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不速之客(1 / 1)

頭疼欲裂!   秦牧不得不試圖用雙手去擠壓太陽穴。如果再這樣疼下去,他懷疑自己腦袋就要爆炸了。看來年輕也不能任性,頻繁的熬通宵,的確不是個事。賺錢要緊,但命更要緊。沒命了,要錢有什麼用?   秦牧忍住劇痛,勉強睜開雙眼。   “呀!娘子!”   猛然一聲尖叫傳來,嚇得秦牧一哆嗦。   他不是膽小的人,隻是這深更半夜的,自己一個人的房子,怎麼會多出一個來?人嚇人,嚇死人。   秦牧立刻睜開眼,順著聲音看過去。   小桃正雙手按住新郎官的嘴巴,瞪大雙眼,死死盯著秦牧。   這怕是鬧鬼了吧。   剛才的事,小桃看的清楚。光芒亮起的時候,她正背對七娘子,所以沒有被晃瞎。等她扭頭來看,就見半空中突然出現一個白花花的人,就那麼直戳戳的掉下來,一下踩到娘子握著剪刀的手,然後又撲倒了娘子。   這是個男人!還是個白白的,漂亮的男人。   房間內光線昏暗,但是架不住情形太怪異了,秦牧一眼就看傻了。   這是做夢吧?自己不是正在家裡打掃衛生嗎?怎麼突然一切都沒了,什麼都變了。桌椅板凳電腦沙發呢。這都什麼玩意?這絕不是自己的家!   這是一個房間,不是荒郊野外,但是屋裡黑漆漆的,光源是蠟燭不是節能燈,沙發變木頭椅子,電腦桌和電腦,全沒了蹤影,而且最關鍵的,眼前怎麼有一個女人?而且穿的跟幾百年前古人似的,好像床上還有一個人,一動不動。   剪子!   秦牧瞬間清醒了過來。床上那個人,胸口心臟部位,明晃晃插著一把剪刀,紅的血正順著胸口流淌,莫不是死了吧?殺人了?兇殺!   “啪!”   秦牧才要動作,任瀟瀟恰好醒了過來。   突然看見一個陌生男人趴在自己身上,雙手抱著自己的頭,還揉來揉去,她想都不想,抬手就是一個嘴巴,脆生生打在對方臉上。   秦牧這才發現,自己是趴在地上,身下還有一個女人,自己正雙手摟著人家腦袋。   這個發現,讓秦牧差點瘋了。   女人,兇殺,古裝,自己莫非招惹了不得了的麻煩,被下了這麼大一個套?按說不應該啊,自己安分守己,勤勞奉公,完全沒有仇家,哪裡來的橫禍?   他一軲轆爬了起來。起來之後,秦牧立刻發現了一件更嚴重的事情:現在的他,渾身上下光溜溜一絲不掛,連個小褲頭都沒有。   死人為大,還是形象為大?這不需要考慮,秦牧四處一看,見到床尾有一件長衫,立刻扯了過來,三五下就纏在腰間。嗯,先解了燃眉之急再說。   無論如何,赤身裸體的形象,做什麼都不方便。   裹住關鍵部位,秦牧才靜下心來仔細打量床上情況。   一個男人,身高一米六出頭,體重目視兩百多斤,平癱在床上,胸口心臟部位插著一把剪子,血液正一股股的漫出來。床頭,一個古裝姑娘,雙手拿著白布,死命按著男人的嘴。地上,還有一個年輕一些的古裝姑娘,半躺著。剛打了自己一個嘴巴。   床上男人,麵色猙獰。兩個姑娘,一臉驚恐。   秦牧伸出兩根手指,在男人鼻孔前一厘米停下。沒有感受到進出氣。這應該是死了吧?他不是學醫的,不知道如何準確判斷一個人的生死,依照經驗來說,似乎應該摸摸脖子上的血管,感受是否有跳動,這樣更準確。但是眼下情況極端詭異,秦牧絕不敢盲目行動。萬一留下指紋那可是跳黃河也洗不清了。   此時的任瀟瀟,腦袋裡麵簡直亂成一鍋粥。   一切的一切,完全莫名其妙,稀裡糊塗。好好的,把剪刀拔出來就完了。沒死人,以後的日子再仔細籌措。憑自己一身能耐,還治不了一個傻子?現在可倒好,新郎官肯定死的透透的了。那麼長一截插進去,就是大羅金仙也救不活他了。   可是這人是誰?又是怎麼進來的呢?房門窗戶,鎖的嚴嚴實實的。自己特意吩咐過小桃,想來她也不敢不盡心鎖好。洞房裡麵憑空多出一個男人,還不穿衣服,這事比謀殺親夫也好不到哪裡去呀!   通奸,以宋律,“有夫者,徒二年”,起碼是蹲兩年大牢,縱使“奸從夫捕”,自家的男人不追究自己偷人,那也得自家男人是活的,會喘氣的。現在,新郎官是死的,連個幫自己說話的都沒有。任瀟瀟可不覺得吳家長輩會放過自己。   銀牙一咬,任瀟瀟有了主意。   “呔!”任瀟瀟抬手一指秦牧:“你這廝,是哪裡來的強人,害了奴家的官人性命。快快放下兇器,隨我去見官府大老爺。”   見官?官府大老爺?演戲還是惡作劇?這都什麼詞呀,聽起來好像自己是進了古裝劇組了。而且自己的角色看來還是個殺人犯。   秦牧一頭霧水。世道艱險!人心狡詐!如果不是演戲,那麼這個圈套是誰下的?自己沒招人沒惹人,怎麼莫名其妙就成了殺人犯?   莫名其妙!   秦牧下意識的離開床上的男人一段距離,不知不覺就靠近了躺在地上的任瀟瀟。   “放開我家娘子!”   小桃眼見不妙,這男人看起來斯斯文文的,可是知人知麵不知心,萬一要對娘子動粗呢?主辱臣死,這個道理,小桃還是知道的。所以她不管不顧,三兩步跑到秦牧身前,一把就抱住了這白白凈凈的男人,雙手箍的死死的,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臉蛋貼在人家胸口。   要侮辱娘子,先侮辱我再說!   饒是任瀟瀟聰明伶俐,一時之間也是有點抓瞎。   謀殺親夫的事,那肯定不是自己乾的。洞房裡麵多出來的這個人,一定就是殺人兇手,這點沒人能懷疑。就是拿到大堂之上,官府大老爺也沒別的話可說。自己和小桃兩個嬌滴滴的小娘子,哪裡能殺的了兩百來斤的大活人。更何況這死人是自己的男人,簇新的新郎官,一晚上日子還沒過呢,自己怎麼會殺了自家官人。   兇手一定就是眼前這個光溜溜的人!他就是再能狡辯,口吐蓮花,那也逃不出大宋律法的大棍子。   三木之下,就是鐵人也變鐵渣。哼,這白花花的身子骨,是不是能扛得住一棍子都很難說呢。   殺人者!確定是他了。隻是這個兇器比較難解釋。雖然任娘子沒殺過人,但是聽的江湖故事可不少。沒聽那個強人殺人用剪刀的。用剪刀殺人的強人,那也太惡心了。不過這是個小事,誰規定強人殺人不可以用剪刀呢?萬一這個人偏好剪刀也說不定。   反正抵死不說剪刀是自己的。上麵又沒字,怎麼能說剪刀是任家的?你叫它它會答應嗎?官府大老爺難道不信任家,反倒信這個強人?   不過任瀟瀟到現在還沒大聲叫喊,也是委實無法決定下一步怎麼走。   這是吳家莊的吳家大院,可不是城裡的官府衙門!麵對官老爺,任瀟瀟自然不怕,反正人也不是自己殺的,有啥好擔心的?可是在吳家莊那就不得不怕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