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否極泰來(1 / 1)

“那小子人呢?!!”   幾名唐門門人在這山前搜尋,卻見不到羽的蹤跡,這小子猶如人間蒸發了一般無影無蹤,甚是奇怪。   “你們這群飯桶,給我搜!搜!”那賀陀氣不打一處來,連忙心中默念南無、喝羅怛那、哆羅夜耶,這才好些,那唐門弟子自然也不敢閑下,這尊大佛他們那裡招的起,心中又想,今天這主子和要殺的家夥全不是好惹的,早知如此,拒了這事,保一條小命也好。   他們隨羽過了這白沙堤,卻再也不見羽的蹤跡了,山上的莊子和山下全部搜過,但依舊是毫無蹤跡。   咕嚕咕嚕~~~   但他們哪裡知道,這九陽神功裡,有一招喚作龜息大法的本事,羽便在這西湖底下待了有一個多時辰了,按常人來的話,怕是幾分鐘都憋不到,羽仗著內功深湛,以綿綿龜息之法呼吸,需氣極少,這才支持了下來。   忽的,羽看見這湖心下的島如何這樣奇怪,這水下哪裡是什麼土,卻是兩丈長,一丈寬的大鐵盒子,羽一心驚,這西湖底下怎有個這樣奇怪的地方。   到了晚上,羽這才從水裡出來,喘口氣,發現這裡早已沒了多少人,隻留了幾個人尋找他的蹤跡,想必這賀陀已然受不住耐心走了,這下倒是不用怕這些個家夥了,便趁著夜色向山邊的石級上行去,這路上遍地都是梅樹,老乾橫斜,枝葉茂密,羽心想,若是找到瀾兒,以後定要趁著初春梅花盛開之日,香雪如海,帶她過來觀賞一番。   路上雖有幾名唐門的家夥,可在羽的麵前卻不算什麼回事了,屏息慢慢摸到背後,一劍捅死,又或是一記飛刀,也就解決了,拿走他們的東西,穿過一大片梅林,走上一條青石板大路,來到一座朱門白墻的大莊院外,行到近處,見大門外寫著“梅莊”兩個大字,旁邊署著“虞允文題”四字,羽便心想,原來那南宋破金的虞允文在這裡題過一名麼,這字真是蒼勁有力極了,欣賞了一番,又見這門緊緊閉著。   羽又細細一看,隻見這門裡的栓子早就爛了掉,隻是虛掩著,羽一使勁來,那門哪裡是打開,竟是轟的一聲倒在了地上,揚起一陣灰塵來,當真是驚了羽一下子。   又細細的聞來,這梅莊不僅有梅花的香氣,還有股莫名的臭味來,夾雜在一起直有些讓人眩,心中,又想這座梅莊,顯是杭州城大富之家的寓所,就算沒人住,就這西湖湖心的地段,一定會有人要的,怎的這樣荒寂。   進了那院子,隻見四周的墻壁已經陳舊褪色,裂開的磚縫中長滿了野草和蔓藤,昔日的輝煌早已隨風而逝。院子裡沒有一絲生氣,空蕩的空間中彌漫著潮濕的氣息,又往進走,隻見幾間屋子。   敲敲門,許久無人答應,羽便推開這門,往進去,隻見那屋中空空蕩蕩的一片,地上散落著些瓶瓶罐罐的碎瓷片,也有不少酒壇、酒瓶、酒葫蘆、酒杯,羽便打開一個酒葫蘆,那酒葫蘆裡的酒早已變得酸臭,羽聞的隻覺反胃,便塞上這葫蘆,隨手往後一下子扔到了門外去。   這下,當真是孫悟空進了蟠桃園,羽便把這些個盛酒的瓶罐一個個打開,也就些個酒壇子裡的酒聞著還行,心想反正這地方也沒什麼人,都是無主的東西,便拿了幾個白果杯,翡翠杯和栗子杯,這樣的杯子大師兄尤其喜歡收集,到時便帶回去送給他。   又往正屋走,隻見一座已爛掉了的桌椅,這墻上光禿禿的一片,卻明顯像是之前掛過什麼東西的樣子,和墻上周圍的顏色都是不一樣,像是長了白斑一樣,羽終於是明白,這地上是讓人搜刮過的,真正值錢的東西早就被拿完了,不過這些倒無什麼,就是這地上的骸骨當真是讓羽嚇了一跳,隻見這骸骨左手食指的東側內屋,但真是奇怪,這人死前若是給別人留個線索,用左手指右哪裡方便,定是讓這殺人的做了手腳,今日,我偏不往東,我就要往西去。   下定主意,就要往西屋去,但手裡拿個空酒壇子,往那西屋地上一扔,沒甚機關,這才安下心來,便往西屋內屋去,隻見那內屋地上扔著把斷琴通體黝黑,似是鐵製,旁邊還有張被劈成了兩半的紗床,便無別的了,羽將那床搬開,隻見那床下竟有塊鐵板,上有銅環。   羽心中詫異,這梅莊竟有這樣一個地窖,隻是這裡是西湖湖心,難免濕濕巴巴的,建個地窖也怎樣也放不住東西。羽握住銅環,向上一提,一塊四尺來闊、五尺來長的鐵板應手而起,露出一個長大方洞。這鐵板厚達半尺,顯是甚是沉重,這不打開不要緊,這一打開往下探去,竟深不見底,羽趕忙從那正屋裡拿了個燈出來,拿了些食物便往那洞中躍入。   下了那地洞,隻見下麵墻壁上點著一盞油燈,發出淡黃色光芒,置身之所似是個地道,羽皺眉,便往下走去,行了約莫二丈,便已無去路,羽敲敲那石壁,又附上耳朵來聽,隻隱隱約約的聽見彭彭的幾聲,又拍拍,輕輕地回音返回過來,羽便知,這石壁後便是空的,隨即後退幾步,左腿微屈,右臂內彎,右腳踏乾位.左掌劃圈,右掌向外推去,一招手下留情使出,那掌轟在那石壁上,那石壁彭的一聲迸開,化作一塊塊碎石來,嘩啦啦的滾落在地上。   羽放下捂住口鼻的手,拍拍身上的塵土,又跨過碎裂的石塊來,接著往下走,地道一路向下傾斜,走出數十丈後,又來到一扇門前,這次是一扇鐵門,然而這扇鐵門不知為何卻是敞開的,羽心中一驚,難不成早有人來過此地?便穿過這鐵門,地勢不斷的向下傾斜,隻怕已深入地底百丈有餘。地道轉了幾個彎,前麵又出現一道門。   第三道門戶卻是由四道門夾成,一道鐵門後,一道釘滿了棉絮的木門,其後又是一道鐵門,又是一道釘棉的板門,這幾扇門不出意外,果真都是打開著的。羽尋思,為什麼兩道鐵門之間要夾兩道釘滿棉絮的板門?   此後接連行走十餘丈,不見再有門戶,地道隔老遠才有一盞油燈,有些地方油燈已熄,更是一片漆黑,羽連忙挑起了那帶來的燈來,行了數丈,才又見到燈光。   再前行數丈,地道突然收窄,必須弓身而行,越向前行,彎腰越低,羽有這九陽真經裡的縮骨功,對他自然算不些什麼。又覺呼吸不暢,壁上和足底潮濕之極,連忙又運龜息法,又走了數丈,羽停步晃亮火折,點著了壁上的油燈,微光之下,隻見前麵又是一扇鐵門,鐵門上有個尺許見方的洞孔,羽皺眉,便去推那門。   隻聽吱呀的一聲,那門竟然被一下子推開,竟也是虛掩著的,進去挑著燈一看,這地方竟是一個三四寸的鐵屋子,裡麵一張鐵床,又一個木桶,其他什麼也沒有,整個屋子聞著又臭又腥,羽忽的想起,這地方莫不是自己在水裡看見的那鐵盒子?   一手捂著鼻子,一手提著那燈,卻忽的發現那床上鐵板刻著些密密麻麻的字,羽便湊上前去看。   “老夫生平快意恩仇,殺人如麻,囚居湖底,亦屬應有之報。唯老夫任我行被困……”   這一讀,心中一驚,這任我行難不成是百年前日月神教的任教主?據說這任我行身具吸星大法神功,當真厲害,然卻不知為何在武林大會被小蝦米擊敗之後,莫名其妙的暴斃而死。   “……於此,一身通天徹地神功,不免與老夫枯骨同朽,後世小子,不知老夫之能,亦憾事也,茲將老夫神功精義要旨,留書於此,後世小子習之,行當縱橫天下,老夫死且不朽矣。第一,坐功運氣,丹田內息,散於四肢,膻中之氣,分注八脈...???”   羽越看越奇怪,平常內功都是教人充氣丹田,內力越是雄渾,對其他功夫修煉說來是越好,怎麼這功夫上來就教人如何散功,如何化去自身內力,這般化散內功,比修積內功還著實艱難得多,練成了又有甚麼用?   越往下看,越是奇怪,這功夫隻教人如何散功,如何修煉,卻沒道明這功夫到底有何功用,怎麼使半點沒提,隻暫且將這功法抄下來,便要往外出去,卻忽的,那鐵門當的一聲,當即竟把羽嚇了一跳,那門竟自己合了起來,卻把羽關在了這鐵屋子中,羽使盡渾身解數,這鐵門卻紋絲不動,仿佛是上了什麼咒法,亦或是使得什麼堅固材料,不過那門上卻有個鎖眼,這倒是怪,鎖眼為何開在裡麵,也許這鑰匙就藏在這屋內。   羽便拿出三枚銅錢來,往上一拋,這三枚銅錢掉落在地上,乃是兩反一正,正是坎卦,陰柔居重陰之下,其陷益深,已入險地,是故定要小心謹慎行事才可破除,便嘆口氣,坐在了那鐵床上,又鋪開那被褥來,聞著那被褥一股淡淡的尿騷味,興許是上一任主人留下的,羽嘆口氣,想想也就算了,又忽的想起這地方沒甚麼東西,莫非這鑰匙就藏在這被褥中?   連忙拆開這被褥,現在正是夏天的日子,就算羽光著睡這鐵板床,也甚麼也怕不著,拆了也就拆了,這一拆,果然藏著幾張布和一把鑰匙來,先不急著開那門,羽拿出這幾張布,隻見這幾張布上密密麻麻的寫著什麼字。   “昔日,吾與好友徐少俠.....”   原來,這布上的內容,是關於這座鐵牢的,據布上內容所說,這鐵牢曾囚禁的正是日月神教教主任我行,不過不止這任我行,還有那林平之,這林平之羽倒是曾聽無瑕子提起過一次,就是幼時在洛陽時被無瑕子提起的福威鏢局,看了這布上的字,也就更確定了這林平之的身份,原來百年前青城派險些滅門就是這林平之搞出來的,這林平之揮劍自宮,學了這天下無敵的辟邪劍譜,被寫這些字的人也就是令狐沖和小蝦米將此人擊敗,挑了腳筋,廢了武功,囚禁在了這梅莊西湖湖底。   “林平之野心勃勃……今特留此布來……”   羽這才明白,這被褥怎的一小股怪味來,不過這林平之到底是去了哪,難不成,被人救了出去?借著往下看,原來令狐大俠特意留了這布來,便是備了個後手,原來這辟邪劍譜早已被那林平之深深地刻在腦中,即使武功盡廢,若是四肢被醫好,早晚又會危害武林,因此便譜下了幾句口訣,希望這後人能將這口訣中的意思悟懂,羽便接著往下看。   又說這劍不必太多一板一眼,不過羽這逍遙劍法本就飄逸靈動,當然不是什麼死招,不過這令狐大俠又寫,將自身劍法融會貫通之後,再盡數忘掉,忘的乾乾凈凈,一招也不可留在心中,羽讀了這話,忽的悟了什麼,隻忘我的耍了三四套這逍遙劍法,什麼月射寒江,瀟湘水雲,天光雲影竟在腦子裡全然不見了,又拿那劍使的墻上,隻見那墻上一片片的到處是劍痕,羽便明白,這逍遙劍法早已刻在了自己這本能裡,其間並無起迄轉折的刻畫痕跡可尋。   “若君已成,則後來可見也,否則開門離去,勿要再看……”   “歸妹趨無妄,無妄趨同人,同人趨大有。甲轉丙,丙轉庚,庚轉癸。子醜之交,辰巳之交,午未之交。風雷是一變,山澤是一變,水火是一變。乾坤相激,震兌相激,離巽相激。三增而成五,五增而成九……”   羽越看越是心驚,這三千多字竟蘊含著三百六十種變化,而且內容不相連貫,饒是羽卻也不免記得了後麵,忘記了前麵,直花了半個多時辰,這才記得一字不差,在其中,若不是令狐大俠標注了一些擇要,可能倒是要再花個幾個時辰的了。   “此總訣乃是關鍵,臨敵時,可以此為基礎,將以下八式劍意,融入其中。從今日起,須得朝夕念誦......”   此後,卻是八招破解天下武功的招式,劍、刀、槍、鞭、索、掌、箭、氣都在其中,已不如總決般那樣長,但處處貫徹總決裡的內容,倒是好記些,羽暗暗心驚,這劍招如此神妙,身子竟激動的顫顫抖抖。   又忽的想起,那賀陀使得是火焰刀法,雖是以掌櫞禦氣成刀,但這人明顯內功還未到家,自然還是破刀式,便著重看這破刀式,這第三招‘破刀式’講究以輕禦重,以快製慢,賀陀的火焰刀,攻敵有餘但持久不足,自己已然看盡了這火焰刀的招式,想必隻按這破刀式裡的法門,便要在他出手之時觀他神情動作,要比他還早知道這招怎樣使出,羽這才漸漸明白,這套招式講究的是那料敵機先。   第三招變化雖繁復之極,但羽平常多與二師兄荊棘拚刀,早已明白了這刀法的各種使法和一些常見的招式,竟悟了其中十之七八,其餘的便都硬記在心。   還有這破箭式,是用以破解普天之下諸般暗器之法,修習此劍,須得先學「聽風辨器」和「聽聲辯位」之術,以乾坤挪移之式擊開敵手發射來的種種暗器,借力打力將敵手打來的暗器反射傷敵,用來對付那些個唐門的家夥當然是好的,剛好自己也懂這暗器功夫,這破箭式自然看的就快了些。   其餘的,羽便打算以後再看,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先背下來再說,這套劍招羽也明白了,全在一個悟字,隻要明白這劍的劍意,這劍便無所施而不可,無所不出,無所不入。   便接著往下看來,再往後則是關於這劍招的旨意了,不過倒不用細細的看,羽心中早已明白,不過要想這劍招有所小成,是要有個五六年才行的,不過當下學的這些,也足以打敗這賀陀和這些唐門弟子了。   “床上所刻......乃是任老前輩畢生所學——吸星大法......”   原來,這鐵床上的功夫,正是傳說中的吸星大法,據說這吸星大法能吸取別人內力為己用,羽一驚,這與吾逍遙派的《北冥神功》有甚麼聯係,竟也是如此,不過再往下看也就明白了,這吸星大法不能處理吸取來的異種真氣,因此有巨大風險,羽也就明白了這孰優孰劣。   “今者予有以救其弊為書於此,修習者亦不必散功重修......”   這令狐大俠將一部分精要的法門寫在了這布上,乃是解決這風險的方法,隻是這吸星大法已不像之前那般霸道了,這吸來的真氣雖能化解,但十不存七,那被吸真氣的人隻要及時打坐運功,這被吸真氣也能重新修習回來,但在與人交手之時仍然是占盡了便宜,羽暗暗點點頭,也就隨這布上的法門,練了這令狐大俠改善過的吸星大法。   “好,令狐前輩,晚輩既然學了你這功夫,就替您除了這閹人林平之。”   將這布收起來,羽拿出鑰匙,便打算出了這門,之前還怕這些個家夥,學了這些功夫,自己可是胸有成竹,勝券在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