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子道在清風山口,親自送行來此參加英雄會的諸人。幾門派很早就走了,剩下的江湖散派在臘月末於山口離別。 鹿子道在山前對諸人抱拳:“諸位,倒反安平縣之事就定好了。我已派探馬去安平縣打探,若有動靜我必告知諸位。此去山高路遠,一路上免不得有困難之處,小寨略表心意,銀兩不多情誼重,每人五十兩銀,俱鉸成小碎銀方便出入。”說著有十幾名手下端來托盤上蓋紅布,裡麵裝的是一個個分好的銀袋子,鹿子道親自是一個個交給,最後灑酒三盞,眾人分別。眾人拿錢留下三分之一,其餘分給了山下諸窮村鎮,是歸各自山頭。 張僚沒有回師父那,而是呆在寨子裡,準備讓吳鉤隨自己去見自己師父惑甲。吳鉤不願,不在明處說,而是一推再推。這天機會來了。 鹿子道派陸九去安平縣打探,很快有了消息,正有一個機會。正月二十三,縣裡駐兵調進府州裡,縣內空虛,隻有一支鄉勇隊在縣內留守。鹿子道說:“此天助我也。”趕緊給其他山主遞信,很快雲集響應。 寨裡緊鑼密鼓地準備著,派出先譴隊讓張武帶隊,在城裡做為內應。陸九率十人小隊,來往打探官府動向。令鹿子道奇怪,本劫了秦素博的私鏢,可是不見他來報復,打探曉得,京城內皇位移位,有位秦王奉命治守封地,一路上要仔細審查各地府郡政績。別說秦素博了,就連秦素博的上司州裡衙門也發出公文叫“火龍燒倉”各衙門偃旗息鼓。所有的地方兵丁一律在秦王路過自己轄區內,嚴加防控,防止像清風山這樣的山匪騷亂,都想著息事寧人,趕緊把這位從京裡來的瘟神送走。鹿子道一聽正好,讓秦素博跟整個安平縣好好出出名。 張僚近前:“既然大哥事忙,還是不要讓吳鉤添亂。”鹿子道搖頭:“何以見得他在此就是添亂?如今,他在此常言在此似如魚得水。他若不應也不可強求。”鹿子道說著想把此事叉開,就聊起安平縣的事。“常人言賢弟一刀壓綠林,不知四弟可願助為兄一臂之力?”張僚抱拳:“大哥,當然願意。盡一點微薄之力,也算替吳鉤師兄還大哥人情。”鹿子道大笑:“哈哈哈,不如這樣等安平縣事報了,你就領著吳鉤回去。見著咱師父,拜了麵,師兄願回就回,願去就去,清風寨永遠留吳鉤一席之地,但這是後話。現在定好了正月二十四,你我斬吏,反顛天罡。” 長話短說,就到了正月二十三了,探子來報鹿子道說官軍已離開安平縣。鹿子道點頓人馬,三千五百人先鋒,二千殿後,可唯獨不安排吳鉤去。 夜裡,安兵紮寨在安平縣外一所破廟,有張武在城中內應,陸九是來回遞送情報,一切正常,張僚領五十人衛隊在軍帳來巡守。風聲戚戚,野馬嘶鳴。樹林生著嫩葉,乍暖還寒時候,這空氣還是有些“動人”的。“今夜天不錯啊!”“是啊,你瞧那星星真亮。”兩名小廝說著,張僚也過來看。“沙沙”似風拂枯技,張僚環顧破廟內,矮紅墻,山墻,石縫裡生著嫩芽,殘垣外枯草叢一動一動,引起張僚警覺。“誰?!” 眾人拔刀圍上了草叢,有人上前一看嚇一跳。“五……五當家?” 吳鉤在得知行軍無他時,可有些不答應,思想以後,想找鹿子道理論,誰知鹿子道已發兵走了。吳鉤心想:“不讓我去這不可能。”瞧了瞧寨中少人,單人獨騎下山,想趕上鹿子道的隊伍。 張僚,鹿子道,吳鉤坐破廟大殿裡發呆。“你來乾什麼?”鹿子道問,語氣嚴刺。“誒!”張僚在帳內踱步。吳鉤道:“為何不帶我至此?”張僚說:“我的大師兄,打仗不是過家家,死人的會。”言辭嚴肅,板著臉。“這秦素博就不知道我們來這了?”吳鉤問著。鹿子道向外看著問門口弟兄:“陸九回來了嗎?”那弟兄搖頭。張僚坐在破廟大殿裡生著氣。 鹿子道計劃著:“今日我領一支人馬,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僑裝改裝去到縣內。張僚賢弟你在城外鬧出動靜。至於……”他看了看吳鉤,“不如……”“我不搗亂。”吳鉤道,“若是我們攻城,其他地方會不會增援?”鹿子道擺手:“周圍四縣具於其他山頭的人,無需考慮。” 夜靜了,不知何時,東方天際上多了一抹嫣紫的燕脂。山樹搖搖,馬蹄陣陣。鹿子道率著一支五十人精兵隊,改裝外貌入城。 清晨,張僚在破廟集結其餘人,清點人數。“報,人集齊了。”張僚聞聽巡視:“小當家的在哪?”“可能在睡覺,昨夜在偏殿好像動靜一夜,要不把他叫起來?”張僚搖頭:“嗯,留一支隊伍留……等等動靜一夜?”他心中暗暗嘀咕。 張僚仍是放心不去,臨行前去偏殿看一看。門一開,裡麵空空如也。“嗯——果然!起程!” 城門前,鹿子道正準備進城,將武器藏好,轉頭點人。“一,二,三……四十八,四十九,五十。”鹿子道點頭,恍起又想:“五十人?算我是五十。”他又仔細瞧瞧眾人,眾人俱變改麵貌,又蒙麵紗,又戴笠帽。“從我這報數。”鹿子道盯著眾人,“一!” “二。”“三。”“四。”……“四十七。”“四十八。”“四十九。”“五十。”“五十一。”此聲一出眾人你看我我看你,麵麵相覷。鹿子道一笑:“算了五十一就五十一吧,走入城。” 進城後,在縣衙附近找了客棧。鹿子道與張僚定下,今夜晚三更裡應外合,定殺秦素博。 風沙漫漫城外,在陽關大道上跑來一名馬客。
俠——潛入(1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