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火刑架上(1 / 1)

中世紀到文藝復興時期是如何檢查女人是不是女巫的呢?   一開始誰都不清楚,直到後來才逐漸完善了檢查手段。   根據上尚未編纂出來的《女巫之錘》的說法,女巫是魔鬼,她們看起來很可愛,但是摸起來很惡心,她們可以凍結男人的生殖能力,並讓它們按照女巫的意願任意伸縮,從而進行閹割,或者讓男人陽痿,這就是男人為什麼上了年齡之後就會逐漸萎靡的原因。   所以想要檢查一個女人是不是女巫,就必須先檢查她的家裡麵有沒有類似於臘腸,因為根據教士的說法,女巫在偷取了男人的“寶貝”之後,就會把它們藏在鳥巢裡麵或者箱子裡麵,直到受到威脅才能把這些寶貝還給它們的主人。   注:“《女巫之錘》的作者,更是煞有其事的說在書中說,他親眼看到一個女巫在樹上藏了幾十條被閹割的“寶貝”,看到這,我隻覺得逆天。”   第二個重要手段就是看對方手上有沒有什麼奇怪的符號,如果有的話就把全身的毛發剃光,隨後將她的奇怪符號展露在所有人的麵前,讓大家都來看看她是不是女巫。   第三個重要手段就是拿著一桿大頭針,不停的通過紮刺皮膚,讓女巫感覺到可怕,如果沒有感覺到疼痛的話,那就是“正常人”,如果感覺到疼痛的話,那就是女巫。   ......   “都站好了。”   威廉.哈特茲子爵嗬斥一聲,隨後勒動著戰馬,向前踏出兩步,吼道:“檢查!”   早就準備好的“女巫檢察隊”頓時動了,一個又一個的教士,拿起早就準備好的大頭針,如同餓狼般似得撲向那些等待審核的“女巫。”   “把手伸出來。”   “你,你,你別把手伸出來。”   一個又一個顫顫巍巍的老嫗,眼神中雖然閃爍著恐懼,但是還是下意識的伸出了自己的手臂。   “擺好了。”   那個教士望著那老嫗在乾枯的手臂,眼神中閃過一抹嫌棄與厭惡。   隨後,毫不猶豫的舉起大頭針,狠狠的紮了上去怒道:“魔鬼,現出你的原型來!”   話音才剛剛落下,那大頭針宛若嗜血了一般,深深的紮入老嫗乾枯的手臂之中。   “哼。”   那老嫗發出一聲悶哼,雖然麵上毫無痛苦,但隱藏在皮毛外套的另外一隻手掌,已經死死的竄住了皮毛外套的內側。   “嗯?”   那教士明顯吃了一驚,他可沒想到眼前的這個老女人居然這麼能忍。   很快他便釋然了,因為他已經發現這條被他紮過的手臂上,已經是布滿了無數的洞口,看樣子眼前的這個老女人已經不止一次經受過女巫檢查了。   “教士大人。”   老嫗的臉色已經十分難看了,冷汗止不住的從她的額頭上流出,看得出來,他所能夠忍受的痛苦已經到達極限了。   “什麼事?”   那教士依舊木著臉。   老嫗強忍著痛苦,擠出一個笑臉問道:“好了嗎?”   “好了。”   那教士應了一聲,隨後在老嫗的注視下,拔出了大頭針。   “呼...”   老嫗見大頭針被拔出。頓時在心裡麵鬆了一口氣,正要出聲感謝:“謝謝您......”   誰知下一秒......   那教士冷冷一笑,將拔出的大頭針再一次猛的插入!   剎那間,一股鉆心的疼痛從手臂蔓延至老嫗的全身,不止這樣,這一次的疼痛仿佛得到了沙灘的祝福一般,每經過一處細胞,便被無限的放大。   “啊!”   那老嫗早就已經卸下了防備,哪裡還忍受得了這樣突如其來的疼痛,頓時發出一聲慘叫,臉上扭曲著痛苦的表情。   “我就知道你不是人!”   那教士冷冷一笑,發出一句吼聲:“抓住這個女巫!不要讓他跑了!”   “是!”   幾個哈特茲家族的私兵,早就已經按捺不住了,相互對視一眼,便發出一聲冷笑,提起繩索便直挺挺的走來。   “我不是女巫,我之前已經做過好幾次測試了,我怎麼可能是女巫?”   那老嫗見狀也是慌了,也顧不得疼痛,開口哭辯道:“前幾任教士大人,都給我們做過測試了,我怎麼可能是女巫?”   “還敢不承認?”   那教士冷喝一聲,抬手便是一巴掌拍在了老嫗的臉上道:“魔鬼,還不現出你的原形來!”   “我真的不是魔鬼。”   那個被打的老嫗,此時也顧不得疼痛了。   直接撲通的跪了下來,那隻還沒來得及扯下大頭針的手臂和那隻隱藏在皮毛外套的手臂一起,抱住了教士的大腿,哭辯哀求道:“那些之前的教士大人都可以作證的,他們都給我做了測試的。”   “對呀,之前不是都做過檢查了嗎?怎麼現在還要做?”   “對啊,對啊......”   女人的話說的很大聲,也說的很有道理。   於是有不少人都開始討論了起來,一些在昨天晚上交出土地的自由農民也開始陰陽怪氣了起來:“對啊,對啊,今年也獵巫,去年也獵巫,真不知道哪裡有那麼多的女巫給人獵的。”   “說不定啊。,這女巫就是某些人自己製造出來的。”   “都閉嘴!”   那教士聽到這話,臉色愈發的難看,怒道:“魔鬼就是狡猾,被識破真身了,還在蠱惑人心。”   “我沒有!”   那老嫗惶恐道:“我真的沒有,我隻是在辯解,之前那些為我檢測的教士大人,都可以為我作證的。”   “辯解?你沒有?”   那教士聽聞這話,惱怒的跺了一下腳,接著厲聲道:“那些教士之所以沒有認出你的真身,是因為都是被你們蒙蔽的,你現在還敢往他們身上推!可見你是一個多麼厲害的女巫!”   說著他便扭過頭朝那些呆愣在原地的私兵道:“你們這些人還愣在那裡乾什麼?還不趕緊把這個女巫抓走!”   “是!”   那幾個私兵這才緩過神來,拿起繩子便將老嫗來了個五花大綁,拎起來便要拖到一旁。   被雨水沾染的爛泥,隨著老嫗被拖行不停地沾染在她的皮毛外套上。   被拖住的老嫗依舊沒有放棄,她發瘋似的尖叫起來道:“我真的沒有,我真的不是女巫。”   “......”   “閉嘴!”   教士朝那幾個私兵做了一個手勢,那幾個私兵自然是心領神會,掏出一個抹布,直直的塞入老嫗的嘴裡。   ......   審查女巫倒是很快,短短的一小時就核查出了一大堆女巫,大多數都是上了歲數的“女巫”,很難想象她們究竟擁有什麼樣的魔法,居然能夠讓這些男人如此的害怕,害怕她們手中的巫術。   “看到了嗎?這些人就是女巫。”   威廉.哈特茲子爵臉上掛著神氣,一隻手指著被綁在火刑架的“女巫”,另外一隻手則是拉動著韁繩,他胯下的戰馬,也仿佛得知了主人的心意一般,高高揚起了自己的蹄子,不停地來回走動著。   一些“女巫”的真孝子,則是滿臉怒容的盯著眼前的威廉.哈特茲子爵,一副咬牙切齒的模樣,似乎是恨不得把眼前的男人撕成碎片。   “勃蘭登堡的馬克總督為什麼會得病?就是因為這些人在暗中施展黑魔法!”   威廉.哈特茲子爵見沒有人應答,收起臉上的神氣,臉色鐵青道:“我現在算是徹底明白了,勃蘭登堡的敵人不在外麵,而是在這裡!在這個村子裡麵!”   “我知道你們當中有些人不服,但是抓捕女巫可不是我的命令,而是總督閣下的命令。”   威廉.哈特茲子爵繼續接著說道:“所以收拾這些女巫,你們可不能怪我,要怪就怪這些家夥施展了魔法,詛咒了總督閣下!”   見這些人依舊不做回答,威廉.哈特茲子爵眼中閃過一絲陰冷,接著大聲說道:“我知道你們當中有些人舍不得她們,因為她們的臉上還掛著你們親人的人皮,這一點我們都是清楚的。”   “所以為了勃蘭登堡考慮,為了總督大人考慮,我不得不這樣做。”   說著,他就將腦袋扭向了那些麵露怒容的青年人道:“這些女巫身上的人皮都是那些人家屬,自己站出來吧,我不想挨個挨個的點名。”   話音剛落,哈特茲家族的私兵就讓開了一條道路。   “是我們,領主大人。”   幾十個男人或猶豫,或果斷地,走了出來。   “很好。”   威廉.哈特茲子爵不知為何,麵皮一抽,勒動著韁繩,來回打轉,高聲道:“你們這些人,每一個人都拿把木柴,你們不是舍不得這些女巫嗎?你們就自己拿把火把他們點了!”   “這個我們自己點了?”   那些站出來的人群頓時發出一聲驚愕。   “怎麼?”   威廉.哈特茲子爵長長的眉毛,微微一挑,聲音異常冰冷的望著那些人群道:“你們不肯?”   “可是再怎麼說,這些人都是我們的家人啊?”   人群之中傳出一道年輕的聲音,顫聲道:“我們怎麼能下得了手?”   “下不了手?”   威廉.哈特茲子爵壓低了聲音,斜眼打量著說話的那人,冷笑道:“那就說明你是非不分,鐵定了要和這些女巫狼狽為奸,你該不會也是被這群人奪去了靈魂吧?”   “我...我沒有。”   那年輕人見威廉.哈特茲子爵如此陰冷,哪裡還敢反駁,要知道對於農奴來說,如果想生存下去,家人都是其次的,最主要的還是要討領主大人的歡心,因為領主對於農奴來說,擁有無窮無盡的壓製力,農奴想要結婚,想要生子,都需要領主的同意。   當然,農奴當然也有權利申訴,隻不過是通過法律的手段而已。   至於法律是誰製定的,法律是由誰執行的?那就不是農奴能夠說了算的了。   “沒有就好!”   威廉.哈特茲子爵的目光,飛快掃視了眼周圍,在看到那些青年人都露出了恐懼的眼神之後,這才滿意的在自己的內心裡麵點了點頭,要知道想要統治這些農奴,就必須把這些血氣方剛的年輕人通通都給壓下去。   而今天讓他們燒死自己的親人,的確是一個彰顯權威的好辦法,而且還可以光明正大的將名頭丟給上麵,這還真是一舉兩得啊!   想到這兒,他緩了緩語氣應該輕聲道:“我知道大家都很難做,畢竟這些女巫都掛著人皮,但是,沒有辦法這是上麵總督大人親自下達的命令,我們不得不這樣做......”   說到這裡,威廉.哈特茲子爵原本暴虐的目光,居然閃現出了一絲柔情,他望著那些被綁在火刑架上的人,嘆了一聲道:“撿起火把,粘上火油,開始執行吧。”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這些女巫算是被她徹徹底底的判上了死刑。   一個又一個沾滿火油的火把被遞給了他們的年輕人。   “祖母.....”   一個較為年輕的小夥子,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他望著被綁在火刑架上麵的老嫗,嘴唇不停的顫抖。   “乖孫子......別哭了......”   被綁在火刑架上的老嫗,也是渾身顫抖。   她望著拿著火把的孫子,再望了望麵無表情的兒子,滋滋燃燒的火焰,映射出血紅的紅光,將原本就瘦弱的兒子,照耀的顯得愈發慘白起來,很顯然,眼前的場景勾起了他年輕時的回憶。   男人想要說話,但恐懼卻又不讓他說話,作為一個農奴,作為一家之主,他不得不考慮很多,望著自己母親的眼神,他最終隻能是無言以為。   母子向來是心意相通,被綁在火刑架上的老嫗,似乎知道自己的兒子在想什麼,她咬了咬乾枯的嘴唇,最終將目光投向了雙目含淚的孫子。   雙目含淚的孫子見祖母的目光望向自己,忍不住發出了一聲問候:“祖母.....”   “哎。”   那老嫗下意識應了一聲,終於平復了心神,開口了:“哭什麼...不是自殺的人終會上天堂,還記得祖母是怎麼描述天堂的嗎?那片祥和的地方,終是所有人的歸宿,到時候祖母一定會在天堂注視著你的,看著你結婚生子,安安全全的長大......”   “不對!我祖母絕對不是女巫!”   “他是我的祖母!”   突然,那雙目含淚的年輕人爆發出了一聲怒吼,隨後整個人騰身一躍,不整個人的雙臂猛地張開,牢牢的將老嫗護在身前,吼道:“你們不能這樣做,她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人!你們不能燒死她,你們不能這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