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別笑了!”齊文江走在三人最前麵,他倆用心忍耐,但不出幾秒就哈哈起來。 “柏拉圖……你真有怪點子,都害我不早點認識你!!”色諾芬靠在柏拉圖肩膀上,不攙扶走不動道兒。 柏拉圖拿著火把往前走,生怕齊文江走出了火光被石頭絆倒。 “你們在搞笑嗎?守衛怎麼可能認不出來我是男的——還走丟的奉神少女,我還是奧林匹斯山上走丟的大神呢。” “這真不好說。”柏拉圖也開玩笑道。 遠處吹來冷風,料峭地齊文江打了個寒顫,星點不明不白地掛在天上,齊文江問: “你們覺得這事是誰乾的。”齊文江抱怨道,“好好的祭品怎麼換成了人牲?” “會不會是……妮阿雅乾的。”色諾芬走在中間,突然嚴肅起來,冷冷地說,“她殺了姐姐,故意把你騙上山,再把罪責托給你?” 齊文江一聽懷疑阿雅,火氣噌一個高就上來了,辯解道: “色諾芬老哥,怎麼可能是妮阿雅,她沒有作案動機啊。” 柏拉圖一聽他說話那麼沖,從中調停二人: “文江,色諾芬也是擔心你。而那人牲,是她親姐姐,我也覺得不大可能。” 阿雅她汙點不少,她庶出不說,從小妓女母親養大,白天剛剛犯下偷竊,晚上又翻出這等案情。 齊文江一想……等等,真要是這麼說,他自己也有嫌疑。 假如說他這個角色,有什麼背景故事,比如伊奧尼亞商人隱藏職業為無敵殺手,受到雅典殺手組織派遣他刺殺奉神少女。 噗,怎麼可能,他想,他肯定是個白板人物。 要真是個什麼角兒,連把刀都沒?戰鬥力至於被蘇格拉底一拳擊倒,兩拳人道主義毀滅?他不該到處逃殺,和幾個朋友接頭之類的。誰還給他時間到處旅遊。 真要是,那也太狗血了。 他們的影子走在前麵,全靠柏拉圖的火把,照亮土路蜿蜒前行,路上沒有什麼人。 平常家裡這個點兒已經睡了,周圍烏漆嘛黑啥都不見,偶爾咳嗽聲才幫齊文江斷定周圍有人居住。 “不過,”柏拉圖偶然提起來,神神秘秘的,“不知道你們是否聽說上次大瘟疫之前……” “得了吧柏拉圖,上次隻是波斯的戰利品沒有好好清洗汙血。”色諾芬明顯討厭怪談。 齊文江一下來了精神,這麼說以前這種事情還發生過,於是就問: “怎麼說?” “聽說大瘟疫那年,和這個情況有點相似,那年兩個奉神少女打開了籃子之後發了瘋,到現在還關在神廟地下室。” 色諾芬見柏拉圖願意說,就補充了自己知道的: “據說他們的籃子裡的,是一個帶血的死嬰。” “但蘇格拉底說,裡頭應當是新鮮橄欖。” “籃子不讓打開的,老師聽說是聽說。”色諾芬糾正道。 “不,”柏拉圖搖搖頭,“你倆沒有理解我的意思。是籃子裡的東西就是雅典娜的神諭。” 齊文江這才有點明白,其實籃子裡的東西就好像抽簽抽盲盒一樣,有時候下下簽,有時候上上簽。抽到下簽就說明城邦將要發生不詳的事情,而抓到上簽就風調雨順: “但這次,明顯比死嬰更加恐怖。”齊文江心頭一驚。 “這是雅典娜在警告,要出大事了。”色諾芬下了結論,“我要去通知師父。” 而柏拉圖停住騎兵的腳步,用用鼻子指指西南邊,街角火光後麵,一陣匆匆的腳步趕來“嗒,嗒,嗒”硬筒靴的聲音如同血流滴答,呼隆呼隆的金屬撞擊聲不得不使人心驚——這種皮靴不可能是衛兵。 “躲起來。”柏拉圖說,他們三個就貼在一根廊柱的陰影裡,靠在空馬車後躲藏。 “你們三個快給我出來!”那人提著油燈靠近了,似乎早就發現了他們三個。 色諾芬拔出劍來,又把隨身攜帶的匕首丟給了一旁的齊文江,而柏拉圖則是抄起了地上的一根破木板。色諾芬用手指比劃了三個數,三二一他們一起上。 “你們這些臭家夥,別躲躲藏藏,趕快出來!!”那人朗聲叫道。 柏拉圖從中路優先沖出,而色諾芬和齊文江一起從左右形成翅翼夾擊—— “你們乾啥啊?”安提斯泰尼問,“別打了、別打了。是我!!” 他趴在地上求饒,手裡的提燈也滅了。而色諾芬在氣頭上,氣得又踢了他一腳, “好你個小子,喝醉了到處扮鬼嚇人。不是叫你去還錢了嗎?” 這不委屈他他還好,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安提斯泰尼從地上坐起,拉著柏拉圖的大腿,立馬哭天喊地: “大師兄,師父在宴會上和人打起來了。領頭的那個梅勒托說他不配當老師,整天敗壞雅典青年。” “然後呢?怎麼就動手了??”齊文江比誰都著急。 “然後阿裡斯托芬喝醉了,他說'你個xx',你xxx真是xx。'然後梅勒托就給了阿裡斯托芬一巴掌。這還沒完,那個集市上的老詩人安尼托,還有一個我叫不上名的將軍,也開始攻擊蘇格拉底不敬神。” 他接著說,“阿裡斯托德摩斯為他哥出氣,還有其他幾個師兄,替師父說話,就越吵越鬧亂作一團,最後那幾個鬧事的把老師的桌子掀翻了,菜撒了一地,酒壺也打碎了。兩邊就動起手來。” “要放在以前,亞西比得在,沒人敢動手。”柏拉圖憤憤地說。 “那你怎麼跑了?”齊文江質問安提斯泰尼。 “我這不是來通風報信嗎?”安提斯泰尼有苦說不出,“師父苦口婆心勸兩邊別打了,可都趁著酒勁兒上拳頭上家夥……” 色諾芬這下體現出軍人的果斷,又踢了一腳醉醺醺的安提斯泰尼,叫他去城南把衛兵喚起來。 他要和柏拉圖立馬返回宴席,至少不能讓師傅受傷。 “文江,宴會上鬧事的交給我倆,你就放心的去衛城,守衛我們已經買通了。”色諾芬說。 “不是,你們都買通守衛了,乾嘛還讓我男扮女裝啊?” 這下柏拉圖和色諾芬又哈哈大笑,推卸說這是芙裡尼的惡作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