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大人所說的何人?” “自是那賈攸,現已捐了十萬兩銀子。”沈閣老說道。 “啊,十萬兩?” 圍在沈閣老周圍的幾個人明顯有些詫異“好大的手筆。” 沈閣老摸了一把胡子後說道:“也不知道是裝傻還是真聰明,這一招確實有些漂亮。” “那大人也要捐嗎?” “捐,為何不捐。吝嗇了這點錢去,豈不是把我名聲都要搭進去了。”沈不言說道。 “也是件好事,出錢就是了。”沈閣老自嘲了一句,便從宮門外走去。 幾個官員互相看了幾眼,也隻好得捐些錢出來了。 沈閣老回到家中,是越想越氣,這下較量倒是讓自己吃癟了。 “爹可是遇到了何事?”沈千嶽看著沈不言麵色鐵青,進來說道。 “還能何事情,隻有那賈家父子那點破事。”沈閣老躺在太師椅上悶悶不樂道:“皇上是真什麼人都敢用,那賈家若是不加製止,怕過幾年就騎到你爹頭上來了。” “老二,你現去禮部登記去,就說我們沈家捐十一萬兩銀子。” “真要捐這麼些。”沈千嶽有些肉疼道。 “捐,怎麼著也不能讓那賈攸的名字到了我的頭上。”沈閣老道。 “爹,我這就給你去報仇去。”沈千嶽忿忿不平道。 沈閣老一聽此言,頭都要炸了,他說道:“你找誰報仇去。” “自是那賈瑛。”沈千嶽說道。 “你用何手段幾時報仇?”沈不言起了興趣,他問道。 “我盯著那賈瑛的蹤跡,趁機找些好手將他堵住狠揍一頓,讓那廝絕不知道是我乾的。” 沈千嶽還在用手比劃著,沈閣老嘴角抽搐了幾下,他說道:“老二你先過來。” “爹,可是又有何事要與孩兒說。”沈千嶽問道。 “你今年多少歲了?” “回爹的話,孩兒今年虛歲三十一了。” 沈不言點了點頭,他說道:“你是記錯了吧?” “爹,我這歲數哪能記錯?”沈千嶽覺得沈不言說的有些雲裡霧裡。 “虛歲都三十一了,怎麼腦子還跟個三歲孩童似的。” “我呸,還想暗算人家。”沈閣老從太師椅上正欲要起來,卻是不小心連人帶椅栽倒在地上,太師椅壓在他身上活像一隻王八。 幾個仆人連忙將椅子扶起來,沈千嶽也上去幫了把手。 “行了,你們幾個先退下吧,老夫沒事。”沈不言將幾個仆人打發走,便又接著罵道:“你還想去算計賈瑛,你覺得你這豬腦夠用嗎?” “伱們兄弟三個,我放心不下的就是你啊。”沈不言說道。 他這三個兒子之中大兒子隻喜得吟詩作畫,風花雪月,小兒子愛鉆研些木匠活,唯有這二兒子對政治感些興趣,可這麼多年看來,是個又蠢又壞的料子,這些年來不說是能幫得了他什麼,反而是他為其擦了好多次屁股。 “老二啊,你要是有那賈家子一半聰明我也就知足了。”沈閣老說著,又感慨起不公起來,都是兩個肩膀扛個腦袋,憑什麼那賈攸的兒子如此妖孽。 “爹,我錯了。”沈千嶽跪了下。 “沒讓你認錯,交待給你的事情快去做吧。”沈不言說道。 “孩兒知道了。” 讓賈瑛這麼一鬧騰,京城裡有些大商也打算捐些銀子。 賈瑛與太子兩人還在城外。 劉繼言感慨道“這還是在直隸一帶,如若是荒蕪之地又遭了大旱,那些民眾豈不是要活活餓死。” “殿下不必多慮,以後會好起來的。”賈瑛說道。 太子點了點頭。 城門外,還有人谘詢著募捐相關的事情。 “小公子,可是何人可捐。”有人問道。 “何人都可捐。” 正這時,一個挑糞工走了過來,他佝僂著腰對著賈瑛問道:“這位小公子,小老兒也想捐得幾文錢出來,不知名字是否能刻到你那所說的功德榜上。” “老人家日行一善,為災民們出一番力,有何不可。” “那就好,那就好。”挑糞工笑著,從褡褳中摸索出三十文錢出來說道:“這是小老兒一日的工錢,就當是捐了” “不可!”人群中有一書生站了出來。 “功德榜上所要刻的名字應該要再三斟酌,怎麼能如此草率。” 那書生眼神中明顯帶著些不屑對那老者,覺得應該將官和民給分開。 賈瑛笑了笑說道:“功德榜自是有功有德之人皆可上,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老人家捐了三十文,難不成無功無德。” “這樣豈不是什麼人都能上,如此一來,違背了祖宗之法。怕是要亂套。” “老人家不偷不搶,自己生活清貧,卻是位卑未敢忘憂國,如此行徑,有何不可。” 賈瑛內心暗笑著,既然愛拿大義來壓我,我又不是不能以彼之道還之其身。 那老漢摸了摸腦袋,有些不好意思起來,他這就是想著能夠和那些官老爺一同留個名字罷了,光鮮些罷了,倒是沒有賈瑛所說的那般高義。 賈瑛這番話下來,已經有好多人願意捐錢,捐點小錢還能來一個為國為民的口碑,誰人不想來捐,,為什麼而捐已經不重要了,為名利,或是為百姓,誰人都不在乎,反正雙方已經都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了。 一堆人排著隊一個一個捐錢,賈蕓在一旁負責記錄這些人的名字以及所捐銀兩,方便以後到戶部統計。 商人們也聞到了風聲,代表著自家商號為其捐款,能在城門外這麼顯眼的地方將自己的美名宣傳一番,怎麼來也都是件劃算的事情,還能謀得一個不錯的名聲。 各大商號都出了幾萬兩來,為了能往上排一些。 被商人給比住,這些個“清流”大人們哪能坐住,也都跟著捐了些銀子出來。 大殿內,永康帝看著戶部送來的募捐賬單,手不由些顫抖。 “一百五十萬兩。”永康帝有些顫抖道。 永康帝又是笑罵道:“往日裡讓這些捐得個千兩出來都是哭窮,朕還真以為有多難,現如今看來,隻是不想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