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家住坑裡在,那又何妨?“南村童叟欺我老無力”的詩人杜甫不也住那破草屋麼?卻也自發的感嘆著“你們莫欺我這一把老骨頭啊~”三國劉備三顧茅廬,簡易“三逛茅草屋請臥龍” 前者是大詩人,後者是偉大的軍事家,可現實的咱們呢?卻是因此而自卑,在學校時不由得問我家住哪兒時,我總是羞澀難擋,搪塞說俺是鎮上的。正當掏出身份證那一刻時,一切都坦白了… “劉嘎土坑?是哪裡呀?”—“您用完了麼?用完快把身份證還我~”說完,我一把奪過身份證,捏緊雙拳,停靠在閉攏的雙腿上,頭也無聲的低下了。 家,流浪人的期盼;家,那兒有咱小時候的玩伴;家,那兒承載過悲歡。 “吃年夜飯嘍~”一屋子齊聚一堂,你來我往,上菜的上菜,關門的關門,倒酒的倒酒。“媽~還有菜沒上麼?俺快餓死啦~” “不急,哪地兒有咱這邊開得早啊,這才下午四點!”—“那鞭還沒放呢~”—“哦對啦,你你快去,和你兒子放跑去兒~”媽推搡著我爸,我爸又推搡著我。 小時候我總怕炮仗炸著手,藍線不用跑,白線跑不了。我先是把鞭攤開掛樹上兒,其次找引線。臥倒~點!“嗚吱~劈裡啪啦”炸得俺碗裡都是~ “開飯嘍~快快,咋個門又打開啦?”吃飯時,奶奶們就一直討論,“哎~這菜是不是太鹹啦?這湯是不是忘放鹽啦?”吃完散場,開門隻看已是遍地血紅。 吃畢飯後,有的人揣手去牌場抓起收益;有的看起了新聞聯播;有點則打起了炮仗。 “闖兒~咱去哪兒放?”—“去秘密基地?”—“炸溝?好主意!”一頓輸出便輾轉至田埂上來,他趴窩裡,我站田間,“哈呀者轟~看我給你來個爆頭~”說完,我朝窩理放了個連環炮,炸得那土層都冒開了花。 “出來吧~不要做無畏的抵抗啦~”—“嗬~閃電腿!”咋眼看他溜走了。“回家看電視去嘍~”他邊跑邊朝我這邊招手,“看啥子嘛?” “熊出沒之過年~” 我一頭鉆進了被窩,打開了電視機,爺爺要搶我電視,奶奶說就讓他看嘛!咱先睡覺,明早再看!爺爺還不肯,奶奶無奈之下隻好連抓帶踹地“逼”爺爺出了門,手裡可憐巴巴的還抱著個收音機,不時,收音機便“咿呀~我打~咚咚鏘!”來。 無奈卻又不占理,但是電視裡的那兩頭“臭狗熊”卻和小光頭玩一塊兒了,還有那開鬼子車的猴頭兒?可結尾那箱子畫的那仨,一起朝星空望去,喜樂融融啊~ 長大了,這兒卻越漸變得陌生了,人來了又走,仿佛好多人都不再願意踏入這扇門了,是為什麼呢?因為各自都在外安了家,家裡就那倆老人,年前年後回趟家伺候伺候得啦~ 希望少有如此,但年夜飯卻都在將就了,卻是大有所在。嫲嫲曾說:“大年初一,家裡沒個人開下灶,哪來的煙火味兒,哪來的年味兒?現在有些人真的是…”我理解他們老一輩的所想,可現在的我們,不也如此麼? 那時初中就期盼著放暑假,可暑假那些狐朋狗友倒被爸媽接去外地了。所以節假日成了獨一。 “闖兒~端午節你回土坑來麼?”—“回~”—“好,那我去鎮上接你!”歸了家,飯都不吃便登門拜訪,“闖兒~我來找你玩兒啦!” “來坐~看會兒電視!”室外風起雲湧,似乎馬上要跑暴雨了,夜晚陰風坐鎮,一股悶熱襲來,那時獨屬於夏天的一場風雨,村裡村外,枝葉湧動,那股子覺,睡得好不香甜!白日裡天氣晴朗,農戶們開始撥弄起土來,那股淤泥漫發的香,人們赤腳走在光滑的水泥地上,黑黑點點。 雨點透過了窗子,也淚哭了眾人!日頭再起,照耀在一旁地野草坪上。“大白”汪汪兩聲後便蹲在了一旁,此時,我開始聽爺爺講起了故事。 你知道麼?我們前村兒的那條溝,叫華嚴湖,那可是長江的一條支流啊~還有你聽說過“徐茍三”麼?那便是從咱鄉裡走出去的名人,不過年代久遠了,我再給你說個名人。 “你們都知曉沈鴻烈嗎?他老祖宅那就是咱村裡的,比五星上將麥克阿瑟都牛的~據說他育有七個兒子呢~” 真是佩服得五體投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