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時分,烈日炎炎似火燒。攬月酒樓上一個少女正扶著欄桿眺望著西麵城門,她纖纖細腰,長發垂懸,一隻金色蝴蝶釵趴在秀發上,閃閃發光。清風吹來,薄紗羽衣輕輕飛舞,蝴蝶繩結慢慢搖曳。 不多時晴兒端來茶水,笑意濃濃道:“姐姐,暫時還沒有他們消息。子龍已經在城門附近待命,姐姐不用擔心。” 少女回眸一笑,鳳目空靈,一塵不染,細眉淡抹,煞是好看。她輕撩香發笑道:“我猜他們應該準備出城,隻不過未必能出得去。” 晴兒大驚,忙問緣故。婉瑩突然笑意全無道:“因為他們又折回來了!讓子龍準備接應,你也去準備,以防萬一。” 晴兒二話不說,疾步奔去。 婉瑩輕撚絲發,望著遠處塵土飛揚,淡然一笑。遠處便是水西門,官道上兩人在前麵跑,五人騎馬飛奔追來。眼見追兵就快追上二人,婉瑩不禁柳眉倒豎,玉手緊緊攥著手巾。 天賜餘光一瞥身後,見追兵近在咫尺,急忙吩咐天佑先跑,自己回身飛去,兩掌擊出,兩道銀氣飛速襲去。 兩名護法急忙閃避,卻閃避不及,一個被傷了左肩,一個被傷了右臂,齊齊被撞飛馬下。 其餘三人急忙勒馬,其中為首的男子約二十五歲,嘴唇厚實,一臉傲氣沖天,他便是木龍旗主高譽軒。高譽軒飛身而上,兩手齊出,六枚銀針迎麵射向天賜。 天賜左掌罡氣擋飛銀針,右手兩指疾抬,兩道指氣襲向左邊護法。那護法還沒來反應過來,已經被貫穿左肋,跌落馬下。 高譽軒大怒,吩咐旁邊護法急追天佑,自己趁機攻向天賜。他掌心含毒,掌氣更是毒氣彌漫。 天賜不敢近戰,急忙拉開距離。高譽軒步步緊逼,掌氣始終不離天賜身側。天賜不敢大意,繼續閃身躲避。二人一進一退,糾纏不休。 餘光一瞥,那護法已經快追上天佑,天賜心焦如焚,卻又無計可施。眼前高譽軒步步緊逼,掌中毒氣彌漫,攻勢更猛。 千鈞一發之際,天賜舍棄高譽軒,回身飛去,兩指急抬,“嗖嗖”兩聲,最後一個護法應聲跌落地上。 高譽軒大驚,他向來容易沖動,如今見四位屬下傷了兩人,兩人生死未卜,不禁大怒,厲聲疾吼:“拿下聖童!” 另外兩名護法得了令,立刻忍著傷痛,上馬飛奔追去。 天賜正要阻攔,高譽軒已經拚命攻來。他毒掌更猛,天賜十分忌憚,不敢進逼,隻能節節後退。餘光一瞥,兩個護法急追而去,塵土飛揚。眼見天佑便要陷入危險,天賜暗暗焦急。 高譽軒似乎看穿天賜心思,冷笑一聲加緊攻勢。掌中毒氣散發著腥臭,四周毒氣縈繞,摧枯拉朽,所到之處寸草不生。 天賜正無計可施,突然見遠處塵土飛揚,想起一計。他飛起一腳,揚起漫天塵土。 見塵土撲麵而來,高譽軒不屑一顧,揮掌迎擊,毒氣很快壓製住了塵土,狂吹而去。 這時天賜借助漫天塵土,早閃身高譽軒身後,飛身上馬,疾奔而去。同時回身一掌,吹起漫天塵土。 高譽軒大怒,一邊應付塵土,一邊怒罵道:“娘的!中計了!”待塵埃落定,他也急忙騎馬飛奔追去。 前麵兩位護法正糾纏天佑,天佑不甘示弱,以一敵二,不落下風。三人戰成一團,難分難解。 天賜飛身而至,兩掌齊出,震飛兩位護法。一把抓住天佑,順勢抓上馬,飛馬而去。身後高譽軒急追不舍,距離越來越近。天賜回身抬掌,道道銀氣打去。雖然沒能傷高譽軒半分,卻逼得他不得不轉攻為守。 高譽軒怒氣漸起,顧不得許多,竟舍棄防禦,全力進攻,抬手擲出三枚毒丸,直沖天賜後背襲去。 天賜早知不妙,回身一道掌氣擊去,毒丸登時被擊碎。 高譽軒大喜,兩掌齊出,毒氣順風急吹,眨眼睛圍住了天賜二人。 天賜心知不妙,趕緊回馬,一掌送走了天佑,自己卻被毒氣困住,咳嗽不止,跌落馬下。 天佑又驚又怒,執劍揮去,一道劍氣斬斷了高譽軒座下馬兒前腿。高譽軒趁機飛躍下馬,一掌攻向天佑。天佑不敢迎戰,急忙閃身避開。 高譽軒大喜,舍棄了天佑,直奔天賜攻去。 千鈞一發之際,淩空兩道劍氣襲向高譽軒,逼得高譽軒不得不回身防護。但劍氣兇猛,竟震飛了高譽軒。高譽軒大驚,正要進攻,又一道藍氣襲來,他急忙閃躲,衣袖竟被截斷一塊,手腕險些被廢。 定睛望去,不遠處佇立著一個灰衣人,他頭戴帷帽,高譽軒根本看不清他麵容。望著斷袖,高譽軒怒氣沖沖,抬手怒問:“你是什麼人,竟然插手神龍教的事?” 灰衣人側頭一瞥天賜,一聲不吭。 天賜急忙盤膝而坐,運氣逼毒,兩手拈指虛對。天佑趕緊執劍為他護法,左手隨時準備禦罡氣。 高譽軒見灰衣人不敢搭話,怒氣沖冠,飛身攻去。 灰衣人不屑一顧,揮劍攔腰斬去,竟能後發先至。 高譽軒沒想到灰衣人這麼厲害,急忙彎身避開,長劍從他身體上方掃過,險些切掉他鼻子。 灰衣人手腕一轉,長劍又回身切了過來。 高譽軒大驚,左手撐地,淩空翻轉,勉強避開了長劍。不過劍氣掃過他袖口,又將另一個袖口切斷。他冷汗直冒,低頭一看,衣袖已經被劍氣切斷,不禁暗暗怒罵:“好厲害的劍,娘的!”他怒氣漸起,突然兩掌虛對,三步內毒氣彌漫,眨眼睛圍住了灰衣男子。 灰衣男子也不是泛泛之輩,早抽身跳出毒圈,回身一劍。劍氣撕開了毒氣,從高譽軒身旁掃過。 “哈哈,”高譽軒大笑道,“娘的,來啊,跟老子鬥!” 灰衣男子回頭一瞥,見天賜在身後,不敢繼續後退。但高譽軒步步緊逼,形勢已經萬分危急。逃,天賜二人立刻陷入絕境;戰,他便要步天賜後塵。灰衣男子急得手指攥得咯咯響,突然殺氣逼人,揮劍劈去,一道巨大劍氣劈去,手腕抖動,又一道劍氣橫掃而去。 高譽軒見兩道藍氣交叉而來,驚得雙目圓睜。他自知不敵,急忙淩空飛起,雖然躲過了一波攻擊,但又兩道劍氣迅猛襲來,來不及細想,趕緊兩掌拍出兩道掌氣,不料劍氣太猛,高譽軒還沒有反應過來,已經被震落地麵。 天賜趁機兩指疾點,兩道指氣襲去,霎時貫穿高譽軒右肩。由於用力過猛,毒氣上竄,天賜隻覺一陣眩暈,忙繼續運功逼毒。 高譽軒捂住右肩,痛苦呻吟。眼見已經毫無勝算,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他急忙轉身飛去。 不出一盞茶時間天賜已經壓製住了毒素,但治標不治本,要想徹底清除毒素,還需要內丹解毒。 天賜起身道謝,天佑也跟著拱手。 灰衣男子語氣平淡道:“我不過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你們不必掛懷。你毒素未清,可有什麼方法?” 天賜無奈道:“我們隻能去藥鋪看看。” 灰衣男子扭身而去,揚聲道:“幫人幫到底,送佛送到西。我剛巧認識一個大夫,你們跟我來吧!” 天佑猶豫不決,輕聲道:“師兄,怎麼辦?” 天賜招招手,疾步跟了上去。 城外神龍教眾人損兵折將,聚在一處。高譽軒垂頭喪氣站在一旁,傲氣全無。旁邊郭嘉佑也眼眉低垂,似乎心事重重。 為首的何憶凡瞪著郭嘉佑,咬牙切齒。見郭嘉佑無視自己,怒氣更盛,望著高譽軒質問道:“這個神秘灰衣人到底是何方神聖?” “在下無能!”高譽軒像霜打得茄子,有氣無力道。 土龍旗主謝金默趁機道:“何旗主息怒,眼下敵暗我明,咱們未必能占到便宜。不如虛張聲勢,暫時拖住他們,隻要護教一到,聖童是插翅難逃!” 何憶凡大喜,嘴角露出一絲邪笑,一瞥郭嘉佑,揚聲道:“謝旗主說的對,九大護教就快到了,隻要護教一到,聖童必然束手就擒。咱們既然打不過聖童同黨,那就拖,拖死他們!探子來報,明日傍晚時分護教能到,隻要拖到明日,大局既定,勝負既分!” 郭嘉佑虎軀一震,不禁眉頭緊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