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秀荷聽她聲音中滿含驚懼之意,問道:“卞姑娘也識得此人?” 卞大娘點頭道:“恩師曾經提到過,這趙太原本是神鷹堂長老,因偷盜鎮堂寶典神鷹秘笈,並殺害刑堂護法而被神鷹堂發追殺令追緝,此人武功本就深不可測,練了神鷹秘籍後,更是無人可製。他性好女色,精通采補之術,這幾年毀在他手上的大家閨秀和江湖俠女數不勝數。江湖中人幾次欲合力捕殺此人,都被他逃脫。因他瘦弱矮小,身形似猴,被人稱作色中兇猴,他不以為恥,反而沾沾自喜,乾脆將色中兇猴當作自己的名號。” 吳秀荷喃喃道:“原來如此。難怪我覺得那瘦鬼眼中的神色兇悍的很,被他瞟上一眼,如被刀子劃過一般。當時,我正在瑟瑟發抖的當口,突聽蔡師傅問道:‘閣下…閣下是趙太原?’他語聲微微顫抖,似乎心中害怕的很。那瘦鬼把頭從窗子上移開,洋洋得意的道:‘原來你也知道老子的名頭,好吧,既然如此,我便留你們一條性命。你帶人走吧,我隻要車裡的娘們,不殺你們。’” “聽到這話,我心裡頓時一緊,生怕蔡師傅真的撒手不管,還好蔡師傅出聲道:‘多謝趙先生高義。但主家待我等恩重如山,小姐有難,我等可不能棄之不顧。還請趙先生手下留情,放過我家小姐,此後我等必感念先生大德。’趙太原眼中兇光一閃,陰森森的道:‘我趙某人看上眼的妞,便絕不放手,如此說來,你們是一心要求死囉?’” “蔡師傅道:‘趙先生息怒,我家小姐乃是定遠候薛候爺的掌上明珠,候爺在京城勢力深厚,趙先生何苦跟候爺傷了和氣!’趙太原嘿的一聲冷笑道:‘別說一個候爺,就是皇上的老婆到了這裡,也別想讓我放手。我數到三,你們不走,別怪我手下無情。一……’蔡師傅拔刀出鞘,叫道:‘兄弟們保護小姐,跟他拚了!’跟著外麵十幾個侍衛都拔出了刀。” “趙太原也不數二,身子突的掠了出去,在人群裡來回撲擊,慘叫聲中,侍衛裡又有幾個人倒地而亡。我又驚又怕,趕忙悄聲道:‘小姐,趁蔡師傅拖住了那惡賊,我們趕快下車逃跑吧。’小姐搖頭道:‘沒用的,我們跑不了。待會兒,我會讓他放了你,你趕快回去告訴我爹,讓他替我報仇。’我知道小姐是想犧牲自己,讓我獨活,哭道:‘我不走,要死我們就死在一起。’小姐怒道:‘我們如果都死了,爹不知道兇手是誰,如何替我報仇?你聽我的話,去找我爹報信,不要讓我白死。’我哭著隻是不肯。正在這時,外麵腳步聲慢慢走近,,卻是趙太原已殺光所有侍衛,向馬車走來。小姐急忙從頭上抽出發簪,抵在自己脖頸上。” “趙太原打開車門,望著我們嘻嘻而笑:‘你們兩個娘們倒不趁機逃跑,有點意思。’突然看到小姐以發簪抵頸,道:‘你乾什麼?’小姐道:‘我們兩個之中,你隻能選一個人,你選哪個?’趙太原一愣,淫笑道:‘誰說我隻能選一個?我兩個都要,雖然這丫鬟不如你漂亮,但主仆同樂,才更有味道。嘿嘿嘿~’小姐冷冷道:‘不行,隻能選一個,否則我就自殺。’趙太原打量她一會兒,道:‘我可不信你這樣嬌滴滴的小娘子舍得自殺……’” “他一句話還沒說完,小姐手上用勁,金簪已插進脖子半截,鮮血染紅了衣服。趙太原忙道:‘等等等等,我答應還不行嗎!我隻要你一個,好了吧?’小姐道:‘你既選了我,那就把她放了,否則……’趙太原搶著道:‘不放她你就又要自殺是吧?好好好,我放便是。喂,小妞兒,你快走吧,難得大爺我今天大發善心,算你運氣好,快點走吧,走的慢了,老子可要改主意了。’後邊幾句話卻是對我說的。” “但我怎麼能留小姐一個人在險地,而自己逃命呢?回去見了候爺,難道告訴他,小姐為了救我自己留下伺候那個淫賊了?這種事要做也是丫鬟來做啊。但我知道自己在這惡賊心中比不上小姐一根毛發,要用我來換小姐,那是決計不可能的。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所以我隻是說什麼也不走,一定要留下來陪著小姐,不能讓她一個人獨受這苦楚。” “爭吵間,趙太原耳朵一動,忽道:‘咦,那是誰來了?’我和小姐心中大喜,若是有人來,說不定我們便可得救,待要認真聽時,趙太原卻突然出手點了小姐穴道,將她手中的金簪搶了過來,跟著我腰間一麻,也動不了了。他嘿嘿笑道:‘嬌滴滴的小妞兒玩什麼利器呢,若是不小心破了相,豈不可惜。’小姐心中氣苦,狠狠瞪了我一眼。我知道她是怪我剛才不聽她的話,以致現在兩人都無法脫險。” “正在這時,突聽頭上一個聲音道:‘咦,原來你已發現我了麼?’聽聲音那人正在我們頭頂車廂之上,也不知道什麼時候上去的。趙太原大吃一驚,他方才說有人來了是為了吸引我們注意,好奪小姐手上的簪子,哪知竟真的有人躲在頭頂上。” “他情急之下,猛地撞開車廂板壁,從車上跳了下去,轉身擺出架勢,才問道:‘閣下是誰?也是來蹚渾水的麼?’車上那人淡淡道:‘你又是誰?這些人都是你殺的?’小姐大聲道:‘這位大俠,這個人是色中兇猴趙太原,蔡師傅他們都是死在這人手上。’車頂那人道:‘原來你就是趙太原,好極好極。’他說話之聲變得極冷,跟著擦的一響,抽出了兵刃。” “趙太原應該是認出了那人的兵器,叫道:‘你是柏厲!’趕忙從懷中取出一對精鋼打造的鋼爪,那鋼爪柄長三尺,頂端各有三個小勾,他雙爪在手,猶自一眼不眨的盯著柏厲,顯是對他十分忌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