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禮良連忙起身來到被堵的窗戶前,用口水沾濕手中,把手伸出細細感受夜風刮來的方向。 “西南方向刮來的風。” 呂禮良沒有過多解釋,再好的講述都不如讓大家都嘗一口來的直接。 這或許是什麼地方的野生地瓜著火了,這才飄來烤地瓜的香味,機不可失。 “你們小心隱蔽,爺爺去幫你們弄些真地瓜回來吃。” 叮囑過後,呂禮良離開隱蔽之地,於夜色下刮起的寒風下朝遠處走去。 然而走了許久,呂禮良卻不曾再次味道香味,也沒有察覺到預想中的大火與濃煙。 夜晚不能走太遠,呂禮良擔心孩子們的安危,最終還是在尋了約莫三裡地後折返。 尋找雖然失敗,但呂禮良卻將明天打算繼續尋找地瓜的事跟大家講了一遍,這才在眾人再次振奮的神情下講述起有關毅力的故事。 …… 第二日清晨,呂禮良帶著孩子們朝西南方向出發,卻在路上遇到了幾隻腐爛發臭卻異變出許多頭顱的野狗。 抽出背著的大刀後,呂禮良又開始教起學生們該如何應對這種腐狗。 擊殺過後,沒走多久又遇到五六隻從喪屍進化而出的灰皮屍怪。 “大家一定要記住,隻要膚色在陽光下泛著淡淡灰光的,那就一定不是人類。 不管它長得多像,笑得多慈祥,亦或能說簡單人言,都改變不了這些屍怪吃人的本性。” 有少年那著武器警惕看向灰皮屍怪,卻是提問道:“爺爺,如果沒有太陽,又該如何分辨?” “眼睛,灰皮屍怪雖然在向著人類模樣進化,但眼瞳裡同樣有著灰色光芒。” 呂禮良戰鬥過後,輕鬆殺死了這群企圖偽裝接近,但智力又很低下的灰皮屍怪,期間也讓幾個年歲大些的少年親自斬殺一隻沒有反抗之力的灰皮。 “你們力量不足,以後對敵不能如我這般直接砍殺,需要將其引到復雜的地方限製行動。” 見孩子們都認真點頭,呂禮良又道:“我十多年前曾見過一隻和人類一般無二的屍怪,懷著身孕的它在夜色下宛如月亮一樣發著光,那一夜它和財閥的軍隊起了劇烈沖突……” …… 小心翼翼走走停停,地瓜的香味再次飄來,呂禮良等一行十三人紛紛聞到香味,皆是興奮不已。 待到靠近時,呂禮良首先見到了那在廢墟中的嶄新大樓,這怪異的一幕讓呂禮良心生警惕。 “大家就近隱藏,我先去探查一下,可能有財閥軍隊在此駐守。” 若是財閥軍隊在此發現了什麼重要遺跡,外人見到肯定會被追殺到死才罷休。 呂禮良猜測有可能是發現了適合時代生長的適應性地瓜,如果是這樣的話,即便是冒死也要去搶奪一根過來。 如今的財閥掌握著大部分的資源,卻都在為了壯大勢力而嚴厲把控,導致流落在外的大多民眾都成了低等賤民。 呂禮良親眼看著時代走到如今地步,他走遍山川大地以遊代教,解決荒野平民食物匱乏的難題也是他的目標之一。 一切盡在不言中。 悄悄摸了過去,呂禮良率先見到了高樓周圍大片茂密的地瓜藤,他的呼吸不由急促起來。 好多,好茂盛,葉片大而肥嫩,這是可以直接拿來炒的番薯葉,這種葉片下的根須並不能量產地瓜。 但這是能在汙染之地生長的寶貝啊! 他緊接著注意到了大樓前正在吃烤地瓜的一男一女,隻有兩個人? 呂禮良愣神的功夫,乾凈的財閥女孩卻舉起了荒野人才會用的改裝槍。 “出來!” 呂禮良心下一沉,這種無論如何都會被鎖定的感覺,讓他寒毛卓豎,在死亡的高壓之下,他甚至都聽到了自己劇烈的心跳聲。 是個和他一樣在異變中得到強化的女孩,呂禮良開始後悔自己的魯莽。 他應該躲在能擋子彈的掩體後,而不是試圖依靠茂密的灌木掩藏。 呂禮良有這很豐富的荒野生存經驗,自六十歲後,他已經很久沒有與人敵對過了。 呂禮良心中慌得一批,隻是還沒等他想好如何應對,那一身乾部打扮的財閥中年人就已經把女孩的槍推開了。 “你好!遠來是客,避難所新開張,正是優惠大酬賓的時期,入住免費領取一斤番薯,首月還免收水費! 機不可失,時不再來!名額有限,先到先得!” 呂禮良:“……” 他在說什麼?送吃送喝?還送地方住? 呂禮良的下意識反應是中了埋伏,但那女孩明明已經將他鎖定了,何必多此一舉? 趙趟見依然沒人露頭,以為這個世界的人都腦子不太好,於是改口道:“番薯,可以吃,水,特級的水,讓你用特級水洗澡,房子,睡覺……” 呂禮良一聽到特級水洗澡,整個臉憋得通紅,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一下竄起,指著遠處的趙趟就大罵道:“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你!你該死啊!” 呂禮良眼眶通紅,他知道財閥的弟子們窮奢極欲,但也不能如此糟蹋稀缺的特級水資源啊! 該死!他真該死啊! 呂禮良今天把桌子也搬下來了,還有他的特供茶葉,喝了一口剛泡好的茶,趙趟提醒道: “你不會也想沖過來砍我吧?為什麼你們見到我都想砍我? 唉!這個世界還能不能有正常人了。” 呂禮良見趙趟把茶葉呸出口,又完全不設防仰天長嘆,真就起了上前拿下他以做威脅的心思。 但水梨起身後不曾轉移的警惕讓呂禮良冷靜了下來,既然這個財閥想白送,呂禮良也想看看他在耍什麼花招。 “如何入住?” 呂禮良走進了些,他想以身犯險,事發不對薅一把番薯藤就走,卻發現身前一堵無形之墻將他阻擋在外。 呂禮良心中大駭,財閥如今都能造出這種高科技了嗎? 趙趟卻是沒注意太多,而是隨手一揮就是一紙合同在手。 趙趟走到呂禮良身前,將合同紙遞了一半出去,他甚至連一根手指頭都不願出界。 “大伯,隻要在上麵簽上你的名字,就可以在本避難所入住了,但希望你不要有什麼壞心思。 我們這家避難所本著友愛、和善、互助、和諧的原則,我希望將這裡打造成一個明天會更好,現在也美好的和平社區。” 呂禮良老魂震顫,他是認真的嗎?為什麼,為什麼我突然就很想流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