俠——你好,大化山(1 / 1)

“不知,於兄所來何事?”張僚抱拳問著。“過路而已,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於平仲說著。吳鉤看著二人又看向賀六冼:“秦王在哪裡?”“屋內。”   四個人連忙進屋。秦王正端坐在堂內,看著手裡亂草的文章,自己一樂。“秦王,可無事?”“沒事,沒想到天底下還有這號的毛賊,缺心眼兒。”秦王哈哈大笑,幾個心也放下了,吳鉤道:“秦王,那個李儉也來了。”秦王一聽:“師父?在哪裡?”猛聽外邊兵丁聲音,李儉命令千總:“挨家挨戶必須找到秦王,我是生要見人,死要見屍。”“是。”   五個人出院落,正與李儉帶來兵丁打一照麵,差點火並起來。秦王喊:“師父,你這是何故?”“殿下,你身旁賊寇,老夫要替你除之。動手!”賀六冼,張僚,於平仲順勢在院門裡拉開架子,堵著從巷子裡殺來的兵丁。吳鉤怒視秦王道:“你叫他們住手!”“我……我,”秦王為起難,李儉不會聽我的,心生一計連忙向巷子裡喊,“誰在進來,我就殺了秦王。”說著挾持起吳鉤,吳鉤一愣:“啊。”二人退入房中,張僚三人殿後。   不多時院子裡圍滿了人,李儉與一名千總向裡麵喊話:“放秦王出來,我放你們走!”“去你媽的!反復無常的小人們,老子宰了你!”秦王向外喊著,張僚幾個人看著他與外麵對罵,秦王可是把江湖那套習氣學會了,罵起人來是不堪入耳。李儉在外有怒氣,告訴千總:“破門而入,別傷了秦王。”“哎,”千總剛想傳令,吳鉤被擁出來,“抓他!抓他!”李儉道:“可是秦王?”“師父!”吳鉤有模有樣地哭起來。李儉道:“速入活捉他們!”   眾兵丁不廢吹灰之力捉住秦王四人,秦王四人束手投降。李儉道:“聽從秦王發落。”吳鉤看著四人冷笑道:“押入大牢!”秦王平靜地看著他。   牢房內十分清靜,是一套單間,四人關一處,四周牢房空空。張僚向外看著,巡邏的牢役們已然回班房打牌睡覺了,並無有人防守。牢房頂子中間有一個天窗,秦王坐在墻邊望著天窗外的月亮。於平仲無話。賀六冼踱步:“哎,他不會把我們關到死囚牢了吧?”“不會,”秦王道,“這是城西一處小牢,平常不會關人,隻會堆一些雜物。那個大牢在城南,怎麼你想去?”“去,去,去”賀六冼不屑,“要不是你胡遛亂竄,我們能到這個地方?”“我到想去大牢看看。”秦王說著,望向於平仲,“不知尊駕?”“安平於平仲。”“安平縣?”“正是。”賀六冼也來了興趣:“你是安平人,你認識鹿子道嗎?”“當然,我們是故交了。”秦王沒動夫聽二人閑話,而走到張僚那裡。   張僚正自觀察外麵。“張僚大哥,看些什麼?”張僚回頭:“吳鉤怎麼還不來?”“他不得去城南,提幾個死囚,替咱們不是。我至今也想不明白,你怎麼識出我跟吳鉤的。”張僚一笑:“你叫我什麼?”“張僚大哥啊。”“你知道吳鉤叫我什麼?”秦王搖頭。“張僚兄,”張僚說著,“一字一句之間,縱是再像的人,也有漏洞,因為你永遠是你,他永遠是他。”“受教了。”秦王道。張僚說:“說真的,有些時候,我還真分不輕你們,雖然你們年紀不一樣,但性格太像了。”秦王道:“我真心舍不得他走。我沒有什麼朋友作為知己,但吳鉤可以。”“他還需要磨練。”“我也需要些。”張僚笑著問:“是當王爺好還是俠客好?”“真不知道,王爺也有王爺的難處,俠客也有俠客的苦衷。”   班房傳來動靜,吳鉤帶著四個跟張僚他們裝扮相同的人,牢房門打開“進去!”吳鉤說著看向班房,“張僚兄,走吧。”“嗯。”秦王拉吳鉤到一邊:“你怎麼來的?”“用你的名號,花你的錢。”秦王一哼:“你倒不客氣。”“我們今夜就走,明天你將這四個死囚一殺就可以了。”吳鉤道。秦王問著:“城門那邊。”“東門也清了,趁夜無人知道。”秦王道:“走,我送你們一程。”五人趁夜月離開,來到東城門外。   “籲——”秦王勒馬,“諸位恕在下為情所困,不能遠送餞行。來日,諸公到此,我是為你們牽馬執鞭,車駕相迎。”張僚道:“殿下,少整些虛詞,改日再來,可是要啟壇陳釀,犒勞我們護駕之功啊。”“一定的。”秦王抱拳。吳鉤回首望著輔中:“他日我會再來的,告辭!”四個揚鞭,月光下離開這座輔中城。   “於兄,準備何往?”賀六冼駕馬與於平仲並行問著。“回家。”“秦素博那個老東西死了。”賀六冼的話剛出口,於平仲勒馬:“死了?”吳鉤回頭:“嗯。被我們殺的。”“那……”張僚駐馬:“於兄勿再問,回安平縣看看吧,順便為我等向鹿大哥帶個好。”“一定的。”於平仲眼眶紅了,抱拳,“告辭!”“告辭。”   於平仲策馬走了,大道上隻剩下張僚,吳鉤,賀六冼三人。“我們去哪兒?”吳鉤問著。張僚打馬:“一個早該去的地方——大化山。駕!”   雲浪翻騰著,像大海裡的驚濤駭浪。月隱起來,天地隱起來,沉悶,沉寂,一場狂風暴雨即將登場。   乍雷劈向了古平城,天地昏暗,日月無光。古城墻多少刀光血影,蒼蒼古樹食著黃沙下的屍骨。平城本命侯府,久久地無人出來,他已經進入二十天了,生死不卜。烏鴉叫著,預示著人即將死去,狂風掀起沙塵,一粒粒微埃聚集,像黃蜂團一樣向平城撲來。   府門突然被撞開,他飛身出來鱗鱗刀痕,寸寸劍跡,白衫被鮮血染紅,腿下流著血。身後十幾名土黃衣男子追來:“你跑不掉了!受死吧!”一把利刃劈向他。   惑甲(張僚的師父)從榻上驚醒。耳旁響起一陣陣金鈴聲,竹樓外下著傾盆大雨,從窗外看去天還未亮。“童兒。”惑甲喊著。小童子顏鶴跑來:“師父。”“幾時了,五更剛過,不到一刻。”“嗯,雨停後,教人將這大化山的道場前後清掃,有貴客臨門。”“是。”   大化山是太行山脈的小分支,北臨塞外,南臨黃河,西方一百裡即是輔中。大化山主嶺峰名曰鶴亭嶺,嶺內多是庭閣,中間是一座八卦道場,古塔,書齋,琴館,花榭在嶺內俱全。同他方門派不同,這裡收的盡是武者中上遊,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文者中能人。惑甲是宗門師祖,並沒有為門派取名,而是用大化山三字。大化山下有幾座小縣,在大化山勢力下,治理有序,官民真是和諧。   惑甲驚醒後,在窗前踱步,天已蒙亮亮,自己心神不定,大俠不會出事的,不會的。他從自己的書架上找出那本《金顯宗考記》,仔細翻看,嘴裡叨念:“怎麼會?明明己經死了……金顯宗……南月……不不,他們已經死了,吳聞天……吳鉤……”他默默合上書,想起那日大俠離開留給他的話。   “你當真要去?那裡已經什麼都不存在了。”“不,一定有事情,他們的死你覺得太蹊蹺了嗎?我不會相信她也會死的!”“往事都過去了,何必再生事端呢?而況且……”“不不,我答應過他們,誓死要查清楚,吳聞天死了,我不想讓吳鉤步他的後塵。一切都沒有過去,沒有……我們不能落入死循環中!”“吳鉤?”“對,總有一天,他會知道的。”“需要我做些什麼?”“把我們畢生所學教給他!”“我們的一切?”“對。”   “吳鉤……”惑甲重復著,“他?”雨逐漸停了。   “雨落太行山,大雁向北旋——大化好界地,人間多安然——”樵夫唱著歌傳響在山穀之中。張僚與吳鉤,賀六冼催馬風雨幾日到了大化山下。“籲——吳鉤到了”吳鉤瞧了望了:“怎麼這就是大化山?”“當然——六冼來過嗎?”賀六冼搖頭,張僚拍胸脯,“進了山,我也當回東道主。駕!”三人繼續走。吳鉤聽身後喊“救命啊!救命啊!”吳鉤一聽心說壞了:“我敢情是唐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