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是個周六,張塞早早起床,躡手躡腳洗漱,出門。 還在睡懶覺的李颯聽見了關門聲,看了看手機,心道:“這才幾點啊,周六不用上班吧大哥!翻了個身,再次進入夢鄉。 大美女雖然是天生的,但好皮膚卻是靠充足睡眠養出來的。 到了江邊公園,張塞發現白晶晶已經在那裡等候了。 這姑娘穿了一雙運動鞋,一身白色運動裝。長發紮了一個馬尾,顯得青春洋溢。比張塞前幾次見到的時候越發漂亮了。來來往往的年輕小夥,甚至中年大叔,都忍不住多看幾眼。 張塞心想:“按說白晶晶這自然條件,這家庭背景不至於是今天這個光景啊。咋找個對象這麼費勁呢。“趕忙跑過去跟白晶晶打招呼。 白晶晶見了張塞,很熱情的擺擺手。緊接著一開口就直入主題,“張塞,今天辛苦你了。你昨天是在哪裡見到那個紅眼人的?麻煩你帶我過去。“ 張塞知道白晶晶說的這個帶她過去,並不是到昨天見著紅眼人那個位置就結束了,而是希望張塞能幫助她找到那個紅眼人。對於這件事,張塞倒是信心滿滿。那紅眼人的氣味還有蝙蝠的氣味,張塞已經牢記於心。隻要這條線索不斷,張塞相信,憑著自己超人的嗅覺,一定能把那個人找到。 張塞很為白晶晶惋惜。這是什麼種族啊?為了繁衍,這如花似玉的大姑娘竟然連一個跛子都要嫁。惋惜歸惋惜,不過人家交代的事情還是要幫忙的。隻是剛才覺得有些奇怪,就開口問道:“晶晶,你沒多帶兩個人來嗎?那個跛子可是有幾百隻蝙蝠呢?真打起來我也沒有勝算。” 白晶晶嘆了口氣,一邊走一邊回答張塞,“這件事目前隻有我一個人知道,我沒告訴我爸。不然以白家的勢力,在濱江出現這樣一個人,隻要有線索,昨天連夜就能查出來。” 張塞有些不解,“你不就是想找到這個人嗎?發動家裡的勢力來找,不是更輕鬆?” 白晶晶搖搖頭苦笑道:“張塞,就算你見到的那個人是我的同族,我也想先自己看看。如果我覺得能夠接受,我再告訴我爸。如果我接受不了,那麼就算找到了這人,這些事也就當沒發生過,請你幫我保密。” 張塞現在算是聽明白了,原來這女孩不打算把命運完全交付給別人。希望自己能有美滿的婚姻,這是沒錯的,無可厚非。不覺好奇問道:“你希望那個人是什麼樣的?你才能接受呢?” 白晶晶水汪汪的大眼睛看向張塞,隨即目光又收回了,哀嘆道:“要是能有你一半,我就心滿意足了。張塞,我心好累呀。要不咱們不去找了,咱倆結婚算了。咱們放棄生育後代,我放棄白家的繼承權,咱們兩個開開心心過一輩子,不也很好嗎?” 張塞被白晶晶說的心中一陣火熱。說實話,一個男人被一個漂亮姑娘如此表白,不動心那是不可能的。不過還是穩住了心神,開口勸道:“晶晶,你們族人真是不容易。雖然表麵光鮮富貴,但實際也吃了不少苦。我還是希望你能找到同族,有個好的歸宿。” 白晶晶見張塞說的認真,才努力擠出一個燦爛的笑容,“嘿嘿,別當真,我剛才是跟你開玩笑的。”眼神裡卻閃過了一絲失望,心中暗道:“傻小子,你以為古代一些高門大閥的公子或者小姐跟人私奔,就那麼輕鬆嗎。他們當中有些人就是你說的血族。隻要你點頭,我就放棄一切跟你私奔。” 二人各懷心事,卻是有說有笑,走到了昨天晚上那個路燈下。 張塞還能隱隱聞到那些蝙蝠的氣味。“晶晶,你能聞到蝙蝠殘留的氣味嗎?” 白晶晶搖搖頭,“我們族人雖然有很強的嗅覺、味覺、聽覺還有視覺,但在這麼空曠的江邊,昨天晚上蝙蝠殘留的氣味散失的差不多了,我真分辨不出來。” “晶晶,昨天晚上大概是這樣的情況……”張塞簡要把昨晚在這個路燈下發生的事情跟白晶晶敘述了一遍,又將跛子最初站的位置指給白晶晶。 白晶晶聽了張塞的敘述,又查看了現場情況,卻是理不出個頭緒。“張塞,我聽錢叔叔說你嗅覺靈敏,請你沿著跛子撤退的路線,幫我找到他。 張塞正有此意,於是一邊聞著氣味兒,一邊沿著江邊兒,一路疾奔。令張塞驚奇的是,白晶晶雖然是個女孩,但卻一直跟在自己身後,沒被落下。看來這血族人的身體卻是異於常人。當然,張塞並未用全力,他也不是常人。 跑出四五裡遠,來到江邊一個小碼頭。說是小碼頭,其實就是水泥和鐵板搭建的一個上下船的通道。旁邊停著一條小艇。 張塞循著氣味向前走,走上小碼頭,逐漸接近小艇。白晶晶緊隨其後。 “汪,汪,”小艇船艙門竄出一條黑背大狼狗,呲牙咧嘴,沖著二人狂吠。 張塞伸開雙臂,把白晶晶擋在身後。這動作搞的白晶晶心裡又是一暖,“好男人啊,乾脆私奔算了!” 那狗見二人不進不退,一聲低吼,便撲了上來。直奔張塞右臂咬來。 張塞哪肯被狗咬,左腳一個鞭腿,踢在狗右肋上。 大狼狗在半空中,悶哼了一聲,橫著就飛了出去,撲通一聲掉進江水裡。落水之後,在水裡無力的掙紮著,企圖遊上岸。 張塞不再管那狗死活,他知道,船倉裡麵的人,才是難纏的角色,散發著比狗還危險的氣息。 “他M的,誰這麼大膽,敢到我船上惹事,不要命啦。”人隨聲到,一個滿臉橫肉(後麵就稱之為橫肉吧),體壯如牛,一米九十多的大漢低頭要從船艙門出來。 白晶晶看了一眼張塞,二人確認了眼神,都不再猶豫。張塞剛要開口,沒想到白晶晶已經躍起,一腳踹在橫肉胸口。 橫肉沒想到,來人會這麼橫,比自己還橫。倒著飛回艙裡,四仰八叉摔了個七葷八素。 張塞給白晶晶豎了個大拇指,誇贊道:“女(虎)中(娘)豪(們)傑(兒)。你倒是先搭個話呀,上來就打算怎麼回事?你這樣像來找對象的嗎?” 白晶晶麵帶得意之色,“這麼大塊頭,要是不出其不意把他打倒,後麵得費多少事兒!”話音剛落,就跳進了船艙,乒乒乓乓一頓暴力輸出。終於傳來了橫肉的微弱求饒聲。 張塞這才進了船艙,看白晶晶坐在座位上,左腳腳踩著橫肉脖子,右腳踩著橫肉二弟。見白晶晶就這麼劈著腿坐著,張塞不禁心動了一下,性感啊! “現在能好好說話了吧?”白晶晶喝道。 “能,能,你們也不說個話,上來就打,乾啥玩意兒啊?沒這麼欺負人的。”橫肉現在像個怨婦似的小聲啜泣著。 “閉嘴,說,跛腿那人是誰,在哪裡?”白晶晶厲聲喝道。 “大姐,到底是閉嘴還是說話啊?”橫肉哭喪著問道。 “誰是你大姐,我有那麼老嗎?瞎啊你,閉上你的臭嘴。”白晶晶右腳狠狠滴踩了一下。 橫肉又是殺豬般嚎叫。 張塞見這麼墨跡下去,天黑也問不出啥來,連忙勸道:“美女,手下留情。讓小生來問吧。” 白晶晶也打累了,臉上泛起了一點紅暈,倒是增添了幾分姿色。“你問吧,我歇會兒。” 張塞這才把目光轉向橫肉,“那個跛子你見過吧?” “哪個跛子?”橫肉一臉無辜問道。 “不見棺材不落淚,”白晶晶左腳又用力踩了下去。 張塞連忙阻止,濫用私刑可不好,“哎哎哎,別踩死了,踩死了你可就嫁不出去了。” 白晶晶白了張塞一眼,腳下鬆了點勁兒。 橫肉這才喘了幾口粗氣,“我真不認識什麼跛子,我就是個開船的。” “你就是開船的?嘿嘿。”張塞抽抽鼻子,聞了聞船艙裡的氣味。“別撒謊,那跛子坐過你的船。” “大哥,我這一天擺渡好些人,什麼人都有。對,跛子有,有。就走路一瘸一拐的是吧,有好幾個。”橫肉似乎想起了什麼,又似乎啥都沒說。 “你知道我問的是哪一個,別回避問題。”張塞追問道。 “哪一個啊,大哥,你給個明確說法,你說是哪個就是哪個。”這橫肉還是個滾刀肉。 張塞氣的在橫肉臉上輕拍了幾下,“兄弟,忠義無雙啊。我也不難為你,我們是來給這位美女找對象的,你把船開過江麵到對岸,下船必有重謝。” 橫肉一臉無奈說道:“船壞了,零件拿去修理了,大哥,沒法開啊。” 白晶晶聞言,站起身,走向船頭。 橫肉脖子和二弟總算得救了,如蒙大赦,不過還是躺地上不敢動。他真害怕那個虎娘們兒。 白晶晶檢查了船上電源,根本沒反應。她家在海邊就有船,所以開船的事她還是懂的。現在看來,橫肉沒說謊。返身回到艙裡,對著橫肉又是一頓火力輸出。 橫肉慘叫聲再次響起。 嗚嗚嗚,那條大狼狗哼哼著,落湯雞般一瘸一拐走到了艙門,聽見主人的慘叫,頓時就要進船艙幫忙。可探頭一看張塞,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馬上又嗚嗚了兩聲,伸進艙門的兩隻前爪觸電般收了回去,轉身加速一瘸一拐哼哼著跑了。 張塞見狀笑道:“兄弟,你看,你那條狗多識時務,跑了!你比狗忠誠有啥用?不是還在這裡挨揍?說實話吧。” 橫肉隻是慘叫,求饒,對跛子的事隻字不提。 “算了,美女,別打了,他不會說的。咱們走吧。”說完,張塞走到了艙門。 白晶晶無奈,隻好跟著張塞下船,剛走出艙門,似乎想起了什麼,“等等。”說完,從口袋裡拿出一遝錢,回身扔進船艙裡。“兄弟,江湖事江湖了,這點錢看看病。我不是來找麻煩的,你轉告那人。”說完,揚長而去。 張塞跟在白晶晶後麵,心中一陣惡寒。“奶奶的,都打成這樣了,鬼才信你不是來找麻煩的。那一遝錢,一萬塊沒打捆的,敗家娘們兒。” 二人又沿著江邊走了幾圈,可是再沒有那跛子的氣味。江麵這麼寬,水路這麼長,就算到對岸也未必能找到跛子的上岸地點。張塞分析道:“那船一定是跛子乘坐過的,橫肉口風這麼緊,肯定是跛子一夥的。你家那麼多人手,派兩個人跟蹤一下那橫肉,肯定有收獲。” “我家的人都不能動,否則我爸就知道了。我找別人吧,花錢肯定能找到人的。”白晶晶想都沒想,就提出了自己的意見。 張塞不由直翻白眼,“找我找我找我啊!給我錢我能去啊。” 白晶晶似乎想起了什麼,“你就算了,橫肉認識你,不適合跟蹤。走吧,今天中午我請客,梅爾西餐廳犒勞一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