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在發光!是要爆炸了嗎?” 隨著趙趟的提醒,水梨身上不自覺散發的月白光芒瞬間收攏不見,警惕的雙眼迅速掃向四周,兇殘的氣息瞬間彌漫開來。 “放輕鬆些,這裡沒人能傷害你。” 有毛病,自己發光,還一副不許別人看見的模樣,果然是蠻不講理的女係生物。 “這是秘密,你不能告訴別人。” “好好好。” 水梨思考一陣後,還是不放心道:“你也要忘記。” 趙趟覺得這個理必須要掰扯掰扯,道:“你不覺得這樣很沒道理嗎? 你已經是個成熟的女係生物了,應該學會自己不要發光,而不是發光後讓我忘記。” 正說著話呢,趙趟便見水梨的褲襠滲出大片血跡。 “臥槽!你流血了!” 隨著趙趟的手指方向,水梨一臉茫然無措看向自己的褲襠。 她開始驚慌無措,試圖用手去堵住自己越來越多的血崩,卻是捂了一手血。 “我大出血了,我要死了……” 聽到水梨驚恐的聲音,趙趟反而冷靜了下來,連忙進她屋裡翻出紙尿褲。 趙趟的理由很正當,大樓給予了他私闖的權利。 “不要慌,穿這個,能止大血!但要注意衛生,血太多就換掉。” …… 搓搓搓一陣,先是一股白煙冒出,緊接著乾草被點燃,熟練的水梨吹了幾下,火苗便冒了出來。 “太棒了!不愧是你!” 趙趟誇贊完,連忙將撿來的枯木條一根根放入火堆,等火苗大些後,便迫不及待把番薯丟了進去。 等待番薯烤熟的時間裡,趙趟去搬來了兩張凳子。 兩人坐在嶄新的大樓前就這麼安靜了下來,一起看向視野外雜草叢生的城市廢墟。 靜了一陣,水梨突然開口道:“媽媽教我的。” 趙趟愣了幾秒才反應過來水梨這是在接他先前的話,於是提醒道:“你還年輕,不能懶惰,沒事多去外邊收集一些乾柴。” “嗯。” “你有認識的人嗎?拉一個人過來我就多分你幾個番薯,怎麼樣?” 水梨指向周圍一大圈的番薯地:“這裡,番薯也是我的。” “是我的。” 水梨想證明一下她可以這樣這樣,於是竄了出去試圖挖番薯,卻被暴怒的番薯藤啪啪啪抽得嗷嗷直叫,悻悻而歸。 “是怪物。” “是忠心耿耿的地瓜媽媽,放心,無毒。” 又等了一陣後,烤番薯的香味開始彌漫,水梨直接伸手進火堆扒拉出一隻。 趙趟比較講究,拿出早已準備好的不銹鋼碗筷,用筷子戳了一隻出來小心撥去焦糊的外皮。 番薯有些沒熟透,但這時就不管那麼多了,趙趟先咬了一口,又將剩下的番薯撥進碗裡,撒了些從自己廚房裡帶來的細鹽。 廚房裡的各式調料,那是隻有他的房間才會每月刷出來的寶貝。 水梨就著皮啃了半隻地瓜,見趙趟撒鹽,鼻子皺起嗅了嗅,接著便搶來鹽包,學著趙趟的樣子倒了些在番薯上。 吭哧吭哧啃完一隻大番薯,第二隻的時候水梨也開始模仿起趙趟對待食物的講究樣。 先是剝皮,再撒鹽,而後一口咬下這隻更加軟糯香甜的地瓜後,仰頭瞇眼細細品嘗。 “美味啊!”兩人不約而同發出感嘆。 …… 太陽落下,入夜漸微涼,接著是冷,繼而是寒冷刺骨。 在這末日體驗過七天苦日子,知道夜晚是什麼情況的趙趟在白天就洗了澡。 此時的他裹著被子站在頂樓獨層帶院的臥室落地窗前,望向外邊無盡的黑夜,內心唏噓不已。 沒有空調沒有電的日子,沒有肉食沒有蔬菜的日子,這可怎麼熬。 不對! 趙趟突然一拍腦門,番薯葉就是蔬菜啊!居然沒炒一盤來吃。 沒忍住嘣了個響屁,趙趟終究還是忍住了在這寒冷的夜裡去摘葉炒菜的心思。 沒有燃氣,炒菜都極其不方便,外麵的風那麼大,點個火也能要人命的。 …… 天黑了,距離趙趟營地五裡外的一處破敗大樓內,篝火早早便燃了起來。 年近九十,卻如同中年模樣的呂禮良披上獸毛,精神抖擻準備講述他在末日之前見過的盛景。 一群圍在篝火的少年與孩童一臉渴望與期待,等待著那點燃希望之火的故事降臨大腦。 末日沒有降臨之前,呂禮良甚至都沒滿十歲,但他卻講了一輩子的舊世盛景。 每每遇到孩童,他都要講一遍團結,講一遍希望,講一遍華夏大地從來不缺改變民族命運的英豪與人傑。 呂禮良希望這些流浪的少年與孩童能從小立下大誌向,不要去學那些圈地為王不思進取的避難所財閥。 呂禮良這些年也有奇遇,衰老緩慢,力大無窮,受傷恢復快,能吃一般人消化不了的東西,這些都是他的依仗。 他也曾仗劍走天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也曾試圖團結一些有誌之士,想要振興民族。 歲月匆匆而過,六十歲的時候,呂禮良明白了自己的能力上線所在,最終全心全意撲在了兒童教育的事業上。 三十年一路走來,呂禮良教過很多學生,也拒絕了很多長大後有才能者的挽留供養,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繼續踐行著他當年走遍天下的教育誌向。 呂禮良沒讀過幾年書,但這些年身體力行實踐下來,卻練就了一張極會講故事的嘴。 呂禮良今晚忽有所感,臨時決定講先一個有關地瓜的故事。 “地瓜,又稱番薯、紅薯、紫薯等,他的形狀有大有小,並不統一。” 呂禮良在地上簡單畫出幾個形狀,接著又道:“我小時候是在農村長大的,那時的農村有灶臺,燒火煮飯的時候,我就會放兩根進去。 架上柴火燒一陣,兒時的我就會迫不及待夾出來用筷子戳一下……” “等那地瓜熟了,把它焦糊皺巴的外皮撕開,就能聞到一股濃鬱的清香,那種香味……” 一群半大的孩子在呂禮良的講述下吞咽起口水,本就餓著的小肚子一個個咕咕亂叫起來。 呂禮良講得興起,全然沒有意識到這故事起了反作用,而是吸了吸鼻子,懷念道: “就是這種味道,大家用力聞一下,不要忘記這味道,等以後聞到了,便知這是可以吃的地瓜。” 一群孩子開始死命吸鼻子,有孩子驚喜道:“爺爺!我聞到了!真的好香!” “我也聞到了!好想吃啊!” “為什麼我聞不到……” “誰放的屁!我什麼都聞不到了!” “好臭的屁……” 一個臭屁汙染了空氣,一群孩子開始查找始作俑者,呂禮良卻在這時愣住了。 烤地瓜,這個時代還有烤地瓜!大地汙染過後,地瓜不是早就無法生長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