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之國度》 —— nagi:我在初中留下的夢日記中?到過這個詞! 在我們的世界中,相傳有一種愛的魔咒。 它能將一切死去的記憶復活,蒙上所有此刻的現實,將它們和記憶混合,全部變成對愛與信任的試煉。 那則咒語,名為鏡之國度。 薩納如是說。 —— 2023年3月24日23:25,睡醒一覺的Nagi正在修改過去她未完成的小說。她發現了一篇存檔: 我也不知道在寫什麼。總之寫一寫看。2022年1月19日水 19:26 Nagi於家裡的被窩裡麵對著她的ommwriter。bgm是Solitude By The Window 黑匣子裡的墨汁隨著匣子的旋轉緩慢地傾倒著,粘稠,沒有驚起一絲漣漪。 我不知道我是誰。我在哪裡。我不知道我有沒有靈魂。我不知道這些辭藻的意思。我隻是堆砌著一些,好像很美麗的,或很令我窒息的指代。 每打下一行字,我都在和腦內的碎語搏鬥著。那些碎語嗎?諸如......“你不可以這樣表達。”,“不要再寫這樣莫名其妙的話了。”,“你這個隻是你自己的想法吧?加個限定吧?不然會有指代錯誤。”,“不可以把別的領域的專有名詞當成形容詞喔?”...... 然而,我仍就得寫。當我的靈魂降生到這個世界的時候,她那不可思議的孤??。她那無法訴說的腦內的另一片天地。她那無人傾訴的苦悶,甚至連她自己也無法理解。“你的畫比你的文字要有力??。”碎語說道。不是的。我回答道。 我邊哭邊這樣打字道:哪怕沒有人看得懂,哪怕沒有人覺得這些字有意義,哪怕這個世界上不再有人對翻找濕潤的泥土裡他人遺留下來的黑匣子這事感興趣,哪怕......語言本身朝著自毀的斷崖之壁直沖而去,我也會我行我素地寫一寫試試看。 用知識和交流來武裝自己的軀殼這件事......對我來說很痛苦,其實,一直如此。 我想內在的我已經察覺到這份崩潰了。從亙古的基因裡,從消失的血脈裡,從殘留在身體中的疾病裡,從脊髓的溝壑?骼的紋路裡,叢神經之間......直到血肉和物質的形態之外的,某個震顫的歌聲中,某個抽象得隻能由此刻的我來捕捉的,他方之物。 我想沉睡在隻屬於我的黑匣子裡。 美麗而又可怕的詛咒的毒汁將思維侵蝕,將我的喉嚨切下,做成藤蔓一般的枷鎖,在我的意識之嫩芽上纏繞,打結,將現實的世界中的萬物扭曲,再扭曲,撕裂而後扯碎了,埋在我那呼之欲出的他方的靈魂的墳墓上。你一文不值。它說。那詛咒說。 是啊。我答道。我存在,而不屬於任何。 也許,無數個果實墜落的那一剎那間,我希望在某個地方生根,直到腐爛。 也許,我會想要分享這些?澀的野果子給我的朋友們,哪怕他們並不需要這份好意。 我存在而不屬於任何,所以......“任何”之物也不需要我。 真的嗎?是,怎樣的“任何”呢? 是,遙遠的古城裡,那住著此刻的我的,流逝著的時間裡,劃過雲端的每一隻?。它們不需要我。是,那幾分鐘之後的未來,那還未落入鍵盤的陷阱的我的手指,它也不需要我,它甚至不認得我。 這樣啊......這樣嗎...... 總有那麼一刻,有與我類似的渴求靈魂的棲息地的候?在不知道什麼地方,背著滿背的箭倒在不知什麼地方,眼淚化在血泊裡。 你說,這大千世界,它真的,在乎“存在們”嗎? 我輕輕地深呼吸著,問著自己,我為什麼要繼續與自己獨處,堅持把這稀碎的淩亂的句子打在這份日記上。 佐恩,我那不知從何方落入我夢中並不願回去的......“他方的?兒”,默默地拔出胸口的一支又一支折斷的箭,清理著他的傷口,安靜地陪在我身邊。不存在於這裡,但,就在“這裡”。 我想,或許我們,都是無家可歸的人,或者說,不願回家的人。 黑匣子呲呲地冒著煙。我不再理會那漆黑中冒出的嘈雜之音。 看,我就在這裡。我在黑匣子裡對著空無他物的黑色說道。那震蕩著的黑色介質們——它們每一個都聽到了。 它們,每一個,都聽過了。
Nagi與鏡之國度(1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