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來這這yuan，是源序列，還是原序列？ 　　是這序列評級的所需要的第一個麼？倒也不曾聽見楚哥講過。 　　城凡在一邊暗自的揣度。見著房間似乎有些安靜。 　　源序列也不見得有效，是行外省有什麼不同的緣故？感覺話中似乎並不是這樣的意味。 　　“嗯，呃......”城凡：“源序列，什麼東西，說一下？” 　　四眼仔還在那裡舞著耳機似的亂，四個眼眸都一下子盯著城凡，並不說話。 　　倒是高兄看了一眼城凡，說等一會，又收回目光，一陣沉默過後，高兄眼睛發出微微的光，倒是四眼仔的嚴謹黯淡下去，紋路也發出詭異的黑光。 　　“城先生，或者陳先生。” 　　“你好，我是薑文，研究員，城凡先生，不知道是因為什麼留在村部那樣的地方。” 　　高兄，或者薑文問。 　　城凡感覺有一種昏昏的感覺，像是熬夜之後的早起。 　　城凡第一時間並不說話，倒想起那個時候，那個枯枝似的老頭，那天之後，他被告知成了行外省，和她一同顛沛流離的那個小孩，卻並不是，甚至外省的冊子也沒進入。 　　“沒什麼。” 　　“城凡先生前世在高考考到哪所高校？” 　　“Whu大學，從珞珈山下來沒幾天就過來了。” 　　“好久沒有看珞珈山的風景了？...這麼算，我們還是校友呢。” 　　“東西送過來了還要有一會，所謂的源序列呢，需要將他於普通的序列遺物分開。” 　　“LV評級係統，標定的是一個人的在‘源’上的級別，隻評定沒有經過其他東西汙染過的或者修行過的，主要的原因在於，源力質態的數值，大於一個（ATC）源力質態標準綱量，就開始滑入了影響力的世界。” 　　“被其他無論是否源力質態高於自己的東西或者自己影響，便不再純粹是那個自己了，潛力以及其他東西，也會不再是了。” 　　“其他評級係統都建立在LV評級係統之上，而序列評級係統便是吸收了序列遺物，被迫滑入影響力世界的序列。” 　　“隻不過，對於行外省來說，ATC不一樣，還有些源力質態小於一的東西，並不是遺物的東西，吸收了之後，仍舊還算在正常的世界裡。” 　　“土人這種生物，內在的係統與我們人族並不一樣，他們的經驗並沒有用，順著自己的感覺卻接觸源力就好。” 　　“關於源力質態這一物理量的具體答案，行外省上了高中，，好好回憶數學，物理課也會有關於源力性質統論淺顯的學習，定理公式的都得好好記。” 　　“對了，那錢我收了。源序列對於你現在來說很有幫助。” 　　“期待你在這個世界，再上大學那一天。” 　　城凡並不說，卻隱隱有些驚異，同時感到一絲奇怪安心。 　　這個光怪陸離的世界，這世界，也有他自己的法則。被路過這世界的生靈所理解，所認識，他並不是一個無法理解，無法解釋，就像那實體隻是古神夢中存在一樣的意義。 　　這是一個真實的世界，本身真實的世界。 　　想起初來這世界，看見那麼多不斷窮盡想象力的荒誕，這如夢似幻，十二年。 　　此刻好像因為這世界似乎也是有公式去理解的，而感覺，一絲存在的意味。 　　人生如逆旅，我亦是行人。 　　不知覺，城凡在這再世，將這句話又一次閱讀，不在文字上。 　　“謝謝你。” 　　城凡說。 　　“不用，東西來了。是我該謝謝你，城凡。” 　　高兄的眼睛不在發光，但似乎比之前更鮮艷，皮膚也更白了一些。 　　那四眼仔，紋路不在發著那詭異的黑光，整個身子都忽然縮起來。 　　城凡那剩餘的昏沉一陣一陣減弱，慢慢消去。 　　房屋後麵傳來幾聲響，一個黑眼的人捧著個盒子跑出來。 　　盒子純黑，質感細膩。將盒子放在臺子上，那人慢慢退後。 　　高兄看了一眼，目光流轉。 　　“城先生，想來城先生前世也是個貴人，當用貴物。薑爺給城先生捎來的是源序列Y，比X編號組要好很多。請隨我到靜室。” 　　“李章遠，我便帶城先生過去了，你自己多注意些。” 　　說罷將盒子從黑眼人那裡接過，領著城凡走，走進一處安靜的房間。 　　高兄將盒子捧著過來，彎著腰：“這是源序列Y，還請城先生打開。” 　　城凡並未接過，臨近了看盒子並沒有凹凸不平的地方，也沒什麼縫隙。城凡伸手去拂過盒子，感覺卻有種滯澀的黏糊粗糙。忽而一痛，手指少了塊肉。黑色的盒子，肉進入了，是一片光滑的平靜，是自己的肉不好吃麼？ 　　而後黑色流淌起來，像僅僅隻被來自城凡的引力所作用一樣，慢慢流向城凡。 　　城凡看著，莫名開心，想笑，有一種快樂。 　　臉上沒有表情，還是那樣的平整。 　　慢慢純凈的黑色碰到城凡，城凡忽而一瞬間感覺沒有，什麼都沒有的沒有。 　　高兄看見了也便踮著腳，退出房間。 　　城凡感到一種知覺的延伸，像是前世在房間裡，身體一動不動睡不著，房間的呼吸都被他捕捉。 　　漸漸感覺自己像是在一個大的空間裡，在那個大的空間裡。 　　黑色的液體還在慢慢流淌，流過他的皮膚，流進他的身體。 　　漸漸，城凡就通過身體，感覺到有液體在血肉中流淌。 　　身體慢慢去知覺到液體的存在，而後知覺慢慢侵入那液體，像是身體慢慢生長出有些區別於肉體其他部分的器官。 　　黑色液體逐漸全部進入城凡的身體，城凡站著，浮現出蛛網般的紋路，又有些像是陶瓷罐裂開了，長出破碎的血管。 　　他隱約通過這新長出的知覺感覺到什麼，卻像通過一堵墻感受另一側的緊貼的心跳。 　　那知覺像是想象大腦中有個正方形，然後用注意力去知覺大腦裡正方形。 　　城凡站在那裡，久久沉默。 　　知覺先長出，而後意誌一點一點貫徹。 　　就如同熾熱的中午，半睡半醒癱軟在床上的人一點一點知覺身體，而後開始艱難一點一點的貫徹自己的意誌到身體。 　　黑色的紋路消隱下去，知覺告訴他自己和世界有一層界限。 　　四周的木屋在感覺處，城凡開始挪動身體，身體多了些器官一樣的知覺，像是在血肉中埋下帶有感受器的血液，挪動變得生疏和奇怪。 　　城凡看著自己的手，感受他的運動，感受裡麵的東西。 　　運動起來，逐漸有些自然，漸漸那些知覺變得微小。 　　城凡走出來，那高兄還在，見著城凡走出來，點點頭。 　　“城先生，一切順利。” 　　“嗯，一切順利。” 　　“城先生，請隨我走。” 　　那人又走在前麵，城凡跟在他的身後。 　　彎彎繞繞又走回去，已然沒有看到那四眼仔，又把腳踏上土的磚頭上，這土磚是把土煆燒而成。 　　路上微風吹起，行人多起來，熙熙攘攘，城凡在人群，聽他們的聲音，卻並不聽聲音的內容。 　　腳步踏在被燒死的土上，是和地板不一樣的聲音和感知，城凡這一刻似乎有所感覺。 　　前麵的人微微慢慢走著，就分開人流，城凡跟在後麵，太陽已經被屋子擋住，隻有光線，找書苑 wｗw.zhaｏshuyｕａn.cｏm 和幾朵燒炭似的雲。 　　又走到清點貨物的地方，和楚二他們分開的地方。 　　此時他們已經把貨物都放進倉庫，正圍在一起，咀嚼樹葉，白色的漿汁翻湧著他們的喜悅。 　　在轉角城凡看著，楚二也在圍著的人群外，靜靜看他們。 　　城凡這一刻似乎有所感覺，感覺世界也感受到了他。 　　“程先生，地方到了。明早評級的話楚二有辦法知道路的，到時候會帶著城先生去。”高兄說。 　　“謝謝你，你叫什麼名字？”城凡問。 　　“城先生，我叫什麼名字並不重要。”高兄說：“那份源序列是Y，就我這評級，很少聽說誰用過，已經是珍貴得緊的東西。那是薑爺給城先生的，想來也是薑爺心意和看重。” 　　說罷拱拱手。 　　“城先生，不多叨擾城先生和村部裡的人聚一聚，後會有期。” 　　那人走的時候還是那樣施施然，卻並沒有拖泥帶水的意味。 　　城凡也慣性似的拱拱手，看他離去的背影，也還真是奇怪。城凡走向那兒，楚二注意到城凡，把視線從圍在一起嚼樹葉的大人們那裡移開，投向城凡。 　　“嘿，真不錯。明早應該就能去評級了。”楚二笑了，像是巖石上長出的菊花。“回去的時候帶好大夥。” 　　楚二也從泥土中生長出來，城凡想。 　　他感受到有隔著的那堵墻後麵的東西有些變化，像是什麼東西探過來。 　　楚二笑起來依舊是那樣，光和影沒有柔軟棱角分明的線條。 　　眉毛刻成刀劍，眼睛融進星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