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把西西裡搞成那副模樣的?”她嗔怒地問責,有些不樂意。 “我還想問你怎麼在這裡呢。”齊文江吃驚道。 而一旁簇擁的賓客就把他拉走喝酒去了。 芭爾先是有些吃驚,撲扇著眸子仔細打量這個曾經熟悉的女孩,然後她不帶遲疑地呼喚著她。 “斯巴達公主?” 她丟下了手中咬了一口的蘋果,聞到了女孩身上的橘子味香水,墮天使中的一位就在她麵前。 熟悉地感覺觸動她的心弦,她幾乎可以確定,夜行術遮蓋的容貌是與她一同生活的小女孩。 正是那位自從六百年前她被關押進所羅門王的宮殿再未能相見的養女。 但芭爾抖動的嘴唇難以啟齒,她怕抖落出不能說的秘密,引起周圍人的注意。 畢竟暗處,不知厄琉息斯教徒是否潛伏其中,他們做事心狠手辣、不講仁義。 “巴莉(baal)!”妮阿雅不顧裙角阻止,沖入這位迦太基公主懷中。 “怎麼……。”她流著淚水,“怎麼會在這裡遇到你。” 並沒有人注意到兩位女子的行徑有些奇怪,斯巴達的宴飲客隻把它當作為新國王喜極而泣。 柏拉圖和奇倫相談甚歡,吩咐下人備清茶淡酒徹夜長談;歐律托斯忙著和長老們應酬,也被拉到了一旁。 親緣之間,已經有六百年未能相見,沒想到在斯巴達的首都拉科尼亞重逢。 “為什麼這麼久不來找我?”妮阿雅捶打著芭爾的胸膛哭訴,迦太基公主足足比她高一頭。 殊不知芭爾在各個時間點重生,就是為了詢問各路惡魔阿布拉克薩斯在所羅門王死後去了哪裡。 即使是十惡不赦的大惡魔撒旦也被她的真誠打動,破例把死對頭的消息透露給了她。 “隻有撒旦告訴我,希臘的時間線能找到線索。但她狡猾地沒告訴我具體時間,於是我從所羅門王死後(公元前931年)就一直等待在這裡。” 活活五百年的時間,耐心卻不因痛苦憂鬱而消耗殆盡,反而那些古怪的穿越者說明了一位創造術惡魔還活著。 “她的穿越者為歷史做著善事,替弱者說話,我便知道他們不是撒旦派來的。” “Baal……Baal。”妮阿雅叫著她天使般的名字,說不出來一路上的心酸,但她還是把壞消息說出來了。 雖然沒人在意這兩位女子的相會,但這裡不是說話的好地方,大廳裡的賓客已經手挽著舞起劍刃來。 齊文江備受愛戴,元老院、平等者公社的青年、監督官把他簇擁在一起,書記官不停地記載他的言行。 人群想要用手觸摸到他的頭發、船上半個月沒剪的胡須,紅寶石王冠還有西弗劍的皮革劍鞘。 我們的新國王齊文江,每向前走半米,就會有人向他祝酒,有斯巴達女孩給她送花朵。 老父親們熱情地介紹他們家的女兒多麼賢惠,聯姻會讓哪個斯巴達家族戰力飆升。 直到人們喝得一團亂醉,不勝酒力的已經開始嘔吐,齊文江也因為濃葡萄酒而暈乎乎的,坐在了一旁的沙發上。 “國王大人真是酒力驚人,我當元老輔佐過數代國王,誰人豪飲如此也少有!”一位斯巴達元老稱贊,說完就在另一旁呼呼大睡。 妮阿雅有些生氣地從廊柱間取來齊文江的手,而那腳晃晃悠悠,跟她上了樓,進了公主寢宮。 不一會兒芭爾也進門,闔上了門扉、拉上了窗簾。 阿布拉克薩斯用食指在齊文江醉醺醺的臉上畫了一道圓圈。 一陣涼爽的氣息直攻齊文江的太陽穴,視野的模糊重影便完全消失了。酒精帶來的虛弱消失不見,力量重新回到雙足。 “阿雅,你怎麼親自下場了?” “齊文江,你角色扮演上癮了是吧,任務結束為什麼不拉著光柱回局?”她嘴上不滿但臉上滿是擔心。 芭爾摘下了鹿皮手套,用蠟燭點燃了燭臺,屋子裡亮堂起來。 “阿布拉克薩斯,你剛剛說撒旦已經回來了,是什麼意思?” “撒旦已經從地獄的刑罰中脫身,扯斷了身上的七條美德鎖鏈,聯合了一眾惡魔在尋找所羅門王的戒指。” “若是他獲得戒指,我們必須和她一同與天堂進行戰爭,但魔神中能有個幾個心甘情願……”芭爾極度厭惡戰爭。 戰爭意味著要殺死曾經的姐妹親人,踏著別人的屍首滿足自己的欲望,隻有撒旦和其他復仇心強的墮天使才同意這麼做。 “那麼說我們現在的任務。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齊文江很容易地得出了結果,“就是比他更早找到這戒指。” 憑妮阿雅在宮廷裡滲透的這段時間,得知了厄琉息斯教徒已經在美塞尼亞遍地開花,買通密探,得知了戒指的下落。 “而這戒指就在斯巴達西部的美塞尼亞,厄琉息斯教團在那裡發動了一場叛亂,試圖獨立城邦。” 美塞尼亞本身就是伯羅奔尼撒西部的一塊統治區域,古代阿伽門農統治的邁錫尼所在處。 一場叛亂岌岌可危,而斯巴達人必須跟隨國王才能采取軍事行動,正好齊文江能充當這個法理位置。 “總之,文江,”阿雅仍然鼓勵他,“隻要跟隨斯巴達的軍事行動,一切謎團都會揭開。” “我這瘦胳膊瘦腿的,怎麼和部隊去打仗啊?”齊文江有點不樂意,但他卻是缺少這種能力。 “我已經讓歐律托斯給你安排好了斯巴達的訓練——”妮阿雅有些得意洋洋。 斯巴達最好的劍客老師,配合上他腰間那把削鐵如你的西弗劍,還有一身老國王留下來的青銅甲胄。 一群斯巴達的精英士兵簇擁在國王的號子周圍,誰會擔心這樣的部隊敗北? “對於斯巴達人來說,戰爭隻有兩個結果,全軍覆沒或者凱旋歸來,而前一種情況幾乎不存在。” 齊文江體內的惡魔之血似乎不停湧動,即便要踏上斯巴達與美塞尼亞的戰場。 恐懼的端倪很快被欲望掩埋,難道這來自於阿布拉克薩斯的血也渴望著什麼? 她謎一樣的眼睛裡為什麼像一隻溫順的貓咪一樣躲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