,娘子先退避,說不定要用一些殘忍的手段,怕臟了娘子的眼睛。”   柳氏一聽,欠了欠身子就退出了廳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