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爺爺奶奶在學校教師職工公寓住了一晚上，孫善行美滋滋地又起了床，爺爺、奶奶早已經起床在外麵轉了幾圈，最後還是問了人才知道要去食堂吃早點。 　　學校的食堂麼，因為人並不多，連帶著早點也就是油條、鹹菜，白饅頭。爺爺買了三個白饅頭，另外夾了幾條鹹菜，花了兩塊錢。心疼得奶奶一邊吃一邊說爺爺不懂得節省，一早晨就多花了這麼多錢。結果就吃了半個饅頭，省下來半個給孫子吃。 　　孫善行就著鹹菜吃了一個半饅頭，感覺是飽了，可是就是吃得不順口，哪裡有在父母那邊早晨還能吃兩個雞蛋呢。於是給爺爺奶奶說了一句我去上課，中午回爸爸媽媽那邊吃晚飯，晚上也不回來了。然後就早早地上學去了。 　　爺爺卻沒覺得有什麼委屈孫子的，在老家的話，早飯還不是吃塊玉米餅子就辣椒鹹菜？因此吃罷早飯便按照昨天那個諸葛亮老師說的，去另一個樓裡報到。 　　這個諸葛亮老師可不得了，爺爺是聽過三國的人，最佩服的就是諸葛亮了。現在碰見真人了，那就是一個崇拜。 　　至於爺爺怎麼報到，怎麼學校教課，孫善行並不知道，一早晨聽課都很認真，要不然老師下午不讓上體育課，豈不是把人能拘喚死？ 　　下午，體育課，裴老師把所有足球特長生都召集在一起，在足球場主席臺前足足站了四五十個小學生，孫善行當然也在其中。 　　然後他就看見了自己的爺爺，穿著在老家過年才穿的對襟攀扣大褂，黑色的褲子紮裹著褲角，一雙灑鞋，也站在了主席臺上。 　　“各位同學，你們都是足球特長生，喜愛足球運動。為了更好地提高你們的身體素質，學校經過慎重考慮，決定引進功夫課。為此專門請功夫課老師孫老師出山為大家授課，下麵就正式請孫老師自我介紹一下，大家歡迎。” 　　十八位足球老師、四五十個學生的場麵，當然不是小場麵。孫老頭在老家全村的人加起來也沒有這麼多。現在讓他突然麵對這麼多人，他心裡要說不慌張，也得有人信才行。 　　孫惜林老人這時候慢慢漲給了臉皮，上前一步，氣沉丹田，鼓足天元，開口說道：“俺，叫孫惜林，會點站樁功，以後跟著俺學就成。說完了。”還低頭鞠了一躬。 　　裴老師，或者應該稱呼“裴副校長”愣了一下，才恍然上前大聲說道：“大家鼓掌，感謝孫老師。” 　　孩子們都好奇地拍起巴掌，隻有孫善行拍得最響，時間最長，那是他爺爺。 　　等掌聲停住，裴副校長才又說道：“那麼就從今天開始請孫老師授課，以後每天下午兩點鐘到三點鐘上，一個小時時間，就是功夫課，功夫課之後再上足球課。老師也都跟著學習，並且注意幫助孫老師維持課堂紀律。孫老師，咱們就開始吧。” 　　講完話，裴副校長就把主席臺交給了孫老爺子。 　　孫惜林也沒二話，既然說了要來教這些孩子們，那就把當年怎麼教孫子的絕活拿出來就是。孫子那麼小都能聽得明白的話，相信這麼大孩子們，還有成年的老師更會聽得懂才對。 　　於是，每天中午，一群人都站在主席臺上開始練習站樁功，和孫善行一樣開始一點一點積累功夫給身體帶來的微不起眼的變化。 　　學生當中，就數三年級一班的金燦和胡仁篆最是吃驚和自豪，雖然過了好幾天才知道孫老師就是孫善行的爺爺，親爺爺。他們可都是已經被孫善行帶進門來的最早的學生，因此在站樁時便站得最久，動作也做得最標準，他們可不想在以後被人給比下去，那就丟孫善行的人了。 　　其實要說這種功夫吧，你要信，並且一直練，練的都是內臟器官，還真有用。 　　但是吧，外觀一直不顯，用途也不顯，很讓人懷疑這種功夫紅練來練去究竟有沒有用。 　　付出了，看不出回報，總是讓人有些失望。 　　日積月累下來，就會放棄，這都是人之常情。 　　孫惜林是親身感受過功夫的好處的，比別人力氣大一點，比別人更有活力一些，跳得稍遠稍高，這些也都不算突出，但是好處總是有的。那就是這大半生從來沒害過病，乾的活比別人多還快，手腳利索動作乾脆，年輕的時候打架也沒吃過虧。 　　就這，就這些了。 　　幾天之後，看到有不少學生開始偷偷打鬧也不好好練功之後，孫惜林就找來了一根小林棍，經常指指戳戳，敲打一下學生。當然不會真的用力。 　　但是就算他手下留情，自己覺得沒有用力，還是有學生受不了，在一次受到“輕輕”敲打之後，哭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