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分的沈家人已經來接走他了。
但想到上次的事,沈禾魚又不覺得自己做錯。反而是沈江離手段太驚人。
她做這一切,隻不過都是為了自保而已。
然而現在如果他再回來,自己是不是又會陷入危險的境地?
沈禾魚想到之前自己和裴宴斯做過的交易,她乖乖地跟著他回來,他會為自己解決一切的障礙。
她總算稍微放了心。
裴宴斯看了看病床上的沈禾魚,她的睫毛顫動,明顯是已經醒了,但一直都不睜開眼,是為了什麼顯而易見。
裴宴斯皺了一下眉,想來她也聽見了自己和趙晉的對話。
但是她卻依舊沒有什麼反應。
還真是能夠忍。
裴宴斯見她這樣,莫名覺得好笑,她有什麼可藏的?
裴宴斯正想著,病房門忽然又被人敲響。
很微弱地三聲,敲門聲和緩,能聽出對方是個溫和的人。
裴宴斯起身去開門。
看見外麵的人是陳母。
他皺了一下眉,鳳眼裡閃過,一抹不耐,“陳阿姨。”
他冷淡地喊一聲,沒有看她一眼。
陳母有些忐忑,眼前的這個雖然是個年輕人,但他身上的壓迫力很強,尤其是他凜冽的氣質,總讓人望而卻步。
她小心翼翼地看著他,說道:“宴斯啊,你現在有空嗎,能不能去看看靈夢?”
裴宴斯搖搖頭,直接否認:“沒空。不好意思。”
他說完就要關門。
陳母著急地伸手去擋,沒讓他把門成功關上,隨後才說:“宴斯,就當我求你的,你看你小時候和她也是一起長大,到底有幾分友情……”
“現在她已經醒了,但精神有些失控,她吵著嚷著要見你,說見不到你就要自殺,希望你幫我這個忙吧,我求你的,那是我的女兒,你就幫幫我?”
陳母用哀求的眼神看著裴宴斯,她的雙眼通紅,鼻尖也是紅紅的,看起來沒少哭,整個人狀態滄桑,仿佛一夜之間老了許多歲。
裴宴斯還從沒見過陳母這樣,
畢竟她向來都是一個愛美的女人,保養得要比同齡人年輕許多,可她這麼多年來細心的保養,似乎都全敗在了今天的事上。
聽到陳靈夢見不到自己要自殺,裴宴斯隻覺得厭惡和可笑。
不過既然陳母這樣,以及想到兒時和陳靈夢的情分,他到底沒有再推辭什麼。
萬一陳靈夢真的自殺了,他可擔不起這個責任。
他在心裡嘆了一口氣,臉上的表情卻越來越冷,沒有對陳母說什麼,直接走出了沈禾魚的病房,順便把房門關上。
他繞過陳母離開,朝著陳靈夢的病房而去。
兩間病房相距不遠,他還沒到,就聽見裡麵傳來的吵吵鬧鬧的聲音。
或者說,隻是陳靈夢一個人的吵鬧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