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下午的考核，十八位體育足球老師共有十一位通過了“不離境”六級、“逐觸境”六級，算來學校也就有了十一位“白打境”足球先生了。這十三位老師的年齡有五個年齡已經超過三十歲，另外八個都在三十歲以下，如果學校足球先生組個球隊舉行比賽的話，人數還算是可以。 　　因為老師考核一直搞到下午五點鐘才算結束，當天的體育課便也結束了，老師們都返回自己的辦公室收拾東西，說是整理教案，其實都在等著五點半放學。 　　隻有孩子們，有著無限的精力，每天不消耗就不會痛快，很多同學都已經相約著到球場去再戰一場。 　　善行跑回球場，爬上大樹，把自己帶來的足球從樹上取下來。那個方便袋被樹枝刮了個窟窿，看來是不能用了，隻好隨手扔到垃圾箱裡。 　　“孫善行，孫善行，剛才陳老師找你呢，他說讓你去器材室找他一趟。”三年級二班的足球特長生黃知秋看到孫善行，忙對他說了一句：“要是不回家就來踢球，咱們班人少。” 　　其實除了顛球，黃知秋根本看不上孫善行，他的足球踢得什麼呀，球都不會傳，關鍵還不會跑位。 　　什麼是跑位？其實孫善行也不懂這些，陳老師還沒教這些。孫善行連最根本的足球賽都沒看過，電視裡的足球賽他原來在家裡從來不感興趣，在他原來的生活裡就沒有足球這個選項。 　　“知道了，等我找了陳老師就來找你踢球。”孫善行當然不會拒絕踢球的邀請，他今天站了一下午，可渾身是勁。 　　器材室門口。 　　陳文老師在用一個腳對著墻來回的傳接球，今天他可是全部通過考核，明天據說裴老師還要組織“白打境”的晉級考核，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再次通過“白打境”六級，那樣自己就可以再次晉級。下一境教材卻沒有寫，聽說，裴老師已經聯係人打聽初中的體育部去了，明天也會帶來下一個境界的考核標準。 　　不過，今天他卻要找到孫善行。這兩天弄得他心裡癢癢的，就是孫善行的家傳功夫，他想知道是怎麼回事，至少他能夠了解到這種功夫能夠達到什麼高度，對足球，或者對身體健康有沒有用。 　　孫善行抱著自己的足球跑到器材室門口，找到了陳文。 　　“陳老師，你找我？”農村小屁孩兒，敬語也不太會說呢。 　　“哦，善行啊，老師找你呢。你什麼時候回家？現在都放學了。”陳文笑道問道，一邊把球踩在腳下，一個胳膊叉起了腰，顯得十分瀟灑。 　　“我，我還答應黃知秋再踢一會兒球再回家。”孫善行老老實實地回答，絲毫沒有巴結討好、順著老師的意思說話的辦法。 　　“那行，你先去踢球，注意控製住球，就是盤帶，也就是平時老師教的‘逐觸’，能帶好球，才能踢得好，知道嗎？明天老師再給你們好好地講一講吧。還有很多帶球的動作需要學習。你回家可以在電腦上找一找這樣的視頻多看看。一會兒踢完再來這裡找老師，老師想去你家裡見見你爸爸。”陳文老師習慣性的給孫善行上了一課，然後終於露出了自己的真實目的。 　　“我爸爸？他說得等他下班之後才能找他，得七點鐘。” 　　“好的，老師會等到七點鐘的。你先去踢球吧，老師給你們當裁判。”陳文一聽得七點鐘才能去找孫羽溪，這時間還早，就改變的主意，先給孩子們當裁判，這樣就不怕孫善行偷偷溜走。這個孩子其實沒有這些壞心眼，就是不太懂得怎麼處事。 　　其實這群孩子算是初學者，除了孫善行，顛球都不會超過二十個。盤帶更加不會，主要技能就是搶到球再胡亂踢出去，最輕鬆的人就是守門員，他們一個人孤伶伶地站在那裡，隻有大聲叫喊才知道他們也是球賽的一員。 　　唉，這群孩子要想踢出個模樣來，還真是任重而道遠。 　　九月的天，黑得已經比往日早了許多，六點鐘已經上了黑影。同學們逐漸從球場上退了下來，找到自己的家長，喝喝飲料，吃點點心，說說笑笑地相跟著往家走。孫善行也不準備再繼續踢了，今天他搶到幾次球，甚至還顛著球跑了十幾米，惹得很多同學圍著他搶球，讓他很興奮。後來搶不著球，覺得天黑了，又想起陳老師要跟著自己回家，於是便往陳老師那邊走了過去。此時陳老師正在跟一些家長找招呼說再見。 　　聽說孫善行要步行回家，陳文還是吃驚不小，他讓孫善行跟著上了自己的車，一輛十萬出頭的H6，價格不高，駕駛體驗很好。那孩子上了車一動不敢動隻把頭正麵向前方的姿勢真是可笑又可愛。 　　幸而善行的記性好，找書苑 www.zhａosｈuyuan.com 指揮著陳老師把車開到工地宿舍，當孫善行打開宿舍門，看到宿舍的擺設時，陳文還是忍不住感慨了一聲。竟然還有這樣生存的方式來求學的孩子，想想心情真是沉重。 　　房間不大，約有二十平米，靠北墻窗戶兩旁放了兩張高低床，鋪著三個人的背窩，另一個上床上有兩個行李箱用大方便袋包裹著防塵；在其中一個床頭南麵靠墻擺了一張用建築澆築用的黑色膠合板釘製的簡易方桌，三麵擺著三個同樣材料製作的小凳子。桌上兩個盤子裡盛著菜，還有一個方便袋裡裝著七八個饅頭，幾個喝水的杯子、一瓶辣椒醬靠墻放著。窗戶下麵有一盆未洗完的衣服還泡在水裡，旁邊是擺放整齊的幾雙鞋子，原色的水泥地麵被勤快的主人拖得十分乾凈，反射著幽幽的光。 　　難道這個孩子住在這裡嗎？想想自己二十多年幸福的生活，陳文老師有些傻傻的眩暈的感覺。 　　“你是和你爸爸住在這兒的嗎？他還沒下班嗎？”陳文老師打破安靜開口問道。 　　“是啊，爸爸得到天黑透了才回來，媽媽已經給我準備好了晚飯，你瞧，還有菜花炒肉呢。”孫善行開心地回答。 　　“啊，善行你餓了吧，那你先吃吧，老師，老師就坐在一邊看著你吃。”陳文隨意地坐在飯桌的南邊一個凳子上，又把旁邊的一個曖水壺往旁邊挪了挪。 　　“老師，你也吃點吧，你看饅頭挺多的。”孫善行打開了裝饅頭的方便袋，露出了裡麵雪白的大饅頭。 　　當下的人們還是能夠吃得飽飯的，看這雪白的饅頭，管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