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薩爾貢軍團被包圍成為了一個夢魘,自大戰爆發,這是整編的薩爾貢軍團第一次被包圍。 希之翼軍隊迅速收攏防線,逐步向內推進,李澄下令發起殲滅薩爾貢第五軍團的“越境計劃”,包圍網已經站穩,西薩卡茲的所有部隊都開始向波茨亞集結,然後是接連不停的攻擊。 在托拉曼的眼中,這場戰鬥就是不平等的,他自認為世界上沒有什麼平等的戰鬥,但是這也太過誇張了。 一個希之翼師打穿了防線,就能引發雪崩式的連鎖反應,徹夜不休的轟炸機可以把致命的核爆炸送到各個地方,他們卻沒有什麼反製措施,真是咄咄怪事,這場戰爭從何時起就開始陌生起來。 “我們必須得到增援,這裡是必須的!”托拉曼在通訊器中與艾伯圖解釋。 “希之翼人的增兵很及時,也很迅速,萊塔尼亞和東薩卡茲的工業區正在為敵人提供源源不斷的補給,而上個月我應該收到的彈藥還沒有就位,士兵們已經沒法再進攻了,除非有增援。” 艾伯圖頭疼欲裂,他困擾的發現已經沒有任何預備隊,誰都在管他要人。 第十一坦克軍被部署到了波瓦堡,支援了豪瑟爾元帥,第十五軍團正在進攻西維多利亞。 阿紮裡元帥還在請求12個師的援助,以便他們在第二年猛攻萊塔尼亞的伯恩施爾澤大區,另外麥金元帥突破了北斯特蘭防線,據他說即將擊敗哥倫比亞人在新大陸的殘餘。 “我沒有多餘的部隊可以派到近東了。”艾伯圖給了令人失望的回答,他同時回應道,“我隻能保證給予你們一定的補給。” 空氣沉寂了一小會兒,托拉曼深吸幾口氣,白天的戰場是核爆炸下地獄,晚上的戰場變成了另一幅圖畫,漫山遍野的鑭屍和怪物伴隨著協約國步兵的襲擊,“你能想象我們的士兵在這種情況下缺衣少食的狀態嗎,這會引發兵變的!” 艾伯圖的思維很靈活,盡管他很清楚近東戰場已經失去了進攻的機會,但他還是拒絕批準放棄陣地的命令,過去一年來,近東軍群前進到這個位置上,絕不能前功盡棄。 然而個人無法接受的結果終究擋不住活生生的核彈,當希之翼在第二天又開啟了一輪全麵進攻後,幾十萬步兵帶著裝甲及核彈碾了上來,脆弱不堪的揚斯前線就崩潰了,第六軍團飛速潰敗200-350公裡,六個師被包圍殲滅,超過十萬人丟下武器做了俘虜。 到了這個時候,薩爾貢高層進行了一次緊急會議,包括哈姆桑基在內的高級將領勸說艾伯圖轉移波茨亞軍隊,他才沮喪的點了點頭,同意了波茨亞軍團撤退的請求,但是必須,必須摧毀所有的薩卡茲城市。 哈姆桑基私下對親信感嘆道:“議長之所以不願意放棄波茨亞,那是因為希之翼奪回那裡之後,黃泉級潛艇與南陸的距離瞬間縮短了4500公裡。” “很不幸,我們正在輸掉核戰爭。” “蒼穹之光的所有陣地,支持設施,包括道路,都在逐漸被核彈連根拔出,很快我們隻能淪落到單方麵挨打的可悲境地。” 旁聽的一名叫做桑德拉的軍官麵色蒼白,他離開會議室後就顯出憂慮的神情,因為這個消息證明了帝國的絕望前景,如果高層都對肆虐的核彈無能為力,還有什麼能改變局勢呢。當所有城市,所有大型生產設施都被夷為平地,前線的勝利還有什麼意義可言嗎? 在波茨亞前線,托拉曼一接到命令就馬不停蹄的試圖配合薩爾貢海軍,轉移軍隊,高級軍官在名單的最前列,然後是骨乾士兵和王牌,最後才是普通士兵。 幾個月的戰鬥打下來,薩爾貢步兵的彈藥已經不是很充足了。 希之翼在海岸投下的幾枚核彈讓海上吞吐量驟然下降,海上襲擊也讓他們的補給線雪上加霜,在一些地區,薩爾貢士兵也要體會利拉格維爾之戰,啃食草根的窘迫狀況了。 第五軍團的許多士兵被迫返回了他們在今年三月份的防禦區,看著日漸縮小的防禦範圍絕望掙紮,到了十一月初,天寒地凍的近東狂風猛烈吹拂,薩軍士兵的機動性成了問題,好消息是希之翼人也被這暴雪凍住了,伴隨著幾場小規模的天災。 子彈和炮彈都成了珍貴的資源,實際上,薩爾貢炮兵已經很難用炮火繼續阻擋敵人,在許多前線指揮官大發雷霆後,薩爾貢人的火力偵察也停止了,進攻變成了一去無回的任務,士氣緊跟著跌落到了最低點。 薩瓦·伊伏列撬開肉食罐頭,和自己的參謀們坐在一起,身上披著一層厚厚的雪毯,在不遠處,正在熊熊燃燒的坦克給他們多多少少灑下一些暖意。 參謀長格卜多坐在他的身邊,“我們隻剩下這些兵力了。” “步兵營兩個,另外一支火炮支援連撤到了後麵,其他的部隊都被敵人追上了。” 薩瓦如鯁在喉,他站起身,嘴裡叼著冷硬的麵包,看向不遠處在風雪中的點點光芒,那是薩爾貢步兵身上攜帶的炊具,被月光反射出的光芒。 “我們要離開了。”格卜多看向城市的方向,新加西亞早已經是一團廢墟,不過地下還有不少薩爾貢建設的生產掩體,這裡的薩卡茲人蜷縮在暗無天日的工廠裡,充當奴隸。 “不能讓希之翼人完整的奪回這裡。”他繼續說,“這是為了勝利。” 薩瓦眼神微暗,不斷說服自己屠殺是無奈之舉,無動於衷的看著幾十名士官清點士兵,帶著那些陰笑著的士兵走向了新加西亞的方向。 1095年,新加西亞在希之翼支持下興建,它年輕的生命活不過三年。 薩爾貢總政治部處心積慮,蓄謀已久的製定了周密而係統的屠殺方案,“當戰爭進行到令人不悅的時期”,羅蘭達斯是如此解釋他殘忍的行為的,他把屠殺認為是戰時正當的打擊手段,尤其是對於那些可能會支持敵人的目標……必須確保他們無害化。 於是,在接下來的兩天裡,爭先恐後的第五縱隊士兵湧入了新加西亞的廢墟和地下掩體,他們的行事有條不紊,先殺地上的,再殺地下的。 二號廢墟內躲藏著6萬薩卡茲災民,這些人在薩爾貢占領時期勉強生存,在城市遭遇核打擊後,其中的壯年被拉入地下工廠,而一些老弱病殘留在輻射區,在命令滴答後,他們被軍官騙到了郊外荒漠,用機槍集中掃射,一個下午便處決了18000人,剩下的瑟瑟發抖,被放置在死人堆上。 總政治部下令禁止使用寶貴的子彈,於是他們采用了新的方案活埋、餓死、或者溺斃。 所有人被局限在不到五平方公裡的區域,第五縱隊用火焰噴射器驅趕跨越禁區的人,同時清空禁區內的食物,餓死一部分,活埋一部分,再用一個幾十米的深坑住滿冷水,把人丟下去。黑色長生軍負責用冷兵器處決走出來的幸存者,三天之後就完成了六萬人的處決目標。 1000個火焰術士組成的善後隊伍負責把集中起來的薩卡茲屍體火化,以免造成不良影響,在此之前,軍官告訴他們,這些平民死於希之翼公司的毒氣攻擊。不過這些術士沒有完成他們的任務,因為屠殺現場太過混亂,很多沮喪的術士在任務開始時就私自逃離,他們隻處理了不到5000具屍體。 在東部城市佩森,有一次意外,幾百名個機靈的薩卡茲人注意到情況不對,趁著集合的時間逃走,他們想要逃往北方的協約國控製區,但是在路上撞上了一隊薩爾貢軍團士兵。 他們隨後被逮捕,盡管那些平民瘋狂祈求,聲稱有人會殺了他們,但是為首的薩爾貢軍官還是疑惑萬分,把他們當成了逃勞役的家夥。 然後,第五縱隊接手了這裡的事件,幾百名薩卡茲人在路上承受了毆打、折磨、侮辱和饑餓,最後慘死在兩百公裡外的一個郊外,他們的屍體被草草掩蓋了土屑,頭上的雙角和任何魔族特征都被折斷消滅,因為他們身上那些東西能夠賣錢。 不過,顯然薩爾貢人屠殺的效率還是太慢了,他們平均每天隻能處決幾千人,有部分“業績突出”的地區可以殺掉一萬個人,而希之翼軍隊的進攻讓很多地區來不及執行第五縱隊的計劃,導致許多目睹了暴行的薩卡茲人得以幸存。 許多軍團士兵默契的拒絕乾這種“臟事”,認為有辱南陸軍隊的榮譽,一次,有第六軍團的上尉鄙夷的諷刺第五縱隊打算把所有小孩扔進坑裡用毒氣悶死的行徑,“我知道你這個婊子養的東西沒有母親和子女,所以殘殺別人的兒童和婦女對你而言是多麼光榮啊!”因此差點爆發鬥毆事件。 第五縱隊才是最讓敵我雙方一致厭惡的東西,薩爾貢軍團士兵恥於跟這些“精銳”為伍,而希之翼-薩卡茲士兵不接受他們的投降。屠殺是奉命順勢而為,之後還能大肆慶祝的,整個泰拉隻有第五縱隊能夠做到,更何況是不必要的屠殺。 翻看薩爾貢軍團在海外及征服戰爭中所做的醜事,慘無人道且滅絕人性,絲毫不遜於幾個世紀前中陸對薩卡茲人的征服戰爭,也讓人們在未來留下了深刻印象,雖然希之翼公司與萊塔尼亞同樣留下了斑斑劣跡,比如對大城市不分青紅皂白的展開核轟炸,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用戰俘進行生化試驗等。 但薩爾貢的惡行卻給世人留下了更深的印象——因為戰敗或戰勝就對平民大肆殺戮,這樣一看,協約國那樣的家夥為了勝利所做的屠戮看起來倒是眉清目秀了,讓未來幾百年的泰拉人都無法忘記他們到底能在大戰中做出何種行為。 11月8日,希之翼收復了新加西亞,是當時波茨亞南部最大的一座城市,第三裝甲師的坦克開入了街頭,但他們驚恐的發現,城市的街頭屍橫遍野。許多絕望的人被悶死在了地下工廠,薩爾貢人欺騙他們繼續乾活,然後在撤退時抽走掩體內的空氣。 人們天真的以為,倘若有一個道德公約,或者說國際準則,這些屠殺或許就不會發生了。 據說李澄聽到這種說法後,嗤笑不已。 當11月末,波茨亞半島被薩卡茲軍隊重新占領的時候,薩爾貢在全境的屠殺造成了140萬傷亡,比起因為雙方核戰爭死去的人,這些被屠殺的人數看起來簡直太少了……但是他們給人心底激起了層層漣漪,那股由自內心的憤怒卻無法平息,因為相比核戰爭,這些慘死的人更加直觀,有無數慘烈的照片和現場。 第五軍團和第六軍團終究沒能逃走,薩爾貢海軍隻從這裡撤退了28萬人,剩下的部隊被希之翼殲滅俘虜,所有的重型武器也幾乎沒能搬走,超過165萬士兵被俘,15382輛坦克以及43371門火炮被繳獲。 至此,近東的薩爾貢兵力下降到了437萬人,希之翼軍隊仍然維持著565萬的規模,協約國軍隊的數量已經反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