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海暨南經濟三角區的一座城市,古樸的院子裡,一個身形消瘦的少女坐在椅子上雙手端著著那碗苦藥,慢慢地灌進嘴裡,小口小口的喝了下去,那眉頭微微皺著。不一會兒就喝了個精光,但對於她來說可算不上甜,是已經常年苦麻了舌頭。這女孩兩葉籠煙眉彎著的似蹙非蹙,一雙眸子裡含著情絲似的,兩頰之間又多了點憂愁,最後大口了點喝又有幾聲嬌喘咳嗽,,放下了藥碗倚著背靠又有了嫻靜似嬌花照水,行動又似弱柳扶風。好一個林姑表妹的模樣。陸婉筠稍稍平復一下,這才潤了一下白唇。“筠兒,我們準備去另一個地方住了,能出去了,開心嗎?”一位氣質素雅端莊的婦人,急著拐進門朝裡說著。“怎麼了?媽,這不是挺好的嗎?” “你爹爹找到讓筠兒健健康康的法子了,剛在電話裡跟媽說的,爹爹一會兒就回來了”陸氏忙著彎著腿,斂了斂裙子,伸手握向筠兒。 天色已經昏暗了,天是森冷的蟹殼青,天底下黑乎乎的有著些自建房,院子裡正中種了棵不大的樹,可那一樹的枯枝印在了淡青的天上,像瓷上的冰紋,敝舊的太陽彌漫在空氣裡,夕陽碎滿了一地,漸漸的又被月光給掃走了。可那十一月月尾的纖月,僅僅是一鉤白色,像玻璃窗上的霜花。 可陸婉筠心裡卻想著—那我是不是能活到可以見到他了,又疑惑他是誰?夢裡總是讓我等他,為什麼? 在外邊東奔西走的尋找和打聽,讓這個才三十出頭的爹憔悴了不少,不僅擔憂著小筠兒的病,也時常因為不能天天陪著小筠兒有些心疼。陸念終於揣著好消息坐上了回家的航班,那年女兒剛剛出世,雖然檢查身體一切正常,可小筠兒在細心的嗬護下,即使到滿月時身體都一直很是嬌弱,時不時會混睡過去,更是受不得任何的驚嚇,和一情緒激動就會心臟驟停或者昏迷。這些年來靠著珍貴的藥材按著那位道長的藥方熬煮,才勉強續命。妻子陸氏更是日日照看著孩子,做到細致入微的程度,照顧瓷娃娃一樣,生怕碰碎了自己的小筠兒。武當山的青微道長正巧雲遊到院外,碰見陸婉筠在門外暈倒在她母親懷裡,察覺到了一絲因果便進了院裡。那時交給陸念一道藥方並還留下一句要他找到一位名為莫晟的莫家子弟也許能徹底讓女孩擺脫苦難。這十多年裡,也是散了大量財富和精力,更是四處奔走,天南地北,也算是踏破了“鐵鞋”。在東海的一處碼頭找到了莫晟的親哥哥,也得知他那弟弟便是自己這些年苦苦尋跡的莫家子弟。又下了一番苦功夫,說服這個莫家子弟回去,讓他能夠治好女兒的不治之癥。 這位浪跡了多年的莫家大哥,也覺得應該直麵現實,放下了對命運的不平。生活磨平了他的棱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