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袍少年放聲大笑,同時也驚動了左側內室幾位正在魚水之歡的朋友。 沒過多久,有幾人就從左側五間內室中走出,眾人整了整身上的衣袍,一副神清氣爽的神態,大步而出。 幾人隨意入席,其中一名紫袍少年拿起桌上一杯清茶,潤了潤乾澀的喉嚨,莞爾道。 “什麼好事,竟令韓兄如此高興。” 不見錦袍少年開口,其餘幾名少年也紛紛好奇問道。 “是呀,韓兄到底是何事,讓你如此發笑。” “說出來,讓大家一起樂一樂。” 隨著眾人你一語我一言,華袍少年的臉色卻逐漸變冷。 “諸位還是看看這些吧。” 說著,他便將手中的書信丟在桌上,華服老翁急忙將那些書信遞到對麵的紫袍少年手中。 隨著眾人的翻閱,大致已經了解了雲府這半日所發生的事情。 “韓兄,那李客可是你控製的人,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是誰泄露了我們的計劃?” 紫袍少年重重一掌拍在圓桌上,震得碗碟酒水一陣晃動。 “我們四家聯手不過是想去那裡尋一些機緣,那病秧子還真會隱藏。我著實沒有想到。” 錦袍少年,名為寒白,是韓家嫡係子弟,也是他將汴京幾家的子弟聯係到一起。 閣內幾名年輕人,算是宋國四大世家未來的希望,若是他們安安穩穩長大,定會執掌家族一部分權利。 可惜,他們不甘心,他們想得到更多。 “你倒是說呀,若是拿不到那件東西,就算我們去了那裡。” 其中一名華服少年,說話間,還要左右張望一番,生怕自己提及那處地方,會被人發現。 “放心吧,這裡都是自己人。你到底有什麼謀劃,趕快說於大家聽聽。”紫袍少年臉上原本那一服玩世不恭的神情逐漸散去,眼眸中閃過一抹晦暗不明。 寒白掃過在場幾人,旋即揮手示意華服老翁去左右內室查看一番。 不多時,華服老翁回來朝著幾人默默點頭。華服老翁恭敬的退到雅閣外,替眾人把守。 相較於之前的輕鬆,此時幾人的呼吸都加重了幾分。 寒白眸光變的冰冷、深邃,沉聲道“諸位,我們可都是瞞著家中長輩,若此事暴露,必是不會得到家族援手。” 幾人麵麵相覷,臉上神情沒有絲毫變化,心中卻是各自盤算。 “我猜測,雲府已經得知我們的謀劃,最大的可能無非就是雲夫人進宮麵聖,讓趙官家為他們雲府主持公道。” 聞言,其中一名青袍少年嗤笑一聲,“趙官家會給他們雲家主持公道?這莫非是在說笑吧。如今的宋國,誰不知道,是我們四家把持?趙家?算個屁。” “慎言!” 坐在一側的紫袍少年冷冷瞪了一眼青袍少年,眸光中帶著一抹警告。 “好好,我閉嘴。” 青袍少年悻悻然聳了聳肩,拿起麵前的白瓷酒杯,將杯中酒水一飲而盡。 “好了,兩位還是聽寒白兄說。” 寒白摩挲著指尖,沉吟片刻,繼續說道,“不如...” 說著,寒白做了一個抹脖子的手勢。 這一舉動,嚇得在場幾位年輕少年都是臉色微變。 沉默良久,紫袍少年才回過神,重重呼出一口氣,“這事必須做的隱秘,決不能牽扯到我們幾人身上。” 他看向一旁的青袍少年,語氣冰冷,警告道。 “程遠,我知道你好武,但這一次你絕不能親自出手。” “好好好,我知道。那這事就讓汴京城的那些江湖幫派動手。”程遠一臉興奮,仿佛他可以親自沖入雲府廝殺一番。 “選哪一家呢?” “汴京江湖幫派無非就那幾家,若是我們的人去聯係,定會露出馬腳。” “就血河幫吧。” 坐在主位上的寒白說出了一個幫派名字。 其餘幾人眼眸中泛起一抹亮色。 宋建國初年,太祖異性兄弟各個擁兵自重,太祖以冰酒釋兵權。 而那些大將雖交出兵權,可其家族武道傳承不絕。 百餘年前,北離王朝以利誘之,不僅是各國皇族,還有那些盤踞的門閥世家。 其中不乏有開國家族,可經過那一役,宋國最終形成以皇族和世家共治天下的局麵。 世家門閥以程、石、蔡、韓和雲家為首。 隨著各大家族子弟探索天劍山脈機緣各異,其中有家族日益壯大,也有家族卻日益衰落。 其中不幸的便是雲家。 此時雲府,四門緊閉,府內人人自危,小廝、丫鬟等仆從下人待在各自的地方,不敢妄動。 而那些心中有妄念的人,此時已經成了一具屍體。 李家十多口人盡數被殺,就連幼童也沒有放過。一時間,雲府內風聲鶴唳。 平日和李客父子走的近的護院、和下人紛紛被看管起來。 有人還想反抗,被成為大管家的王清帶著一眾護衛圍殺。 甚至有人還想妄圖潛入雲府祖祠,被打殺當場。 景園外燈火晃動,那是護衛在府中排查,即便沒有人闖入景園,這些侍候公子的丫頭、侍女此時臉色也不大好看,有的已然麵無人色,慘白一片。 景園東院,花廳。 書案上堆放著不少書籍,都是府中珍藏。 廳內燭火通明,四周的花架上有不少盛開的花卉,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讓廳內清新怡人。 命人拿下李客一家以後,雲景清直接來到花廳,命月兒等人將書房中的典籍搬過來。 選擇在花廳,雲景清正是看中其中一株九葉蘭花,當時看到這株九葉蘭花,雲景清眼眸一亮。 原身也不算蠢,還弄到了這種奇珍。 九葉蘭花不僅有提神醒腦之效,還可以助人調養氣血。 隨著體內氣血流轉加速,雲景清一下午吃了好幾次豐盛的菜肴,嚇得雲夫人趁亂也要派人前來詢問。 隨後甚至還親自來到花廳,見到雲景清無恙,才放下心來。 此時就休息在景園西院。 “公子,要不要再來點桃花羹?” 月兒站在珠簾後,側身看向正在埋頭翻閱書籍的雲景清,低聲問道。 雲景清眉頭微皺,逐句逐行的看著手中的發黃書籍。 此前嘩嘩的翻書聲停了下來,一目十行也隨之停止。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自己穿越到天劍山,成為劍天閣的一名內閣弟子,已經是百年前的事情。 那一次天崩以後,通天之路已開。 可惜,世間武道之路被北離王朝掌控,隨即掀起王朝混戰。 各家最終商議,將天劍山脈設為禁區,唯有持有玉牌的人方可進入。 也正是玉牌,雲景清從腦海中尋找到玉牌模糊的樣子,通體翡翠碧綠,上麵篆刻著一個離字,背後則是一副天劍山脈山川之景。 已然明白了前世之因,也明白了當下自己的處境。 有人是想要雲家這塊通行玉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