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曹磊也無法保證能夠解決那些密縫機的問題,主要原因還是他接了餘處長那邊的活,在沒有好的想法湧現之前,他想盡量靠著刷刷係統經驗得到些許提示。 而最好的刷經驗方式呢,就是給自己找活乾,萬一呢,萬一是程序方麵的事情,那不巧了? 坐在陳校那輛帕薩特上,汽車沿著富安江江畔蜿蜒的道路快速行駛,頭上“嗖”地掠過一道橫跨江心南北的彩虹橋,它是貫穿富安江連接餘航寧博兩地的一段通途,名叫“月亮橋”。 富安江之所以被稱為月亮河,一則因為其古名如此,二則因為它地理形態猶如一彎月牙。 東邊角,臨富春江,西邊角,接仟島湖,在月牙的弧度中心,環抱著富安江水電站,周總理曾經在那裡指導工作,並留下了珍貴的題字。 如今有一支水電武警的兄弟,駐紮在那道大壩上負責巡邏勤務。 建國後,月亮河官名不能叫月亮河,那顯得不大氣,所以,為了彌補將此河更名為富安江的這種缺憾,頭上掠過的這道橋叫做月亮橋,也算是補足了遺憾,相輔相成。 如果外地人從橋上過,會問司機這橋為什麼叫月亮橋? 司機可能就會幫他解答說,是因為餘航鄭府為了補足富安江人民的遺憾。 那車上的人就很可能對這座橋下的水鄉城市產生興趣,因而想到去當地旅遊看看。 20年前,富安江文化局籌辦過一次富安江旅遊節,辦了一場群星演唱會,會址就在月亮橋下麵的富安江市民體育館。 當年,陳琨為了應景,在臺上唱過一首《月半彎》,至今曹磊依然記憶深刻,主要是因為老陳歌喉還不錯,內地演員裡算是正兒八經唱得不錯的了。 他們中隊執行了那場演唱會的警衛勤務,會後陳琨給他們中隊每個人都簽了名,想來那是曹磊距離大明星最近的一次,也唯有那麼一次,此後他就失去了看任何明星演唱會的興趣。 對於富安江人民來說,月亮橋這座橋並無太大的交通意義,更多起到了地標作用。 它是將富安江市劃分為上下半城的分割線,上城區主要是市民居住地帶,在2005年的時候上城區各項生活設施已然非常全麵與先進了。 沿途曹磊果然在印象最深刻的{富裕商超}門口看到經典的自動販賣機。 20年前他和劉偉力背著八一杠在這條路上跑五公裡,路線是離開營區,下阪道上206國道,然後走這條富安江主路,直到上城區的市民活動俱樂部,剛好2.5公裡。 趙高亮會站在市民活動俱樂部門口拿一疊撲克牌,到地方了給人發一張,折返抵達中隊要查驗撲克牌,如若丟失,就視為你中途開了小差。 當時劉偉力和曹磊每次跑到這幾臺自動販賣機前,都會停下來,塞入硬幣,買兩瓶罐裝可樂。 時光荏苒,販賣機裡那些瓶瓶罐罐依然能夠快速的喚醒此時曹磊那遙遠的回憶。 這家超市附近,有許多隻可意會不可言傳的夜店。 曹磊曾見過他們人員大轉移,然後被富安江中隊聯合富安江公安局聯合執法破獲,抱頭查戶口的時候,裡麵竟然有很多池城老鄉。 因為這事兒,曹磊還跟陰陽怪氣的劉偉力發生過極為劇烈的肢體沖突。 想來,那也是二人真正鬧崩的根源。 陳鋒的帕薩特在富裕商超附近左轉,進入了下城區。 這裡工廠林立,陳鋒的三家工廠全部在這。 “咱們富安江風景優美,趕明得個空閑,我帶兄弟們劃船到富安江水電站玩玩。” 陳鋒在後視鏡裡看了看正襟危坐的曹磊。 曹磊為什麼坐的筆直? 還不是有趙高亮盯著。 新兵畢竟是新兵,出外勤必須有老兵或者班長跟著。 陳鋒往後扔出一包煙,“趙班長,你別這麼盯著小磊,你看他多緊張。” 趙高亮瞥了一眼曹磊,蠻不耐煩地說:“陳校,你以為我想啊?我晚上四點還有哨,我說換個人,隊長他非得安排我過來。” “哈哈,等會兒我讓許盛送你回去,小磊放我這裡絕對沒事。” 前麵開車的許盛偏頭道:“高亮,人家小磊是優秀新兵,你是人家班長,連個三等功都沒有,你有壓力沒有?” 趙高亮峻黑的臉龐更加黑了,“去你的,你是有個三等功,勇救落水婦女,那婦女我都見過好幾回,是你熟人好吧?你這德行,我當時差點跟記者說。” “誒,那不是分手了嗎?既然分手了,那就是身份回歸老百姓,我是人民子弟兵!她要死要活的,跳富安江了,我能眼睜睜看她尋短見? “把她撈上來,那不就是勇救落水婦女嗎?你這旱鴨子,放你身上隻能看著她沉底。” 許盛哼了一聲。 曹磊心想真是活得越久知道的越多啊,原來許盛班長那功勞是這麼來的。 不過人家還真是沒說錯,普通人誰敢跳富安江啊,那江水看著都冷,太透明了。 這前麵開車的許盛,和趙高亮同批兵,義務兵第二年勇救落水婦女得了個三等功,算是隊史裡比較排前的榮譽,也是新兵思政教育裡必有的環節。 退伍後,這家夥就留在陳校身邊當司機了。 誒不對啊,趙高亮不會遊泳啊? 曹磊抬頭瞥了一眼互相吐槽的班長許盛二人。 趙高亮壓下眼角,“曹磊你看啥看,你個吊新兵就是欠揍。” 陳鋒在前麵嚴肅地說:“趙班長,以後對我弟兄客氣一點,小磊你得好好教他,他有什麼做的不到位的地方,請你多擔待。” 趙高亮快被他說笑了,“陳校,我聽你這話跟曹磊快成結拜兄弟了。” 陳鋒回頭看著曹磊,伸出指頭點了點,“小磊能幫我把機器修好,他以後就是我異父異母的親兄弟,何止是拜把子兄弟。” 數分鐘之後,帕薩特戛然停止,{先鋒第二包服廠}到了。 曹磊四人下來,馬上有一群身穿灰色工作服的男女,急匆匆迎了上來。 這些人胸牌上寫著{技術部}{生產部}字樣,為首的眼鏡男年輕輕輕的,就成了地中海,頭發在風中十分搖曳。 他理了理灰色生產夾克,來到陳鋒身邊道:“不行,還是修不好。” 陳鋒指著他鼻子咆哮起來,“趙龍輝,你這技術部是乾什麼吃的?我給你們開的工資夠高了吧,還專程讓你們去琺國學了維修技術,怎麼回來連這點事情都搞不定啊。” 地中海眼裡帶著低微,做小伏低地連連鞠躬,“對不起陳總,我們技術不精,真是把機器都拆開重試了,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我們中間還一度以為琺國人賣我們這批設備有某種定時按鈕,到時間就給你報廢了。” 許盛手放在車門上,哈哈一笑。 趙龍輝指著許盛怒道:“你笑什麼。” 許盛摸了摸鼻子,“那這按鈕得做的非常精密了,你以為拍科幻片呢?” 許盛說完,想從趙高亮或者曹磊臉上看到贊同的意思。 但很可惜,沒有,許盛隻能尬笑一聲。 趙高亮沒有贊同許盛,是因為他根本聽不懂龍輝技術員在說什麼。 而曹磊沒有表示贊同,是他覺得,龍輝技術員並不是陳鋒請來的酒囊飯袋。 至少,他們往最不可能,但實際上是存在的一個方麵考慮過了。 那就是,自毀裝置。 不過嘛,實際情況還是要等看過具體機器才知道,萬一人家琺國人沒那壞心眼呢? 趙龍輝發現那倆當兵的並沒有跟許盛一起對他進行嘲笑,因而對曹磊和趙高亮生起了好感。 他手指著曹磊以及後麵停下的兩輛金杯車,“陳總,怎麼武警中隊的弟兄們都來了?” “弟兄們想來乾點力所能及的事情,我們進車間去吧。”陳鋒懶得鳥趙龍輝,在他頭上狠狠扇了一下那撮飛起來的毛,“趙龍輝你能不能戴頂假發?你看,女同事都笑話你了。” 一旁的幾個女技術員都抹著沾滿了油泥的臉,笑嘻嘻地看著趙龍輝,氣氛一下子活躍開了。 曹磊微微一笑,跟上陳鋒,“陳校,車間在哪兒呢?時間就是金錢啊,快搞好我們班長還要回去站哨呢。”
第37章 時間就是金錢。(1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