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沒法解釋了，小伍悄悄轉了回來：“額，這個……當然是由於種種原因……那個……我一定可以解釋的……” 　　邢若虛擺了擺手：“還有啥好解釋的，就是你太垃圾了唄，唉，好沒用的係統……” 　　“嗯……嗯？”見邢若虛這麼說了，小伍愣了一下，隨後又恢復了正常：“你是這麼想的？” 　　“是啊，不過我也納悶了，你連時空穿越都能做到，居然無法看破人心？” 　　“因為人心，人的思維不屬於科學範疇……”小伍小心地說。這個倒是真的。隻要代價到位，這個係統能做到任何事，可是偏偏看不透人心。 　　“唉，那我就隨便賺個幾百億先好了。”邢若虛趴在小桌板上幻想著，哈喇子都要流出來了。 　　小伍則是恢復了她鄙夷的態度：“還幾百億呢，你現在全副身家有幾千塊不？還是早點準備明天的考試吧！” 　　“現在沒錢不代表以後沒錢，世界上沒有垃圾隻有放錯位置的……”邢若虛吹牛吹到一半，突然抓住了小伍話裡的某些重點：“等會，明天考考考考……考試？” 　　小伍有點好笑的看著他：“邢同學，這麼多年都忘了吧，每月初十一高中月考，重點高中是這樣的呀。” 　　邢若虛則是恢復了正常：“不過沒事，差點忘了我還有我最喜歡的小伍妹妹……” 　　“誒呀，係統好像出了點故障呢~好像傳輸不了知識信息嘞~” 　　“……小伍妹妹我錯了，伍大美女，伍姑奶奶，伍活祖宗你不能見死不救啊……” 　　小伍則是滿臉黑線，這都是什麼破詞啊，不過轉頭她有點奇怪：“欸，你一個傳回來的人，對這考試這麼看重乾什麼？”雖然邢若虛流哈喇子的樣子很惡心，但是連小伍都不得不承認，利用這個係統，邢若虛可以說開了免費知識掛+信息掛，利用信息差買一些升值資產都能大賺特賺了，沒道理對這次考試這麼看重。 　　“這你就有所不知了，前一世我就是因為回歸後的第一次考試沒考好，讓朱慧對我本就冰冷的態度更加雪上加霜，唉。”邢若虛嘆氣道。如今好不容易有點希望能夠逆轉充滿遺憾的未來，自然要什麼方麵都要做好咯。 　　小伍好像也想明白了:“原來你是這麼想的……不過這小妮子也挺好玩的，都決定絕交了還要關心你的學習欸。” 　　“這您就想多了，再下次我考好了也沒見她給我什麼笑臉，她就是那樣的人。”邢若虛沒說出的話是，在高一，她對我完全不是這樣的。 　　“總之，考好點總是沒錯的。伍老師來吧，用你磅礴的知識灌滿我吧！” 　　小伍繼續無語，不過她也發現了，邢若虛回到家裡完全不是之前那副自閉的模樣，反而言談流利，甚至還帶點幽默風趣。 　　“是無意識的自卑嗎？”小伍喃喃地說。隨後，她傳輸了高中階段所有學科的試題、資料、知識點到了邢若虛的腦中。 　　邢若虛隻聽到叮的一聲，腦海中傳出一道聲音：“高中全學科全資料已傳輸完畢，現在開始熟練性匹配工作。”邢若虛隻覺渾身舒爽，仿佛知識像山頂的空氣一樣滲入了他的每一個毛孔，腦海中好像已經浸淫高中教育數十年，開始工作後早就忘了的知識瞬間變得得心應手，仿佛昨天才刷過十遍五三。 　　邢若虛放下心來，準備收拾收拾睡覺。十多年沒見的床鋪還是那麼破爛，完全是別人不要的行軍床被他撿回來稍作修理，就這麼度過了他的整個高中時光。除了電燈也沒什麼像樣的家用電器。小伍看到這些，賽博鼻子有點發酸，叫了下準備鋪床的邢若虛。 　　“我現在覺得，你長大之後能自己獨立賺錢，已經很厲害了。” 　　“姐姐，你這還是在說我這窮吧，都用上對比法了，我真是謝謝你了。” 　　“你……真是聽不懂好話壞話，祝你永遠長眠！” 　　等邢若虛睡去，小伍默默看著麵前的少年。 　　他是不是還不知道自己擁有的係統意味著什麼……說是等價代換，實際上的用法比白送更多，更殘忍，下限更低……一個能隨意看破自己缺陷的聰慧少年，會想不到這些用法嗎？ 　　等價代換，用仇家的命換自己的利益，用無辜的人的幸福換自己的幸福，是的，代價本身也是一種權力，等價代換意味著無限大的權力。 　　90%的人之所以是好人，完全是因為沒有隨意當壞人的權力。權力是毒藥，腐蝕人的心靈，讓人變成殘忍的野獸。 　　“你會是特殊的嗎……”小伍說著，久違地閉上了眼睛。 　　第二天清晨。 　　“伍格格您吉祥，昨天睡得好嗎？” 　　“我是人工智能睡毛線睡呢” 　　“誒呦那可惜了啊，我昨晚做的夢您猜怎麼著，活脫脫一春夢！您不來聯機做夢可惜了嘞。” 　　“老娘撕爛你的臭嘴！” 　　看著貧嘴的邢若虛，學校的自閉少年完全不見了蹤影。小伍輕輕問：“你怎麼不自閉了，不是孤獨逆行三輪車嗎？” 　　“哈哈，我也不知道。可能因為你是人工智能？”邢若虛滿不在乎的說。隨後回過神來：“我怎麼就自閉了？我那是不在乎他們懂不懂，不如說我討厭沒事就打擾我的人，一個人呆著多好啊，有吃有穿的我覺得挺好啊！” 　　一直以來，邢若虛都是這麼告訴自己的，自己也是這麼走過來的。一個人趟過歲月的荊棘，雖然渾身紮滿了刺，但是自己一定能做到。 　　除了那個女孩，和他一樣的人，邢若虛不需要任何人和他共行。 　　聰明卻懶惰，自卑卻輕狂，善良但厭世，渴望感情卻又享受孤獨，正如他想伸出卻又縮回去的手一樣，邢若虛是若乾矛盾人格的集合，卻又神奇地統一。小伍做出了如上歸納，對自己的宿主又有了全新的認識。 　　“最終的底色，還是自卑吧……” 　　十一高中，一個月一次的月考雖然沒有期中考試那麼重要，但學生和老師們也是很重視，月考的成績是為了體現整個上個月學習的狀態，所以在選題上也會以上個月的知識點為主，同時也為下個月要學的知識點做好準備。 　　也正因為每個月都要考一次，所以各班組會自行在本班安排考試，一般都會打亂座位。 　　正當邢若虛無所事事地等待考試的時候，學習委員王磊叫住了他。 　　“新同學，我們考試的座位是之前按照八月考試成績排好了的，所以班級考場暫時沒有你的座位了。” 　　邢若虛隻覺得有點好笑，據邢若虛的觀察，這個王磊莫名其妙對自己有點不忿，來說這件事都要拉個臉。 　　對於微表情解讀，邢若虛可謂是個中好手。長時間的孤獨讓他對他人的情緒相當敏感，隻要與他交流的人帶有一丁點不耐煩、討厭甚至為難的情緒，都會被邢若虛第一時間捕捉到，然後適時終結話題甚至終結和他人的關係，邢若虛對自己的這項技能洋洋得意。 　　“不為難別人，也不為難自己就是我的行事準則，除了老張之外，其他的人隻要把我當空氣，我就不會傷害到別人。” 　　“老張也夠倒黴的……不過你這自虐宣言也真是夠了……”小伍扶額。隨後就見到邢若虛施展了他的技能。 　　“那我去找張老師，你去考試吧。”麵無表情地說完這段話，邢若虛飛速地轉頭回身，沒有一絲拖泥帶水。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麼對我有敵意，但我的做法也是體麵、正常、合規的。反正這些同學我基本上全忘了，上輩子也沒和他們說過幾句話，就簡單過一下得了，更何況這是個好機會。 　　“同學……”王磊錯愕了一下，找書苑 ｗwｗ.zhaoｓhuyuan.com 也沒想到這位新同學一點和他交流的欲望也沒有。本來還想和他聊聊試探一下他，看看他對慧慧到底是什麼意思。這難道是已經知道自己喜歡慧慧了不想和自己多說話?王磊想到這冷哼了一聲，轉身就往自己的考位走去。 　　張希林在講臺正看著報紙，突然聽到邢若虛的聲音：“張老師，我考試應該坐哪呢？” 　　畢竟是在班裡，多少還是要給老張點麵子的。 　　張希林也犯了難，座位都是排好的，雖然確實有空桌子，也就是邢若虛那張，可是那是給監考老師準備的。隻得無奈的說：“那你找巡考老師，讓他幫你搬個桌子凳子過來，然後你自己看坐哪。” 　　隨著邢若虛痛快的一句好嘞，張希林感覺有點不對勁，怎麼有種不詳的預感……不過也沒時間了，張希林收拾了一下東西，前往了自己要監考的考場。 　　考試馬上就要開始了，同學們已經在考位上坐定準備發卷子，隻聽咣當一聲，巡考老師搬個桌子，邢若虛搬個凳子，停在了門口前。 　　監考老師也嚇了一跳：“同學你這是……” 　　“我新來的，張老師說讓我隨便坐哪考試。” 　　“哦那好吧，你自己找個位置落座。” 　　等的就是這句話。邢若虛大踏步朝朱慧走去，凳子放在旁邊，桌子讓巡考老師幫忙搬過來。 　　朱慧不敢看他，對於男孩過分的舉動她也沒有辦法阻止。隻能低聲說：“你之前不是說了……” 　　邢若虛朝她微笑，那笑容是那麼人畜無害：“是的呀朱慧同學，我是真的來好好考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