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也匆匆,去也匆匆,人們的過往像天上劃過的流星一閃而逝。 冬藤在全球聯考期間並未真的受到傷害,哪怕是黎明會的瘋子,他們也不敢真試探逆星的武力。 所有人都穩穩的睡了一天覺,第二天,新聞報道:平危局得某商賈贊資,大樓翻新。箏山南丘受大魚影響,發生泥石流災害。全然不知英雄的犧牲。 市中心東部,四人悠然漫步在大街上。 目視前方,姬紅月隱約看見秘員四處巡視,似乎要找尋什麼人物。 作為裁律部的律者,她是不方便乾涉四方部辦事的,也罷,今天可是難得的假期。 各類形形色色的人擦肩而過,一位戴眼鏡的棕發男子突然撞上右肩,嘴上快速流出抱歉後,馬上要消失在人海。 直覺告訴她,不能放跑棕發男子。 姬紅月嘆了口氣,既然撞上了就不能當沒看見來了。 “李昭你先帶他們去接手店鋪,我突然有事,辦完找你們會合。” 說完,穿過一個個行人,快跑追截。 溫末知道月姨要去追誰,那個棕發男子躲躲藏藏的樣子太顯眼了,於是也要跟去。 應錦牽著他的手,緊緊不鬆,溫末一時沒掙脫,巴巴的望著颯氣身影消失不見。 “你要追出去了,我可得再接一次你進來。” “聽不懂。” “我們現在身處現實內外之中,那個人莫名的和月姨發生了緣分。” “哦哦哦,這我就明白了,虛境實地嘛。” “這個不是重點啊!”,時隔一甲子,應錦沒想到會出這樣的變數,繼續說道:“這裡麵隻有我和衛盈是真實的,屬於假死之人,月姨雖身故也有自我,可不應該和除我不認識的人產生因果。” 溫末汗顏,修士義務學回頭得好好上了,死記硬背取不得。 “這次真懂了,那我們先去店裡?” “哼哼哈哈哈!”,李昭突兀的笑出聲,“還沒來的及問你叫什麼名字?” “溫末...那個,我真的聽懂了...” 溫末看著走在前的李昭,反應過來他能夠意識到剛才的談話,“您又是怎麼回事,好像也知道自己......” “外麵那個我可還活著,我女兒你認識的。” 沒死嗎?溫末頭大,又看向應錦,驚疑問道:“小錦,還能這樣的嗎?!” 啊這,溫雅送我進來前,隻說任務是拯救一位哀怨的瀕死少女,怎麼現在看來都是妥妥的陰謀! “別多想,這群人我平常都不想理。”,應錦拉近和溫末的距離,想讓他輕鬆些,“而且沒有神遊的境界可做不到意識的通身無拘。” 溫末雙臂縮攏,顯然不好受。 “我沒想過害老大死,律者的位置至今仍空置著。”,李昭心知自己在她記憶中犯下的過錯,也不乞求原諒。 “那等他出去了,你扶他當上律者!” “可以。” “我不同意!” 三兩語就想讓我當勞模,想都別想,幸好聽老白講過打工人悲慘的事跡。 李昭停步,“到了,早晨書屋。” 兩人似乎無視了溫末的抗議。 脫開手,溫末搶先走進,墻壁明亮反光,書架是精致的古木打造,觸摸上去能感受到絲絲紋理,就像書中的文字。 “小錦,看書的地方怎麼擺滿化妝用品,你確定有人買?” “不知道,店鋪的主人是我,但卻不是我打理。”,應錦兩眼怒視,將目光打在李昭身上,完全沒有剛才見麵般的禮貌。 “別看我,我隻負責幫你處理手續,打理的人是老大安排的。”,李昭說完又思索了一陣,開口道:“溫末,是這個名字不錯,律者的位置隻要你想要就能坐上去,解決完這個怪誕象境後你便是流光的議者,有權力這麼做。” “議者不是溫雅騙我的嗎?” “不,其實我也想不通,她為什麼要提前預留一個給你。” 溫末打死也不會相信有這樣的好事,這次他再也放不平心態,沉靜良久後,想到一件事。 “小錦,接下來的故事還會和你的回憶一樣嗎?” “大概是不能了。” “看來咱們終於要共同赴死了。” “道祖說順其自然,我們放平心態。”,應錦噗嗤一笑,手指隨意的在書架上劃過,最後停留在《江南遊記》上麵,帶著懷念將它取出,“小末,你覺得怎樣才是正義?” “不知道,在我看來,任何一種行為的標榜都顯得狹隘。” “所以啊,我不想讓她為難的。” ...... 同一片天空下,棕發男子剛剛逃進小巷,就迎麵撞上了老熟人。 “姬子?!” 姬紅月拎起他的衣領,準備直接送到平危局,就算眼前的男人認識她也不打算放過。 “有什麼事等上了裁斷庭再說吧,律師會為你辯解。” 為了不擾亂治安,姬紅月拎了棕發男子一路,到達平危局後,新來的駐守人員熱烈招待,表示此人並未被通緝,更奇怪的是該人查無檔案。 於是,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姬紅月又拎著他到冬藤逆星分部,給“聖靈”打通視頻。 熒幕中,一位中年發福的男子和藹的笑著,給人一種和平的歡感。 他坐在椅子上搖扇乘涼,大樹遮陽的綠蔭中,感慨道:“律者,我們這是多久沒見了?” 姬紅月隻覺得這家夥在說客氣話,指著棕發男子,切入主題道:“免了,他是不是你們秘員要抓的人。” 聖靈瞇了瞇眼,“原來他在你那兒。” “是就行了,我今天還要休假呢,就放逆星分部,你自己來提。” “嗬嗬嗬,別急著掛,讓他先跟著你吧,暫且不是什麼犯人,搞不好會是我們的友人。” 姬紅月當即就要掛斷視頻,什麼事情總是最後再通知她,真的受夠這群滿腦子算計的家夥了! 看眼腕表,上午11點,還不算晚。 “這位西羅的先生,怎麼稱呼?” 棕發男子如釋重負,回答道:“姬...叫我楊就行。” 姬紅月不清楚他認不認識自己,最終說出了自己的名字:“姬紅月。” 楊知道自己失禮了,解釋道:“你很像我認識的朋友,她也姓姬。” “別被我發現你做了什麼壞事,市麵上不會有我的真容,一般我隻出現在裁斷庭。” 氣歸氣,姬紅月也隻警告一聲,帶著楊快步趕往早晨書屋。 路上,楊還是忍不住問:“律者是怎麼回事?” 姬紅月望向頭頂正午的白日,覺得楊和小末一樣該上修士義務學。 或許西方的教材沒教他們什麼事律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