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這地洞中翻躍而出,天色已然是亮了,羽便要沖出這梅莊,教訓教訓這賀陀,自己沒找他麻煩,他倒是一次次的來過來犯事,不過這禿驢過了一晚上,想必已經發覺了,也許正往這梅莊上找來,正好,自己試試這令狐大俠教的功夫。 隻見一路上盡是些唐門弟子,隱藏在暗處一劍將這些唐門弟子捅穿,也就慢慢下了山,隻是山下的唐門弟子發覺山上已沒了信號,便慌慌張張的離去報信。 羽快到山下的時候,隻見十來名唐門弟子圍在山石路的口上,正等著羽下來,看見羽的身影,領頭的大喊一聲,便是一梭梭箭器呼呼呼呼響聲不絕。 羽看著些箭器所帶勁力甚是厲害,但這些暗器在他眼中確實破綻百出,拔出腰間長劍,一提內力,運動於臂,那“破箭式”那一招擊打千百件暗器,這幾十件又算得什麼,羽心中也是顫顫巍巍,這破箭式講究借力反打,但哪是說來那麼簡單,要有及其精妙的運勁法門才得以發揮,少才還好著箭器數目不算特別多來,自己靠這劍的堅韌也就硬生生的使了出來,羽雖內心有些害怕,但那箭器在那些唐門弟子眼中卻是忽的一下被羽全然刺中,隨即莫名其妙的反彈了回來,那些唐門弟子哪裡見過這樣詭異的招數,更是令人恐怖至極,嘩的亂作一團,有的躲讓不及,便中了反彈而來的箭器,倒了地上,再也不起。 羽喘口氣,看這幾人恐懼的樣子,也就將劍指到這領頭的心口,運氣直喊:“晚輩敬各位前輩是唐門高徒,願諸位不要在摻和這件事了,莫要再為虎作倀了!!” 那領頭的也是被羽剛才這一手嚇破了膽,連忙點點頭,隻見那胯下滴答著水來,泛出一股騷子味,臉上一陣紅一陣白,也就灰溜溜的帶著其餘的唐門弟子走了。 可還沒等他們走遠,那賀陀卻緩緩走了過來,一手做爪狀,乃是少林七十二絕技之鷹爪功,扣住那領頭的脖子人迎穴,一擰,那領頭當時就沒了動靜,癱死在了地上。 “這群飯桶,怎的要跑?!!”賀陀一腳踢開那領頭的屍體,看著瑟瑟發抖的其餘唐門弟子,“這小子,和你們,二者隻能活一個!!”,心中又想,事後就算這小子死了,你們也別想活著! 那唐門弟子隻得壓下心中的恐懼,這番僧和這小子之前打的難解難分,最終,還是心中對金錢的欲望更勝一籌,又想暗器對這小子沒有用,隻得紛紛掏出兵刃來,那番僧看到這樣,顯然是哈哈大笑,昨天這小子就是怕自己和這些家夥聯手才逃跑,今日,他可沒水可遁,無路可退了。 “小子,我不知道你是哪學來的這麼厲害的功夫,盡數交出來,我叫你死個全屍!”賀陀大笑一聲,羽嘖嘖一聲,心想,懶得跟你廢話,就拿你試試這令狐大俠的功夫! 羽哪裡給他先出手的機會,飛劍而出,那劍好似收禾剃草,招招反拖逆撩,古怪無比,劍隨聲出,直刺其胸,那賀陀隻皺眉驚一聲,這小子從哪學來的奇怪劍法,他哪裡知道,此乃五毒寶典當中的勾鐮劍法,雖是苗人的古怪劍法,但又揉了許多逍遙劍法中的法門,因此也更加稀奇古怪,縱是賀陀見多識廣,也不認得這羽這大雜膾一般的招式,那賀陀一掌火焰刀劈出急擋,卻擋了個空,羽第二劍又已刺了過來。 “臭小子這是什麼怪招!!” 賀陀霎時一驚,左手多羅葉指點出,才強強擋下這招,隻是此時羽第三、四五六劍已至他麵前,戳到他身上,隻疼的他連忙運功療傷,隻是一等賀陀療傷,那劍卻更快更怪,療傷的速度不及那劍的速度,那賀陀哪裡見過這樣快劍,心中隻覺被這小子戲耍了一番,這小子招招都是進攻,一點不防守,難不成不把他當回事? 他哪裡知道,這劍乃是料敵機先的劍招,他的動作一舉一動,路數破綻早已被羽看的一清二楚,是要比他本人還早知道用的什麼招,自然是招招進攻。 那賀陀倒是真忍不住了,大喊一聲,羽聞聲停下劍來,靜靜地看著他合著雙手向旁一分,運“火焰刀”神功,噗噗噗噗四響,那四道雄渾的掌力便就要如刀一般斬來,羽嘖嘖嘴,這招在昨天對招時早已被他看過了,這招雖勁力十足,又範圍大難以逃脫,但這火焰刀也如這火焰一般,外灼內溫,雖說發出之後邊緣之處鋒利無比,但其中卻無甚內勁,更別說這招乃是將兩重勁力分成四股,每股掌力隻有半成的勁道。 羽此刻於刀招的種種變化,已盡數了然於胸,也不避讓那即將發出的火焰刀,飛身縱出,長劍便向他右肩削去,賀陀隻好撤了招式,以另一招格擋,但羽的長劍早已收而刺他右腰,又是一招招快劍而出,隻刺他右半身,那賀陀隻得往左而去,隻是剛要動來,卻中了羽左掌使出的手下留情,被一掌打飛了出去,口中吐血不止,右手顫顫巍巍的指著羽,口中模糊不清不知道罵罵咧咧著什麼。 那唐門弟子哪裡見過這樣的劍法,早就嚇得散了開,隻有幾名年輕的弟子初生牛犢不怕虎頭鐵的上去。 “不識好歹……” 羽看著這幾個不知好歹的唐門弟子,嘆口氣,長劍倏出,乃是“破索式”中破解三節棍中的招式,劍尖顫動,向這幾人的手掌揮去隻聽得“啊!”“哎唷!”“啊喲!”慘呼聲不絕,跟著叮當、嗆啷、乒乓,這幾人的兵刃紛紛墮地,這幾名唐門弟子的小指和食指瞬時之間便被羽斬下,這招破索式雖使得不熟,但隻是砍下這幾人的手指,卻是沒甚麼太難的,這手指說來也是三節,羽也隻是突發奇想,將這手指當作了三節棍,就這樣卸了去,仔細想想,還是莫要把人家整條胳膊卸了去了,留個教訓得了。 “大師,晚輩這招怎麼樣?可入的大師的法眼?” 羽慢慢的走到賀陀身邊,笑嘻嘻的問,也不怕他偷襲自己,剛才那一下,這賀陀自己被自己打了個內傷,使不出多少內力來,要是讓他自己療傷,得有個半個時辰去了,夠羽殺個一兩千次了,但羽畢竟仍是十三歲的孩童,此時竟莫名的生了玩心,就將劍駐在地上,逗賀陀玩,那賀陀看的牙癢癢,忽的一招鷹爪功就要上來,羽卻瞧見了他動作,率先拂了賀陀的內關和外關,又抓了他手腕來,突然之間,賀陀猛覺右腕“內關”“外關”兩處穴道中內力源源外泄。 “你……你…這小…子…”那賀陀嘴裡哆哆嗦嗦,渾身顫動,“化……化功大法!!” 原來這世上隻有玄冥子才修習過這吸人內力的化功大法,這賀陀當然知道,這北冥神功雖盛名在外,但外人哪裡知道這北冥神功的功用,這吸取內力的樣子倒是讓人覺得像是化功大法,這吸星大法卻是罕有人知。 羽忽覺得丹田中有些許真氣注入,便明白,這是那吸星大法在發揮作用了,隻是這真氣注入的一瞬間,便化了混元真氣,最終匯入了九陽真氣當中,猶如被凈化過的水注入到了大海之中,不過羽卻沒甚麼感覺,隻因為這真氣凈化過後十不存七,羽最終得到的也就沒有多少了,可那賀陀確是不同感覺,隻覺內力愈泄愈快,勉強凝氣,還暫時能止得住,但呼吸終究難免,一呼一吸之際,內力便大量外泄,羽感覺這賀陀就要暈過去,便想要撤功,可這吸的人想聽,那賀陀卻是要送,總是使力要將手抽出來,羽一急,卻更不好撤功。 還好這賀陀身負內傷,倒是體內沒多少真氣,再過一會兒,這賀陀便癱軟在地,翻了白眼失了動靜,羽細細感受,這內力的確是增長許多,快趕上修煉一年的內力了,羽這才明白,他適才吸了這禿驢將近六年的真氣,羽心中暗暗稱奇,好厲害的吸星大法。 就在羽要動手殺這賀陀之時,一道身影忽的沖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掌拍在了羽的身上,隻見那掌印內宛似炭炙火燒,四周卻是寒冷徹骨,羽一驚,這寒毒好生厲害,至陰至寒,連忙運氣,這九陽真氣瞬時便將那寒毒沖散,等回過神來,那賀陀早已消失不見。 羽嘆口氣,也不管那些唐門弟子,便打算往安道煌家處去,這安道煌給自己找那麼些個麻煩,這事算是沒完,他背後到底是什麼人給他撐腰,到底是怎樣聯絡到這賀陀的,這番僧又是如何來了這中原,幾年前追殺天機老人的黑衣殺手到底從何而來,羽越想越覺得這其中更是緊密相關。 回了酒館,昨夜雖一宿練功未睡,但吸了賀陀內力之後依舊是精神抖擻,羽收拾好東西,跟小二說了一聲,在外麵打聽了一番,才知道,那姓安的會在未時乘轎,由城南郊外小路進城,自己隻需守株待兔,便可逮住這姓安的,這次一定要問清他身後到底是什麼人。 未時差半個時辰,羽便出了城,躲在樹上,一邊歇息一邊啃著果子,靜靜的等著那轎子,過了一會兒,隻見幾名護衛抬著轎子,慢慢悠悠的走了過來,羽挑眉呦嗬一聲,一個翻身,落到了那轎子麵前。 “乾什麼,乾什麼?!!連我家老爺的轎子都敢攔,你小子不要命了是吧。”那領頭的護衛看見羽正正落在轎子麵前,卻是不走動,隻見羽胸前抱肘,吹個口哨,嘴中溜溜,頓時上了火氣,直直開罵。 “少廢話,讓那姓安的從那龜殼裡滾出來!!”羽抽出長劍來,直指那領頭的護衛,“別給我找麻煩。” “嗬嗬嗬,有趣,我倒要看看是什麼人膽子忒大,竟敢對我如此叫囂!”那安道煌手裡說著狠話來,翻開那轎子的簾子,走出來,定睛一看,才看到羽來,瞬時冷汗直流。 “是...是....你?!!!”安道煌吃了一驚,沒想那禿驢和自己雇的那些打手聯手都沒有拿下這小子,這小子竟如此厲害? “不錯,安道煌,你請的那幾個人,已經讓我打的各回各家,各找各媽了。”羽將劍慢慢逼近安道煌的脖子,那安道煌卻是半點不敢動彈,“我知道附近還藏著幾個唐門的護衛,各位前輩,你們領頭的已經回了成都了,你們也不必為這姓安的賣命了。” “所謂苦海無涯回頭是岸,若能悔過改過,即得生善根,否則莫怪晚輩不客氣了!”此言既出,那草叢裡隻是沙沙幾聲,便沒了動靜,羽心想,想必,這些家夥已然走了。 安道煌見到這樣,更是心驚膽戰,由此,連能暫且攔下這小子的人都沒有了,之前這小子在自己麵前,更是輕而易舉的卸了那唐門弟子的雙臂,自己又如何能在這小子手下逃脫。 “少俠,饒我一條性命吧!!”安道煌忽然通的一下跪在了地上,止不住的磕頭。 “銀子,金子,女人,我都可以給你!!!”換了別人,興許就要答應,但按羽來,畢竟他隻是十來歲的孩子,心中當然義憤填膺,正義淩然,哪裡受得了他誘惑。 “你還是自個留著罷!”翻個白眼,錢什麼的他又不缺,有皇上賞賜的五十兩銀子,怎麼著都夠用了,不過倒是有更要緊的事“說!那禿驢到底是什麼人派來的。” “辟...” “辟什麼?!!!!” 那安道煌卻是臉色蒼白,嘴裡又哆嗦:“少俠......我...不能說。” “你不明白,你不會想知道的!!!” 羽看這安道煌嚇得樣子,心中明白,這神秘組織的主子,安道煌也惹不起,自然不敢泄露出來,羽卻從安道煌脫口而出的那一個字中想到了什麼,莫不是令狐前輩所說的...... “辟邪?” 那安道煌聞言,明白這是自己泄露了線索,渾身顫抖,羽看他樣子,顯然是被自己猜中,竟趁羽一個沒察覺,動了起來,就要往南邊跑,羽飛身縱出,手中吸星大法而動,那安道煌縱是練過一些個輕功,竟忽的被慢慢吸了過來,羽又覺丹田中有少絲真氣,頓時便明白,這安道煌倒是修過幾年的江湖內功。 羽抓住他那脖子,卻看他嘴角溢出鮮血,一驚,這姓安的居然就要咬舌自盡,羽連忙點他風池,安道煌便昏迷了過去,哪能這麼輕易的讓這家夥死咯。 不過羽心中又想,這辟邪二字倒是熟吶,不正是那閹人修習的劍譜嗎,難不成,這神秘組織正是林平之的弟子所創,這西域番僧賀陀也是和他有些聯係,看來這名為辟邪的神秘組織已然涉及許多地界了,這安道煌無非就是個給這組織提供資金支持的家夥,不過在這組織裡有些許地位,不然也請不到賀陀這樣與利空法王齊名的高手。 想必那救走賀陀的人,也是那辟邪的人了,如今若是殺了這安道煌,斷了這組織的資金鏈,倒是不錯,卻更要與這組織針鋒相對了,又細細想想,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不如找路大由的表弟做個口供,將安道煌做過的事全交由衙門處置。 就依這樣,羽心中一狠,掌中運毒,掐在了那安道煌的喉嚨處,那安道煌瞬時便被毒成聾啞人,口中啊啊不停,這倒是為了防這家夥亂說亂聽,二是懲治一下這個犯下許多惡事的家夥。 ...... 無瑕子收到羽寄來的信,直嘆口氣,真沒想到這小子居然在杭州竟經歷這樣多的奇事,又發現這神秘組織的蹤跡。 “師父,師弟他......”穀月軒也看完信,心中也擔憂萬分。 “倒不用怕他出什麼事,羽兒習得了令狐大俠所傳武功,一般高手已經在他手上占不到便宜了。”無瑕子看出穀月軒想法,隻是現在軒兒功夫尚未到家怎能去相助羽兒,又感嘆,“沒想到羽兒竟然學了繼承自我派的吸星大法,也算是一番造化。” “林平之那閹人還活著?”荊棘聽了這話撓撓頭,這幾個月他總是在擔心羽會不會出什麼事,每次偷偷出穀想要去找他,卻總被老胡看到,真是丟死人,還好師弟沒什麼事,心中放下了對羽的擔憂,“老頭兒,那辟邪劍譜當真那麼厲害麼?” “阿棘......” “不錯,百年前林平之修習了那辟邪劍譜過後,已罕逢敵手了,是由令狐大俠和小蝦米前輩一起製住的,如今卻是不見蹤跡,想必這喚作辟邪的神秘組織便是和他有關了。” “看來,這武林又要掀起一場風波了......”穀月軒點點頭,心中也暗暗的想,定要努力修行,絕不能落於三師弟之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