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給錢,我教你(1 / 1)

“用刑吧,大人。大刑之下容不得他不招。”   回到公事房的王木給王翀出了一個主意。   王翀白了他一眼,說道:“本朝慎刑,今天打他一頓他認了,明天他翻供說我們屈打成招,你是不是看你老爺我才貌雙全,風流倜儻,嫉妒我,給我下套呢?你說你跟了我這麼久,就怎麼就記得用刑了,你看看人家桑音,都是做跟班的,人和人的差距怎麼那麼大呢?”   說著,王翀朝站在趙童兒邊上的桑音飛了一眼,得來的卻是她的一個白眼。   “誰是跟班?這個傻大個才是跟班,我是縣主的婢女。”   這婢女看起來平平無奇,但也是個小辣椒,趙童兒的惡名裡也有她不少的貢獻值。   王翀口花花結束,對著趙童兒說道:   “縣主,人頭也找到了,但這成旭就是不認,你現在不能說是大理寺錯了吧。”   趙童兒從牢裡出來到現在,心裡一直迷糊的很,這案子現在已經很清楚了,人頭也是她看著找回來的,剛才這小官兒都把話說到那個份上了,這成旭為什麼就不認呢。   她很想說一句,成旭該死,但這話到了嘴邊卻變成了:“反正我覺得不對,有問題。”   “縣主,斷案是講證據的,不是你說有問題就有問題的,當日你在門口說的可好了,什麼以律法為理啊,人命關天啊,這個案子你也是看著審的,那你說說哪裡不對,有什麼問題?”   趙童兒心很虛,但嘴卻很硬:“我不知道。”   “你要不是縣主,就這個犟勁早被人打死了。”   王翀心裡想著,伸了一隻手了趙童兒麵前:“給錢,給錢我就告訴你問題在哪兒?”   “你~你的意思是說成旭不是兇手?”   王翀輕輕的點了點頭:“不是,50兩,我教你。”   -----------------   王木心裡對王翀的佩服又加深了一層,少爺真厲害啊,竟然在平安縣主手裡都能摳出錢來,佩服佩服。   “錢給你了,你要是不說的讓我信服,這50兩就是你的湯藥費了。”   看著王翀那副賤兮兮的收錢樣子,趙童兒心裡一陣不爽,不過沒辦法,王翀那句話撓到了她的癢點,不給錢,好奇心受不了。   王翀收好錢,豎起一根手指問道:“我問一個問題,如果你們是成旭,在必死和流放之間,你們怎麼選?”   “那還用說,肯定選流放啊。”趙童兒一臉不屑的說道,王翀把手指移到桑音和王木麵前,兩人的回答也是一樣,選流放。   “那好,那問題就來了,成旭為什麼選了必死。”   三個人愣住了,這是個很簡單的問題,但大家一直都在關注人頭、證據,卻從沒有想過成旭為什麼要死不認罪。   “正如縣主當日所說,我朝慎刑慎殺,除謀逆,犯人倫者很少判死,每年秋決也不過寥寥數人,這成旭如要活命,本可以說自己是誤殺,或者因氣鬥殺,然後怕事發才割下死者首級,這樣最多判流放。   當日在堂上的時候,他死不認罪,我就有點懷疑。如果真的是他乾的,還不如老實承認,找個好點的狀師,說自己是誤殺,鬥殺,還能保住一條命。   不認罪,人證物證俱全,反而結果是死。他這樣不劃算啊。”   趙童兒撓著頭說道,“說不定他是死咬著不放呢?”   “如果人頭沒有找到,那成旭還能說是有僥幸,但人頭在他麵前,而且我都說了隻要他認就饒他一命,他還是不認,這就是不是死咬不放了。”   “那他萬一就是那種一根筋的人呢?”   王翀看了眼趙童兒,心想不是每個人都和你一樣是杠精的,而且你不是一直說成旭無罪嘛,怎麼現在一轉反而吃準他了呢。   但趙童兒畢竟是縣主,王翀是不能正麵懟過去的,想了想,問道:   “縣主,我問下,你現在如此俠肝義膽,以後會改嗎?”   “當然不會。”   王翀用竹棒敲了敲地麵,說道:   “如果成旭因為心存僥幸,死不認罪,那意誌如此堅定,手法如此殘忍,心思如此縝密之人,怎麼可能因為酒醉而把事情說給別人聽,而且是把事情經過和盤托出呢?就像縣主你會偷東西嗎?”   “少爺,你的意思是成旭不是兇手?”   “不是。”   趙童兒急忙問道:“那誰是兇手?”   王翀伸出手說道:“這個問題,100兩。”   -----------------   走出大理寺的門,桑音拉著趙童兒的袖子說道:“小姐,我們被他騙了。”   “被他騙了?他不是說等幾日,我們就知道了嗎?”   桑音一跺腳,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說道:“哎呀小姐,其實我們不用給他錢,這個案子是他辦的,他最後肯定會把兇手是誰給說出來的呀。”   趙童兒一想對啊,他是大理寺的官員,辦案子是天經地義的,為什麼還要額外給他呢?   她剛要殺回去,轉念一想,不行,要是被別人知道我被他用這種方式騙了150兩,豈不是很沒麵子。   錢有本縣主麵子重要嗎?   想到這兒,趙童兒一跺腳,對桑音說道:“以後找機會打他一頓,這錢就當提前給他湯藥費了,回府。”   -----------------   “少爺,到底誰是兇手?”   “我也不知道啊。”   王翀晃著手上的竹棍說道。   他已經可以確定成旭不是兇手,那真正的兇手是誰?殺人手法是什麼,他的動機又是什麼呢?王翀心裡隱隱有個大致的範圍,卻總感覺最關鍵的一環缺失了。   還有一個問題,王翀一直沒想通,殺人又不是殺雞,這麼緊張的時候,為什麼還要費勁把人頭割下呢,要讓人認不出來死者,剝光衣服,毀去麵目不是更好?或者乾脆一把火燒了。   但死者身上衣物完好,人頭也無傷,那口枯井還那麼淺,看不出兇手有什麼毀屍滅跡的想法,那砍下人頭又是為了什麼呢?   難道是一種儀式?白衣教乾的?也沒聽說白衣教有這種儀式啊。   正想的入神時候,他突然感覺自己的大腿給人抱住了,一個稚嫩的童音從腳下響了起來:   “大爺,行行好,給點吃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