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撒茲勒齊文江跟隨著老斯巴達人撥開人群,原來是一位女劍士正與李洽思決鬥。 “這傻小子,和女人打架。” 幾個回合下來,這位女劍士占據了絕對優勢,她挺立身姿,冷顏相視。 “她簡直像雅典娜女神下凡。”某位斯巴達士兵耳語道,更欽佩她的美貌, 熱情似火的黑色眸子,卻有一張冷冰冰、不接人情的臉。 她潔白的布衣上甚至沒有沾上一點汙漬,氣息平穩到傳達出一種無懈可擊的壓迫感。 在這個滿是男人的軍隊裡,很難理解為什麼會有一女子。 而斯巴達士兵頻頻喘息,用木劍支撐著地麵。 “放棄吧,你贏不了的。” 李洽思從爛泥塘般的訓練場上爬起來,人群如雷鳴般的哄笑聲就傳來。 他一頭要紮入左手邊,那垂頭喪氣的失敗者隊列中。 歐律陀斯一看徒弟那慫包樣子,指著他的腦袋破口大罵: “站起來繼續打啊,你隻要在戰場上還能呼吸,就要作戰到直立不起身子。” 徒弟吃癟,他這個老師傅肯定要有新的笑談了,剛找來來庫古王的後代,在城裡聲名鵲起。 斯巴達人,特別是歐律托斯這樣的老兵,注重榮譽到生死與共的地步。 當然這引發了齊文江的好奇,可他有些近視。 直到人群第一排給國王大人讓了路,他才看清了女劍士的模樣,這正是當初在宮殿裡見到的阿撒茲勒,戰爭惡魔。 “國王大人,這女的要加入軍隊一起遠征,我們笑話她,結果……沒有一個打得過她。” “慫包蛋。”歐律托斯推了那進諫的斯巴達人一把,自己要跳入人群組成的環形競技場。 齊文江一把拉住了歐律托斯,他凡人的技巧,怎麼能打敗惡魔的力量。 “王上果然明了事理,汝等土之子豈能戰勝火之兒孫。” 她高傲的言說當中不摻雜一點感情,而齊文江卻能感覺到她帶著莫名的悲哀。 或許什麼法術隱藏了翅膀,但她仍然顯得和凡人格格不入,不食人間煙火的樣子。 或許她身上還存留有天使墮落之前的神性。 “斯巴達諸兵士,汝等竟不識得雅典娜·普裡奧克斯,斯巴達的神聖保護者。”她的強調宛如大天使質問凡人。 “宙斯顯靈,贊美雅典娜女神,這是上天保佑!”人群喊道,紛紛單膝下跪,向這突如其來的女神獻禮。 “莫要禮拜於我,請向這位來庫古王的子孫跪拜,因為先王的正義,你們才能備受蒙受恩澤。” 所謂的雅典娜,就是阿撒茲勒。 而阿撒茲勒為了報答來庫古王的恩情,自以色列滅國後就蟄居於此。 斯巴達人不知道她的名字,以為她是雅典娜女神的化身之一。 人們在戰爭前線遇到她,在鐵匠鋪的高爐前遇到她,在重創士兵的病榻前遇到她。 現在軍隊中“雅典娜”女神顯靈的傳言,既證明了齊文江來庫古血統的純正,又極大地鼓舞了斯巴達軍隊的士氣。 “荷馬史詩中的傳說居然是真的,女神會下凡。”歐律托斯也單膝跪拜,這是他生平第一次見到雅典娜。 這黑眸子惡魔穿著白色長袍,齊文江卻覺察不出她哪裡有武夫的特征,更像是個閨中少婦模樣。 她似乎並不與齊文江為敵,那說明阿撒茲勒站在斯巴達這邊。 而阿撒茲勒畢竟是惡魔,如果沒有自己的欲望,難能把利益與凡人統一。 “說吧,你想要什麼。” 要當平常,歐律托斯肯定不敢讓齊文江多言。 但現在,他身邊的這位王者來庫古,在斯巴達可是堪比神明,他心裡忍不住贊嘆: “王上敢跟神明談條件,何等氣量。” 可這時候她眸子裡那股嚴肅勁兒消失了,反而有些捉摸不透地眨眨眼睛。 “阿伽門農兒子的黃金頭骨,必須回到斯巴達手裡。” 而這屍首裡頭藏的,就是所羅門王的戒指。 對於普通斯巴達人來說,他們一早就知道德爾菲神廟的神諭說,斯巴達搶到這具屍首就能獲勝。 “難道一場諸神大戰又來臨了?”歐律托斯驚恐地問著女神。 “沒錯。” 歐律托斯已經腦補出了厄琉息斯教徒因為褻瀆阿爾特彌斯神廟而引發了神怒。 難道,難道厄琉息斯教徒信仰的黑夜女神,或者哈迪斯聯合戰神阿瑞斯包庇了梅塞尼亞。 斯巴達人要踏上的戰場,站在他們這邊的將是宙斯的子嗣,太陽神阿波羅、戰爭女神雅典娜、狩獵女神阿爾特彌斯…… “可惡、可惡,女神,我們一定跟隨你征戰,誓死不渝!” 齊文江有些不知所措,大多數時候像芭爾那樣的惡魔都會把自己偽裝成凡人。 阿撒茲勒卻如此囂張,她不害怕歷史的懲罰? 或許她那雙白色翅膀標誌著即便墮落,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她也留存有部分神性,才敢如此賣弄。 “斯巴達人,起身吧,為大戰訓練。”阿撒茲勒的話並沒有讓斯巴達人起身。 “斯巴達人,去訓練——”齊文江命令道。 五十夫長這才吹號集結了士兵,他們從旁邊的兵器架上取來盾牌和長矛,再一次訓練陣形。 阿撒茲勒則表示需要和國王大人單獨談談接下來的軍事問題。 歐律托斯立馬命人空出來一間新修的屋子,把爐火燒得正旺。 而這段傳說立馬成為了外邦人口中的傳奇,吟遊詩人連夜寫出長詩在集市中演唱。 遠處,斯巴達皇宮裡,柏拉圖則是將一些隨筆寫在了信箋之後。 “我在斯巴達結識了監督官奇倫,師弟齊文江在斯巴達稱王,誰也沒想到他竟然是來庫古王的後代……” 他接著在厚厚的莎草紙上寫道,門外召集的信使已經停馬小憩,芭爾按照約定來取信。 “獻給親愛的父親阿裡斯通。”芭爾湊到他桌旁,閱讀著柏拉圖寫下的精致希臘文字,“請在莊園中建築一棟新樓,用於接下來的婚姻。” “柏拉圖,你要結婚了?!”迦太基公主的失落和驚恐都寫在臉上,緊接一雙大手握住她的,芭爾捂著嘴高興地流淚。 “柏拉圖……柏拉圖……” 而柏拉圖還開著玩笑—— “芭爾,知道為什麼我不和你在斯巴達成婚嗎,這裡的新娘要在新婚之夜剃成光頭。” “頭發還會長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