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刀鋸鼎鑊 匪石匪席(1 / 1)

靈魂吸食 子名執 5086 字 2024-03-17

悠然山上,月明星稀。觀裡燭光昏黃,待張智醒來,發現自己躺在觀裡神像前的矮桌之上。   “你真是厲害,站著也能睡著!”神像前自己身旁,那少女氣定神閑地站著,“你怎麼了?”看到張智醒了之後坐著發呆。   “我做夢了,夢裡我和師父一起在一起吃飯,他喝酒,我吃肉。。”張智摸著自己肚子,竟然一點都不餓。這種感覺一點都不讓他喜歡,他還是喜歡那飯桌上自己親手做的食物,那飯桌上秦語荏不顧其他人目光,為自己一次次夾的珍饈。   “你想你師父了?”少女說道,“是的,人活一世,不是泛萍浮根,是需要有家人依靠的。風燭草露,要不然就算憚赫千裡,綽有餘裕,也不過是登高憑欄,寒意闌珊。”   “這就是我活著的意義。”張智心底裡,李幽蕁的聲音傳來。“幽堇,不論千年前,還是千年後,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若是沒有你,我也沒有留下來的意義。”   “這句話,你好像對我說過。”少女對著張智說道。   “我要去做吃的了,你吃不吃?”張智對著少女說道。少女閉起了雙眼,並未回答。   回道觀旁邊的廚房,這裡還有幾天前,秦老太爺和語荏給他送來的東西。看著這些食材和米酒,張智突然又不想做飯了。拿起兩瓶醪米酒,走回到觀內,他對著那少女說道:“我一直不知道師父為什麼喜歡喝酒,今天我也試試,看看他每次到底喝進去的是什麼。你要不要?”   “酒嗎?”少女突然開口道,“我姐姐應該不讓我喝,不過我想喝著試試看。”說著,酒瓶便飄了過去。   “要我幫忙開嗎?”張智還沒說完,那少女手中的酒瓶塞就崩開了。看著那少女把酒倒入自己的喉嚨,咕嘟咕嘟的喝了起來。張智心底幽蕁的聲音響起:“酒嗎?我也喝一口試試看。把你的身體交給我。”張智“哦”了一聲,便是這李幽蕁接管了自己身體。   同樣的,瓶塞崩開,這兩姊妹到是一樣的暴力操作。“這種感覺,似曾相識,喝下去之後,我好像想起一些人和事。”幽蕁控製著張智開口道。“給你吧。我感覺到了,可以了,我要休息了。”說完,就把身體重新給了張智。   “原來是這種感覺。我知道師父喝下去的是什麼了?”張智緊接著又喝了一大口說道。   “是什麼?”旁邊少女問道。   “是憂愁。”張智說道,“古人雲一醉解千愁,應該就是這個意思。”看來我得喝醉才行,說罷便又咕咚咕咚的喝了起來。   少女也是同樣喝了起來。。。。。   第二天,天色正明,張智醒了過來,感覺到自己想要去上廁所,立馬便跑了出去。走到草叢旁邊,就要解褲子,突然想到什麼。心底問道:“我上廁所的時候,你不會有什麼感覺吧?”   心底李幽蕁的聲音回道:“我們倆靈魂意識交換出現,你做什麼我可不想知道!”   回道觀裡,才看見那少女居然在空中閉眼躺著。張智十分好奇,便走到少女跟前,摸了摸她身下,發現她身下空氣凝結,居然十分堅固。不經十分好奇這種功能,也很好奇自己可不可以做到。   感覺到張智在自己身邊東撫西摸,少女突然起身,空中一道風痕吹來,把張智臉上打出了一個紅印。張智倒是被這突然而來的襲擊,打的措手不及,但是並沒有生氣。眼見少女醒了,便指著少女剛剛睡著的位置,問道:“剛剛那個空氣做的床,你能不能教教我?”   “你現在也可以‘吸魂’了,的確可以學了。”那少女想到,“不過就不知道你能不能學會。以前的記憶好像都沒有了,但是這‘吸魂’之術種種,好像還都在。”   “對了,你昨天也喝了酒。”張智突然問道,“你們‘吸魂者’不必吃喝,也就不用上廁所;按照這麼說,其實你們無非吸收了能量,實現了自我的物質循環和細胞永恒。那你昨晚上也喝了酒,那你等會要不要去尿。。”張智還沒說完,便又挨了一下,這次兩邊臉頰傷痕真好對稱了。連張智都不經說道:“你的風痕打的好精準,兩邊正好完全對稱,挺好看的,就是有些火辣辣的疼。”   “你出來吧,”那少女說道,“往前走試試看。”   “哦,”張智走了出來,聽著那個少女的話往前走去,他眼神瞄了那個少女一眼,發覺自己與這少女倒是與那秦語荏很像,都是她說什麼,自己就做什麼。秦語荏那邊,是自己可以反抗,而在這女孩麵前,自己倒像是唯唯諾諾,不能反抗,雖然打罵自己都不怕,但是心中總有對這女孩天生的懼怕感,倒不是那種怕被打痛的感覺;而是一種怕自己做錯什麼,那女孩不高興的害怕。“你看著她(我)在想什麼壞心思?”心裡幽蕁和外麵少女聲音同時問道。   “我有一種感覺,”張智直言不諱,“我現在很怕你,不是怕你打我,而是怕我做錯了什麼惹你生氣。”想不道心底幽蕁和外麵的少女都同時笑了出來,這倒是張智第一次看(聽)見這姊妹這種會心之笑。   “啊,這是什麼?”張智摸著屋外的空氣說道,“這好像是一堵墻。”   “對,昨晚休息之時,我怕外麵有什麼會打擾到。就用靈力造了一堵墻。你用的手仔細感受一下,然後看看能不能想到怎麼才能對風附靈。”   “附靈?”張智說道,“我聽過,但是我還沒試過呢。”   “你不要生氣,不要生氣,”看著少女嘆了口氣,張智現在十分害怕她生氣,立即回答道,“我再仔細回想回想,自己找東西試試。”   說罷,彎腰撿起一顆石子。拿在手上,然後感受著昨天從蜘蛛那裡吸來的魂力,注意力集中到手上,然後一股能量流動之感,便順著手跑到了石頭之上。學著當初看何弊表演的場景,握住石頭向下,手一鬆,那石頭立馬就落了下去。   “一下就失敗了嗎?”張智失望說道,又偷偷回頭看著那少女,就怕她臉上出現怒色。說實話,在背後狠狠給自己一下,他都不怕。見她隻是呆呆的望著自己沒有反應,於是張智趕忙又把石頭撿起,再次嘗試了起來。   一次又一次,直到把吸來的靈力耗完,他都沒能成功。   “我沒力氣了,吸來的靈力也都沒有了。”張智小心翼翼地說道,心中已經做好挨打受罰的準備。   “那你再去吸一點,去找蜘蛛老鼠上麵的,隨便你。”少女不耐煩地說道。   “那我去後山,找大一點的動物,強一點的。”張智說完就沖向前去,“啊喲,一下撞到空氣墻上。”   那少女意識一動,這風墻才消失。張智感受外麵有風吹進來,轉頭看了看身後的淡紅色身影,害怕地跑了出去。   往上跑到後山,張智看著眼前的雜草叢林,依稀還記得十年前在這裡幫秦語荏尋找草藥的情景,隻不過現如今隻有自己孤獨一人,師父已經不在身邊了。不知道他老人家怎麼樣了?抬頭看見天空,惆悵滿懷。他發現最近自己好像變得多愁善感了,不知道因為什麼,“是因為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都離開我了嗎?”張智這麼想著。   “你在想什麼?”心底幽蕁聲音響起。   “我們倆一體靈魂,可以心靈對話,好像缺看不穿對方想什麼。”張智說道。   “是的,我和妹妹幽堇可以心靈相通,但是和你不行。她和我那半魂已經融合了,但是我和你沒辦法融合,或許因為我們倆都有意識,或許因為別的什麼,我自己也不清楚。不過這樣也好,世上之人都怕被別人看穿,總是隱藏著真實的自己。每個人都需要有自己的一片世界,若是連這最後一片秘密之地都沒有,那就太可憐了。”說罷也不在理張智了,卻又繼續說道:“你現在跟著幽堇學‘控魂’之術,好好努力。我和你雖同體,但是不同魂,我吸收的靈魂之力,你無法使用;這是好事,你自己的人生是沒辦法假借任何人之手的,你不是說了嗎?要守護自己喜歡的,所以得靠你自己的力量。”   “你是要我修習好靈魂之力,然後可以好好保護你妹妹嗎?”張智問道,“不過你不是可以假借我的身體,行使你自己的靈魂之力嘛,好像我也沒必要。”   “保護她?”幽蕁聲音響起,“這個不需要你擔心,我說了,你有你想守護的東西,得靠你自己的努力。就這樣了,你好好努力吧。”   “哦!”張智若有所思,“對了我是來找活物去吸魂的。得趕快,要不然觀前的那丫頭該生氣了。找什麼呢?找什麼呢?”   看著眼前的茂密植物,張智用力隔空一吸。他心想:“昨天那蜘蛛活物,自己突然一著急都可以進行隔空吸魂。就不信這些植物不行。”結果這些植物還是不為所動,然後對著周圍的花草樹木都試了一遍,結果仍然無用。   著急得一頭汗,無法對植物吸魂,張智不擔心,主要是怕耽誤時間過久,那粉紅色少女非得生氣不可。突然,草叢一陣劇烈擾動,然後就看見一隻野兔,隻見它身上已經被一條蟒蛇纏住。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這次機會來了,對著那蟒蛇,張智意識一動,吸入東西的感覺自鼻腔口腔開始慢慢充斥自己身體。這次是血腥之感,那蟒蛇又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萎縮乾癟。惡心之意頓起,又是幾次乾嘔,隻不過這次更加強烈,隻不過嘔了半天,什麼都沒有。不同於吃壞肚子,胃裡東西吐了出來,身體就會感覺好多了。這吸魂比那更慘,無法吐出,而且感覺濃鬱,久久不散。那野兔感覺自己身上壓力頓消,估計也是不理解發生什麼,就拖著乾癟的蛇肉蛇皮逃進了草叢深處。   適應了一會,張智立即跑了回去。回道觀前,那少女已經躺在空中,閉目養神了起來,這一幕甚是詭秘。張智看到粉色少女腰間的玉笛,突然有了好奇,偷偷跑過去,抽下玉笛,看她還沒睜開眼。   跑到碑前,看著碑文,吹起了自己一直以來隻會這一首悠然嘆。笛聲悠揚,婉轉,融入這山,這觀,這枯楠,這石碑,以及遠處熱鬧非凡的悠然城。。。   “你怎麼會吹這首曲子?”那粉紅色少女以及心底再次同時響起。   “這真是一首曲詞啊?”張智驚訝道,“我當初看到就覺得像一首曲調,後來就莫名其妙的吹了出來,而且我隻會吹這一首。在學校每年被親語荏拉著一起表演的時候,都會讓她被嘲笑。。。”   “不用多說,繼續練習。”那少女收起剛剛表情,淡淡說道。   張智繼續拿著石頭練習,一遍遍一次次。。失敗重啟,失敗重啟。   那少女淡淡說道:“看著你,我是刀鋸鼎鑊,你是匪石匪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