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我穿越了?(1 / 1)

弱者柏拉圖 任大明 3529 字 2024-03-17

“什麼xx齊澤克,不就是什麼網哲明星嗎?”齊文江躺在宿舍的空調房裡,刷著他視頻。   “阿江,你能不能不要打電動了,用心背一背哲學史好不好?”   他同寢室的大熊好心相勸,這位華西師範大學的哲學係學霸剛剛拿下了三個學期的全院第一,還有一篇C刊要發了:   “還有你根本不懂齊澤克,你個研究古典哲學的,能不能不要隨便評價當代哲學啊?”   “熊哥,你學的東西你覺得有用嗎?我們哲學係除了魔怔人多一點,其他哪裡比中文係強了?”   “你又談就業方麵。”大熊坐在他斜對麵的書桌上,還在讀叔本華的《人生智慧箴言》,他和阿江一樣,是個天生悲觀主義者,但是他雖然覺得沒意義,仍是很努力學習。   “誰像你家,開藥廠的,賣抗癌藥。一管子賣兩千三,國家還報銷一千九。”   “你爺爺身體最近怎麼樣了?”   “多虧了你爸願意給他用藥,他的胃病……也是拖出來的。”   大熊到了上課的時候,聽說他們後現代哲學理論課堂上來了不少漂亮妹妹,本來說好一起去探探花,可大熊等到現在,阿江也沒穿上衣服。   “得了把你,好好躺著,聽我的好消息。”   “行,那我睡一覺,等我睡醒了。”   本來齊文江平時很難入眠,但這明明是傍晚,睡意卻如此濃厚。慢慢的他發現呼吸冰冷起來,阿江努力掙紮著想要醒來,但他在黑暗當中越沉越深。   這時一個眼神不好的小老頭,從幕後走來,他橫起嘴一笑:   “少年,你死了。”   “我死xx。”   沒想到這位哲人非但不生氣,反而撓撓腦袋,耐下性子想和他攀談。   他打了一個響指,原本空無一物的空間突然變得亮堂起來,腳下變成了沒有核輻射的碧藍波浪,從中湧出了兩把椅子。   阿江左看右看找不到出口,打自己巴掌痛,可一點醒來的意思也沒有,這方開始慌了。他想:壞了,我不是真的死了吧?   歪眼睛老頭先坐了下來,從懷裡取出個大煙鬥,靜靜望著他發癲:   “我叫薩特,本來是弗裡德裡希負責和你交接的。”   “弗裡德裡希?尼采??你是薩特???你們來找我乾啥?”   “我叫你坐~你看看你,血氣方剛的。”   “我不見你,我要見加繆!我是阿爾及利亞人,我叫西西弗斯。”   這下薩特有點明白為啥上頭讓尼采和他對接了,這小子瘋病真不輕。心想,是不是操刀我們這行的都這樣,還是這小子那啥逛少了。   “你有一個活過來的機會。”薩特聳聳肩,“你現在所處的空間是'虛空',是一位叫做虛無的女神的地盤,如果你落入其他神明手中,是絕沒有活過來的機會的。”   薩特嘆了一口氣,望向了這片虛無空間的深處——   “他們的騎士需要穿越到未來……總之,這是後話。”   齊文江稍微冷靜下來,坐在椅子上開始悲傷起來,因為爺爺的病還需要人來打工治療,他還不能死。而且眼前這人,和課本上的圖片一模一樣,真的不能再真了。   “你為什麼會說中國話?尼采的精神病好沒好?”   “我問你,西方哲學最大的問題在哪?”   “沒問題,挺好的。”阿江看到大哲本人還是有點慫的,網絡噴子的本性暴露出來了。   “不可能。沒問題你就不會來這裡。””薩特眼神變得嚴肅起來,“你已經參透了部分虛無的奧義,才有可能登堂入室。”   一聽登堂入室,一股入室盜竊的感覺就在阿江心中油然而生。他覺得自己有時候是挺壞的,平時他從來不尊重大熊,但是這個老實的班乾部,總是掏錢請他吃飯,去漫展,一起網吧通宵。   他恨自己的父母,他考上好大學,卻沒錢買筆記本電腦。   開學典禮的時候,大家穿著西服參加晚宴,他卻隻能穿著體恤衫,在空無一人的食堂發呆。   “或許是因為我窮吧,我學的東西也什麼都不是。”   “你已經是你了,你是一切。”薩特如此說。   “得了吧,你們這些老年人就是喜歡心靈雞湯。”   “加繆,有人需要心靈雞湯。”薩特略帶戲謔意味地朝幕後喊道,   “滾!!”阿爾及利亞法語從幕後滾出來——   可是薩特突然起身,拍拍手,似乎該說的已經說夠了,像一個診斷完畢了的醫生   “現在,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少年,我請求你回到古希臘,從哲學的原初乾掉整個西方哲學,讓這座大廈崩塌。”   “崩塌!!!!”幕後的普魯士德語大吼道。   “崩……塌嗎?可是我……我隻是個網絡噴子。”   “你已經又有了那位挑起歷史上一切爭端女神的能力:叛逆、無意義、否定。這些最為嚴苛、最為令人懼怕的工具。”   “這位女神是……”   “她——”薩特的的聲音被憤恨的女聲代替,“她被仇視、她被否定,她是東方、她是被殖民、被壓迫、她是永遠不能得到的八小時工作製、她是奴隸、是貧窮、是女人、是弱者、是殘疾、是愚笨、是令人作嘔。是痛苦,是淚滴,是無能為力。是善良。”   “那不……就是我嗎?”   可還沒等他把話說完,空間就已經開始扭曲了,他喘不上氣,就好像臺風天在大街上走一樣。   這個小小的虛無空間經歷著白天和黑夜的猛烈變化,而薩特似乎卻不受影響,像一個過來人一樣揮手告別。   尼采探出頭來,贊賞地打量著舞臺上發生的事情,卻被不知哪來的叔本華夫人趕了回去。   他還在這兒抽搐,克爾凱郭爾、叔本華、尼采、薩特、海德格爾還有費希特,才一齊從幕後出來了。   除了叔本華,拿出了一條手絹捂住鼻子,其他的老頭似乎都用著最親切的話祝福他成功。   最後他在失去意識的時候,說得最後一句話是:   “臥槽,怎麼還有弗洛伊德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