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瓶酒直接燒下肚,士兵馬上就變得暈乎乎的。 朱寧見差不多了,直接用酒精洗手消毒,擦了擦傷口周圍,清理乾凈之後直接用燒過的鐵針縫合。 “啊啊啊……” 士兵頓時發出一陣殺豬般的慘叫,額頭的汗蹭的冒了出來! “摁住他!” 一旁幾個人七手八腳顫顫巍巍的把人摁住,這慘叫聲哪怕是他們聽起來也是心驚肉跳! 直接滿腦子問號。 將軍還會治病?還會縫合傷口? 他不才十八歲嗎?啥時候學的? 等等……這麼縫真的可以嗎? 要不還是先交代一下後事吧? …… 眾人呲牙咧嘴的聽著慘叫聲,這叫聲哪怕是閻王爺來了也得嚇一跳啊! 然而朱寧手卻十分穩,完全沒被影響。 這些都是特種兵的必備職業技能。 他縫合了兩個皮開肉綻的,又處理了另外一個大腿傷口,縫了一節小臂。 有兩個特別嚴重,朱寧也不確定,隻能死馬當成活馬醫了。 先把血止住,後期再處理好感染問題,是大概率能活下去的。 等把這些傷員都處理完,張大鐵才心驚肉跳的上前:“將軍。” 朱寧朝他那邊看去。 隻見張大鐵手裡提著一個唯唯諾諾,長相文弱的男人。 張大鐵摁著他跪下,自己也跪下道。 “此人是俺在那邊草叢裡發現的,要出來不出來的,也不像是村民!” 那肯定不是村民啊! 誰家正經村民跑這荒郊野地裡圍觀打仗行軍啊? 朱寧看清之後,心裡大驚。 果然!此人右邊眉毛旁邊有顆小黑痣! 而且忽略掉那幅畫的抽象程度,那畫上人的氣質和眼前這個人倒是頗有幾分相像。 朱寧心裡大喜! 但麵上仍然不動聲色,問道:“你是何人?” 男人猶豫不決,看向朱寧:“將軍可是朱元璋派來的?” “正是!” “吾乃小明王韓林兒。” 張大鐵一聽,瞪大眼:“啥?” 朱寧忙把他扶起來:“你就是小明王?……可有證據證明你的身份?” 男人雖然衣著不俗,但儼然一副在外流浪多日的模樣,渾身也隻剩下一副皮包骨了。 衣服上都是些汙泥,灰頭土臉的。 他翻了翻衣服,從懷裡摸出一個黃玉扳指:“這是我父親留下的信物,將此物給你們大帥看,他自然會知道。” 朱寧檢查了一下那個扳指,通體黃色,色澤細潤,沒有裂縫。 他點點頭。 “張大鐵,近日你們在城外駐守,可知道上位軍隊的動向?” “稟告將軍,俺同牛文德輪番巡視,卻不敢輕舉妄動!隻知上位正在那北邊同脫脫大軍大戰!” 果然,猜的沒錯! 是脫脫大軍提前把朱元璋攔下了。 朱寧點點頭,將信物交到張大鐵手裡。 “你即刻啟程,快馬去尋找上位的軍隊,有此扳指為證,向其匯報,並詢問其關於陷陣軍的下一步動向!” “是!” 張大鐵斬釘截鐵的應了一聲。 朱寧吩咐剩下的士兵把那些傷員背回大營。 又命一個手下快回營準備些吃食。 隨後把小明王扶上馬:“難怪這些日子我在城裡都找翻了天也沒找到,原來王上是在城外。” 小明王憤憤道:“張士誠那群賊軍在城內都鬧翻了天,我若是在城內必被他們俘虜。” 朱寧點點頭。 這小明王腦子倒也不傻。 不但知道逃出城,而且還一直在觀察著軍隊動向。 這才能在第一時間看到他們,並前來匯合。 這樣的話,也省的他們再麻煩的找了。 不過,他如果真的再和呂珍大戰一次。 完全剿滅對麵的人馬也不是沒可能。 隻是那樣的話就拖太久了…… 現在好了,事半功倍! 不需要再繼續耗下去了。 朱寧心情大好! 如今他率領三百人和呂珍開戰,剿滅了那邊一千人馬,還找到了小明王! 算是真正的大功一件了! 回到營帳裡,士卒已經準備好了兩盤肉,兩張大饢餅,還泡了一壺茶。 軍營裡的吃食不比在府中,口感味道什麼的也不能挑剔,能吃管飽就行。 小明王此時早就饑腸轆轆,風塵仆仆,在野外吃了多少天草葉子了! 哪裡還顧得上挑剔? 看到桌子上的飯食,他簡直兩眼直冒金光! 朱寧揮手,和人一起上座:“營中粗陋,還請王上不要見怪。” 小明王的克製已經到了極限!啥也顧不上,直接拿筷子夾牛肉,又撕了一隻鵝腿! 狼吞虎咽就往嘴裡送! 三口五口就把一整隻鵝腿吃完了! 一隻鵝腿下肚,胃裡有了些墊食,他才有所收斂。 但仍然一邊同朱寧說話,一邊又拿起了一旁的饢餅。 也是一口一口不間斷的往嘴裡塞。 朱寧給人把茶續上,吩咐手下的人再上一些吃食。 相比起朱元璋這個開創一個王朝的君主來說,這個小明王的命運倒是頗為坎坷。 窮其一生不過是一個悲劇。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沒有實力,沒有力量,不是在做棋子,就是在成為棋子的路上。 徒有號召力,隻不過是場悲名。 朱寧輕輕嘆了一聲。 但這就是歷史。 歷史的浪潮中縱然不乏有談笑間檣櫓灰飛煙滅,隻手翻覆雲雨的雄奇將才。 但更不缺這種前仆後繼,最終竹籃打水一場空的窩囊潦倒之人。 更別提的是那些淹沒在歷史浪潮中的岌岌無名者…… 朱寧想著。 好在他不屬於這個時代。 係統的偉力以及後世的身份注定讓他有遠超世俗之人的能力與眼光。 而他此行的目的是名垂青史,回到屬於他的現代社會。 想到這裡,他斂起目光。 韓林兒吃的差不多了,他命人安排出一處軍帳,給人做休息之處。 而此時,帳外的士卒們也都把傷員背回來了,安放在一處傷員專用的大帳裡。 朱寧出去看查了一下傷員的情況。 倒是都還喘氣。 縫合傷口的疼痛勁兒過去,此時雖一個個額上沾滿了汗,哀嚎連連,但也不像縫合之時那般殺豬一樣的慘叫了。 “苗二,叫上牛文德,集合隊伍。”朱寧說道。 此時苗二正在病號營裡勤勤懇懇的記錄遺言。 他身邊還拽著個會寫字的,手裡拿著個破毛筆桿子。 苗二問什麼,傷員說什麼,那人就都在粗布衣服上記下。 二人聽到朱寧的命令,迅速站起身:“是!” 苗二蹭蹭跑出帳外:“集合!!!”
第36章 要不先交代1下遺言吧?(1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