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事都是有代價的,千元用高超的演技騙過了齊王,其代價就是不能出去浪了,隻能在屋中“養病”。 王千元哪裡是閑得住的人,才躺了一個時辰就受不了,剛要起身給罐爺洗個澡,家裡就進來了一幫人。 周圍鄰居聽說王千元受了重傷命不久矣,紛紛帶著禮物過來探望。千元是既高興又無奈,隻得趴在床上假裝昏迷。 要說王千元的人緣還是很不錯的,自從住進青龍坊,千元就不斷招工,更是建立了青花池,不少坊內老少都在裡麵工作,平時還為周圍鄰居解決難題。可以說在青龍坊王千元無論走到哪,都有熟人打招呼。 左鄰右舍三十多人,帶著禮物前來探望。千元怕露餡,讓沈魚以王公子不能受打擾為由勸退了眾人。鄰居們非常配合,放下禮物輕手輕腳的退出了院子,三十多個人愣是沒發出一點動靜,李嬸出了院子,還把對麵賣棗的小販給攆跑了。 鄰居們的生活水準明顯提高了不少,從禮物就能看出來,有水果、羊腿、雞蛋、糕點,咦?這誰送的骨頭棒子!拿起顆大紅棗扔進嘴裡恩真甜!一沒注意罐頭順著墻邊跑向了隔壁屋子。 沈燕,女、十二歲,沈魚的妹妹,現居住在千元隔壁,長相普通是一個純純的鄉村小土妞。小丫頭性格有些內向,平時不愛說話,最愛乾的事是跟千元搶貓。罐爺也是個見色忘義的,每次千元摟著它剛睡著,他就自己偷偷溜走去找沈燕。 青龍坊內的貓並不多,因為此時百姓比較窮,別說沒有餘糧喂貓,就連老鼠都不見幾隻。 與大橘正相反,罐頭屬於是光吃不胖的那種貓,一身毛溜光水滑的,加上貍花特有的紋身,一看就很社會,讓人見到總是忍不住想擼兩把。 罐爺依舊保持在幽州的習慣,中午準時準點趴在院墻上曬太陽。也不知道是那個貪玩的小子先發現的,悲催的罐爺每天都會被一群熊孩子抓獲,然後抱在手中擼個不停,甚至隔壁的鄰居偶爾也會過來摸兩下。 這幾日千元在家裝病,憋的是相當難受。同樣的時間,張進在家是真病,高燒不退是生不如死。張進那日晚回到家,就一頭栽倒在床榻上,盡管請了大夫喝了湯藥,但仍是不見效果。 張進畢竟是齊王李元吉的門客,李元吉得知張進事情沒辦成,還得了重病如今臥床不起。齊王雖然生氣,但並沒有責罰,而是賞賜了些金銀,還請來禦醫為其看病。 有道是士為知己者死,這可把張進感動壞了,不顧醫生勸阻,拖著病重的身體就往青龍坊去。於是一個真病人與另一個假病人就這麼相見了。 張進被家仆攙扶著坐下,伸出一隻手擺了擺,顫顫巍巍的說到:“王公子不必起身,公子不能言聽我說便好,上次在下所言之事公子可願否?公子若是願意,隻需點下頭即可咳咳咳咳。”聽聽,這咳嗽聲都肺癆了,千元頓時感覺自己的演技還需加強。 您都這樣了,就好好歇著吧,這不是玩命嗎!這位仁兄要是在後世做銷售,那一定是個銷冠,還得是上班老板給揉肩捶腿的那種。 千元掙紮著起身,艱難的要朝張進點頭,可頭剛仰起來,一口鮮血噴出,之後整個人軟倒了下去。 張進本就是強撐著身體,剛才被連續的咳嗽震的雙眼發昏,又見王千元吐血昏倒。心中悲鳴我有負齊王知遇之恩吶!喉嚨一癢鮮血從嘴角流出,同時整個人栽倒在地上。張進身邊的仆人見狀大喊救命。 還是同樣的配方,還是同樣的味道,常九跟侯三扛著擔架閃亮登場,把千元挪到擔架上,哥倆邁著矯健的步伐,一路小跑的出了院子。 這樣下去可不成啊,張進這麼執著,看來這長安城是待不了了。 王千元:“侯三去趟清華池,幫我把盧大哥請過來。” 同為國子監的學生,王千元放假了,盧景自然也不用上學,自從青花池開業以後,範陽雙盧就把青花池當家了,餓了就去二樓叫些酒菜,累了就往三樓一趴,困了還有獨自的房間,日子過的逍遙無比。要找盧景就去青花池,這個定理在國子監學子中口口相傳。 一頓飯的功夫盧景就過來了,同來的還有盧福,盧福這個缺心眼兒的,把本該係在腰間的會員銀牌套在了脖子上,讓人不忍直視。 千元見狀捂著額頭說到:“福哥,我真的服了,你快把這個摘下來吧,我家狗都不敢這麼帶啊。” 盧福回答到:“兄弟你不懂!這樣防賊偷,我這可是銀牌,你知不知道就這一塊,外麵你花二百兩也買不到。” 霧草!最近還真沒注意青花池的收益,區區一個會員牌就這麼貴,難怪會被李元吉盯上。 王千元對盧景說到:“盧兄方才張進又來找我,看來此事齊王不會輕易罷手,我想明日以尋醫之名,去洛陽避避風頭,我不在的期間,青花池就拜托大哥照看了。” 盧景聽完想了想,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轉身對盧福說到:“明日我隨賢弟去洛陽遊玩些時日,青花池就拜托你照看了。” 王千元:“......” 盧福:“......” 想著盧景跟自己一起去洛陽也好,也不用擔心盧景會被玄武之變誤傷,千元便答應了下來。 第二天清晨坊門一開,王千元、盧景、沈魚三人,從常九那要了輛馬車,出了城門直奔洛陽而去。 侯三最近忙的要命,如今車隊的兄弟是一天比一天多。侯三不僅要管理車隊的人,還要檢查牲口狀態,可以說整個車隊他最累,從早忙到晚一刻不得閑。 凈街鼓聲響起,預示著車隊一天的工作結束了。侯三拿著塊木板記錄著車馬數量,再查了三遍後侯三皺起了眉頭。 侯三朝周冷問到:“冷子~車隊全回來了麼?怎麼少了一匹馬和一架車?” 周冷撓了撓頭回到:“肯定都回來了啊,剛才咱倆一起點的人數,你看這都記著呢。” 哥倆正納悶呢,常九拎著壇酒從門口進來說道:“你們別找了,今早公子要用車,我見院中正好有架空閑的,就拿給公子去用了。” 侯三聽常九說是公子拿走的,便放下心來:“九爺您早說啊,我還以為......等等九爺您說院子裡那輛?” 常九不以為然到:“對啊就是院子裡停著的那輛。” 侯三緊張道:“是那車頂有紅掛穗的?” 常九疑惑道:“好像是有那麼一個紅掛穗。” 侯三捂著腦門蹲在了地上說道:“九爺明天早上再派輛車出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