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近東戰場各處都在屏息凝神,瑟比爾附近的戰役成為了一個“漩渦”,帶動了其他緊要關頭的戰役。 佇立在戰場上,分辨不清方向的拉比林斯操作著一桿反坦克槍,朝著那輛幾乎被打爛掉的灰蟹坦克不斷射擊,幾個薩爾貢人躲在了附近的磚塊房子裡。 與此同時,那輛履帶爆裂的坦克還在反擊,垂危的駕駛員操控著導向機槍,不斷朝正前方的希之翼步兵射擊。 子彈飛過戰壕,打在附近的沙袋上,一道道實相光束劃過半空,輕鬆的洞穿裝甲和掩體,乾掉了那輛坦克裡麵的駕駛員。讓薩軍士兵感受到了一股地獄般的恐懼,大量的部隊打光後,又會有源源不斷的人接上來,幾個奄奄一息的薩爾貢傷兵緊張的看向天空,生怕敵機扔下炸彈。 卡蒂娜艱難的靠在掩體後麵,拉開槍栓朝著遠方突突了一梭子,他們之間的交戰距離隻有幾百米,每個人都艱難的熬著,等待著下一波進攻。兩個冒頭的薩爾貢人從樓梯上滾了下來,然後伴隨著“前進”的口令,希之翼步兵讓鑭屍沖了上去,幾分鐘之後,他們才把一個麵目全非的機槍手抬了下來,酸液噴吐怪把他的臉融化了。 陣地後方的暴雨火箭炮彈藥已經耗盡,於是他們選擇把這些戰車作為一個誘餌,當薩爾貢人用火炮轟擊這裡的時候,他們就有時間反擊了,剛才那輛灰蟹坦克就是這樣落入陷阱中的。 “上校,昨天你差點就沒命了。”帕克心有餘悸的上前說,望著遠處冒著幽藍色光暈的廢墟,那是實相炸彈爆炸發出的輻射雲,幾個喪屍被打爛腦袋的軀殼倒在外麵綠色的草地上,讓那些彎曲的雜草也愈發猙獰了。 “別說了。”卡蒂娜吐出一口悶氣,靠在二樓窗口緊張的看向外麵的平地,有些炮兵部隊能在瞬間把他們像是死狗一樣用炮彈掄死,“我們的情況怎麼樣?” 布爾肯插嘴說:“一片亂,我已經找不到哪個是我們的人了,前麵兩條防線已經淪陷,好在最後一道還在我們手裡。” “你真的應該再去找上校的。”他說,“這可能是最後一次了。” 卡蒂娜停頓片刻,不太自然的笑了笑。 “我們有自己的約定,戰爭結束後再見麵吧。到時候去一個沒有該死的領袖,將軍,沒有隨時要命的子彈,一個安靜的地方。” 10月20日,希之翼統帥部每個人手心都捏了一把汗,如果第五裝甲師丟掉了夏洛本,半個火炬裝甲軍就要葬身薩爾貢人的汪洋大海裡了。 薩卡茲軍隊為了支援波茨亞戰役,於10月開始在卡拉克地區反擊,攻擊位於雷姆必拓的第三軍團,牽製敵人的支援情況。 李澄在10月21日又向瑟爾比增援了13個師,這些全副武裝的薩卡茲人在後方訓練了三個月,作為預備隊填充到戰鬥中。 李澄不斷向斯塔休裡斯和法昆多強調,不允許將希之翼師和薩卡茲師合並,不允許拆散精銳部隊,不允許濫用核彈。 但法昆多對李澄的命令置若罔聞,把所有精銳部隊拆了個七零八落,填補到瑟爾比戰役和加拉諾河防線裡。 短短幾天,希之翼師和薩卡茲師就混成一團,分不出彼此是哪個部隊的,而斯塔休裡斯更是“核彈將軍”。他一天之內就往瑟爾比扔了266枚戰術核彈,清空了前線機場三分之一的核武庫存,但戰績卻不能說多麼出色,薩爾貢軍隊對核攻擊已經有了一套完整周密的規避和處理方法。 盡管這樣,前線的壓力仍然巨大,每10-15分鐘,統帥部就要更新一次地圖。 後方情況也不同樂觀,當李澄設法再次組建新的裝甲師時,路德維希告訴這位雷厲風行的領袖,薩卡茲國已經被榨乾了。 “我們沒有足夠的教官和人員,素質不齊的雇傭兵流氓也被拉入了軍隊,各地王庭拒絕再向我們提供更多後備役,因為再這樣下去就連女妖之王都要戴上鋼盔,為魔王而戰了。” 路德維希用一番幽默的口吻遞交了報告,他希望世界之翼斟酌考慮下一步計劃,如果再來更大規模的征召行動,勢必會影響薩卡茲國的穩定。 李澄理解薩卡茲人的困難,但他拒絕接受薩卡茲內閣的建議,過了幾天,再次把一封催促增援的消息發到了帝國辦公室,上麵的意思言簡意賅,“希之翼還需要30個師的兵力,不管薩卡茲國如何辦到,如果財政不足,就算搶人也要帶到兵工廠和訓練營去。” 這份措辭嚴厲的命令差點讓路德維希抓狂的轟走了希之翼人,這要求是如此無理,他很想硬氣一把,拒絕那個領袖傲慢的口吻,但是今天他敢尥蹶子,第二天懲戒部就要來換新部長,他隻能咬咬牙,想辦法滿足希之翼的戰爭需求。 第六軍團意識到敵人的攻擊方向後,開始快速運動並與發現的敵人交戰,不過布蘭迪將軍命令士兵們,發現大量敵軍就保持距離,盡可能用核彈解決戰鬥,於是戰鬥往往是希之翼人以多打少,火力不夠就核彈來湊,一點一點蠶食薩爾貢控製區。 在雷姆必拓,抵抗組織越發活躍起來,他們相繼在10月11日和17日在奧裡肯策劃了兩次大規模的起義暴動,但全都被薩爾貢國民軍無情鎮壓。 …… 一名授勛官看著麵前幾十個排列整齊的士兵,每個人身上纏著繃帶,其中大部分是薩卡茲人。 他輕輕舉起了手中的勛章,給其中一名手臂脫臼的中年士兵戴好,大聲宣讀榮譽的到來,“格克代尼茲·卡拉德,確認在全班陣亡的情況下獨自消滅15人,授予世界之翼金質突擊勛章!” “新泰拉萬歲。”這名士兵立刻高聲喊道。 授勛官走到了下一個人麵前,這個人用繃帶吊手臂,麵部的鼻子已經被彈片削掉了,他雙手為其佩戴勛章,高聲宣布,“範爾塔克,在夏洛本戰役中表現優秀,獨自擊毀五輛敵軍突擊炮,授予雙刃坦克擊毀臂章!” “薩卡茲萬歲。”這名士兵淡淡朝著授勛官點了點頭。 柏飛疲憊的看了一眼微笑走過來的授勛官,眼中閃爍著光芒,對遠處逼近的隆隆炮聲充耳不聞。 “柏飛,累計參與30次步兵進攻,獲得與裝甲突擊相同的戰果,授予希之翼銀星勛章。” 柏飛眼神一緊,這枚勛章代表了全軍的榮譽,他立刻敬禮回應:“為了嶄新的新世界。” “我可以對人事部提出建議,把你調整到後方去。”授勛官悄悄在他耳邊說。 柏飛愣了愣,隨後一口回絕了授勛官的建議,“不,我希望留在前線,我的戰友還在這裡。” 授勛官疲憊的點了點頭,也不多勸說什麼,最後看了一眼這些老兵,隻有不到50個。 幾年來,希之翼在近東的泥巴路中滾過來的老兵,就隻剩下這些了,從薩爾貢滾過來的人,要麼進入高層,要麼變成內勤,像柏飛這樣已經呆了兩年的老人,還打算留在前線已經比較稀奇了。 截止到目前,希之翼授予含金量較高的銅星勛章(參與希之翼公司10次軍事任務)以及銀星勛章(參與30次任務)超過10000枚,到了1098年,隊伍中的星級士兵剩下不足1000名,大多數幸存者都在R.W.S.R內。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授勛官坐上卡車,回望逐漸遙遠的前線,他的職業生涯還有很長時間,既沒有勇氣也沒有實力踏上這個新地獄,但他還是會想起自己那枚珍藏的薩馬拉戰役紀念勛章,想起第一次摸槍時的那股興奮。 10月25日,步兵終於填補了防線,當他們抵達瑟比爾的時候,被這裡的情況驚呆了,第五裝甲師守住了數天,在幾支友軍小部隊的支援下,獨自頂住了敵人的兇殘猛撲,這裡布滿了末日般的彈坑,難以想象多少核彈落在這附近,在地獄般的核轟炸中,薩爾貢軍隊想要沖出包圍網的想法一開始就注定失敗。 卡蒂娜沒能看到這一天,在10月23日的戰鬥中,一枚穿甲彈落入了炮塔,擊穿了炮塔的頂座,當士兵們發現上校的時候,她的屍體蜷曲在座椅上,麵部保持著蒼白的平靜。 10月26日,薩爾貢第五軍團停在了距離奧裡肯30公裡的方向,他們再也沒有餘力繼續推進了,前麵還是密密麻麻的彈性防線,希之翼步兵正在填充戰線。 薩卡茲軍隊繼續前進,他們用幾枚核彈給進攻鋪路,薩爾貢軍隊把移動城區完全拆碎了,化為零碎的陣地,白翼轟炸機便反復幾次用核彈把每個城區都照顧到。在幾個城區化為廢墟後再逐級向內進攻。 11月12日,希之翼軍隊進入奧裡肯,餘下的薩爾貢精銳被包圍在了波茨亞,他們將整個近東軍群一分為二。 火力差距達到了臨界值,陷入包圍之中,未來的一個月內,第五、第六軍團的命運全都寄托在薩爾貢海軍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