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大雪 剛交完靈穀的周放推開李東家的院門,拍了拍身上的雪花,此時院內的積雪已經能夠淹沒腳麵。 “李爺爺,我來給你做飯了。” 沒聽見回應,想來是睡著了,周放推臥室門卻見床塌是空的,去到側臥也不見人,院內積雪也無走過的痕跡。 “這麼大的雪能去哪兒呢?” 周放內心焦急,急忙出門尋找,身影漸漸被大雪覆蓋。 …… 槐山山脈密林 大雪把森林包裹,裝點成一座冰雕做的秘境,幾乎無有動物出現,唯有天空中的雪花飄落外。 林間一男一女兩道身影行走在其中 “好漂亮啊。” “我就說過吧,冬天裡的槐山是極美的。” 交談聲傳來,林間卻鉆出一頭羊形妖獸,兩米多高,通體黑灰色,長角紅眼,身後多隻長尾。 妖獸紅著眼直沖二人撞開,眼見就要撞上女子時,男子一把將其推開,妖獸長角刺入男子腹部,隨後被男子一劍逼退。 長角拔出噴射而出的鮮血染紅了男子身前的雪地,女子上前擋在他身前,正要感嘆這情深的二人今日可能要殞命於此時,妖獸躊躇片刻轉身離去。 “何大哥,你沒事吧。” 林瑤眼淚直流,雙手在何洪誌身上摸索,檢查著有無其他傷口。 “沒事的瑤妹,你沒事就好。” 他摸了摸林瑤的頭,寵溺的笑著。林瑤哭著撲到他懷裡 “嚇死我了洪誌哥,你以後不要這樣了,我寧願我有事也不想你受傷。” 雪林裡,一男一女相擁。 …… 雪夜,金殿深處 四周全是密密麻麻黑色的符文,符文攀爬在金殿的建築和地麵上,扭動,流轉。 而在符文中間,一位道袍老者閉目盤膝而坐,老者周身無數條靈氣鎖鏈纏繞,鎖鏈向上延伸,穿過金殿,穿過雲層,探入了不可知之地。 鎖鏈正隨老者意誌顫動,某一瞬間,鎖鏈好似往回拉了一點,及其微小的一點。閉目的老者眉頭皺了一下,隨即便恢復了原狀,下一刻空蕩的金殿裡老者聲音幽幽回蕩。 “快了,快了。” 一道意念飛出了金殿。 大雪中,一位黑衣玄服麵帶笑意的男子落在了法殿外麵,走入法殿大殿,憐生在男子落下時已經感知到了,他走進去時憐生已在殿中等他。 看到來人,一向表情平靜柔和的憐生眉頭緊皺 “桑楚君,你來做甚。” 桑楚君並不答話,饒有興致打量著大殿裡的事物,半晌,似乎打量完畢了,他終於開口 “憐生師妹,你不叫師兄也就算了,少宗主也不肯稱呼一聲嗎?可是好傷師兄的心啊。” 桑楚君聲音柔和,淺笑的看著憐生,憐生則冷冷的看著他。似乎感覺沒什麼意思,桑楚君低頭把玩著右手手腕上的玄色項圈。 “張恒叛宗,把他帶回來。” 頓了一下 “算了,殺了吧,把他屍體帶回來。” 憐生似乎被他話語驚到,眼中瞳孔一縮。桑楚君抬頭看著不說話的憐生,笑著道 “師妹這裡也不歡迎我,我也不在這待了。” 走到大殿門口突然想到什麼,回頭 “哦,對了,雖然師妹手中有弟子規,但還是要提醒師妹最好別讓他跑了,這是宗主下的令。” 桑楚君走後,留在殿內的憐生眉頭緊皺,張恒,器堂殿主。他瘋了嗎叛宗? 手中閃過靈光,一張圖卷出現在手中,圖卷展開上麵是一幅地圖,槐山赫然在其中。而其中有許多光點在地圖中遊動,大多數光點集中在槐山山頂。 此物名為弟子規,是法殿殿主傳承之物,地圖是太乙宗的勢力範圍,槐山及周邊千裡之地,每個入宗弟子都會將其靈氣氣息錄入其中。 看向張恒的氣息光點,已出槐山數百裡,正快速的向地圖邊界前行。 “還好,應該來得急。” 憐生頭上的青玉簪飛出,化為一柄青玉劍,而後青光從法殿升空,向著遠方疾馳而去。 雪林上空,灰色遁光閃過,遁光中的中年男子腳踩陣盤,神色陰沉,一臉的心事重重,不時的回頭向後望去。 漫天風雪中,身後天空出現一抹青點,隨後青點逐漸變大,張恒神色大變,灰色遁光的速度又快了幾分。一片白色世界中,一灰一青兩道光束在空中追逐。 青光明顯比前者快上幾分,正慢慢拉近與灰光的距離。待到一定距離後,幾道青色幻影飛出,在空中化為幾柄青色巨劍將灰光包圍其中。 空中巨劍隨之一轉,所有劍尖直指圓盤上的張恒,而後四麵八方的巨劍向中間的張恒襲去。 張恒沉著臉,腰間一柄四指長的方形鐵條飛出,立在頭頂,隻聽見一聲轟鳴聲過後,巨劍消失,一道圓形光罩護住了裡麵張恒。 光罩消失,張恒立在空中,雖扛住了巨劍的攻擊,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但張恒卻被其逼停了,知道再跑也是跑不過對方,索性不跑了。 身後青光很快便追了上來,掠過張恒,擋在了他前麵,憐生身影變得清晰,一身素衣,手持青玉劍,青絲被一縷靈氣簡單的束著,看著張恒,憐生開口 “張恒師兄。” 張恒腳下圓盤縮小,化為一個小型陣盤懸空立在右手手掌上,滴溜溜的轉著,一柄四方灰色金屬尺在頭頂立著,上麵刻著繁瑣的銘文。 “憐生師妹,果然是你。” 張恒開口,聲音低沉,此人粗眉大眼,看上去倒是頗為堅毅,此時正皺眉看著憐生。漫天大雪中,一男一女就這樣在空中相對而立。 “跟我回去吧師兄,你打不過我的。” 憐生平靜開口,聲音依舊柔和,張恒卻笑了 “哦?居然不是殺了我嗎?那兩父子能有如此好心?” 隨即又收了笑容,厲聲道 “別開玩笑了!我回去焉能有命在!放我過去!” “師兄為何如此,你身為器堂殿主,為宗門做事,縱有錯處,回去受些懲罰也就罷了。相識數百年,我實不願取師兄性命。” 憐生皺眉,不解的看張恒,她雖與張恒關係並不親密,但此人是宗內為數不多她覺得能相處的。 “你根本不懂,無需多言,想取我性命那就讓我好好領教下師妹的本事吧。” 張恒冷聲回道,手中陣盤極速旋轉,死死的盯著憐生,憐生皺眉,見他一意孤行,勸之不動,手中弟子規出現,她本隻想捉他回去,如今看來隻好做過一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