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天保聽見警笛聲,終於鬆了一口氣,“總算是來了,張塞,今天非讓你進局子不可。”見張塞向自己走來,也沒那麼害怕了。看了一眼田蒼蒼,“警察來了,你不用怕,我找來的。一會兒該說什麼知道嗎?” 田蒼蒼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搞懵了,點頭如小雞啄米,“我知道,我知道,剛才我是害怕,你別生我的氣。” 吳天保哪有心思聽田蒼蒼說什麼,見手機上有個來電,連忙接起。“黃隊長,是你啊!” 對方不耐煩說道:“你在哪呢?我們到附近了。” 吳天保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連忙說道:“我就在冰城高端自釀啤酒烤肉飯店門口的停車場,我車是法拉利,打著雙閃。快來吧黃隊長,那家夥堵著車門不讓我走,還行兇打傷了我家的員工……” 話還沒說完,那頭就把電話掛了。 吳天保呲牙咧嘴罵道:“媽的,這姓黃的就是個老古板,龔叔咋讓他來呢?”不過看著窗外的張塞,吳天保又有些小得意,“媽的,等你進了看守所,再找人收拾你。” 張塞此刻也沒想把吳天保拉出來揍一頓,揍了他麻煩事更多。誅心才是上策。拿出手機,給宋總打了過去。“宋總,我陪同娜塔莎出來吃飯,有人騷擾,動了手,請您支援。” 娜塔莎來的這段時間,宋總已經為張塞擺平了好幾次這種事,也不以為意。“別擔心,你們在哪兒?對方是誰?你打了多少人?有沒有人受傷?”宋總就是例行問問。之前哪次都會這麼問的,然後他好安排。之前每次張塞都會回答:在某某飯店或者娛樂場所,對方是某某,最多打了三四個人,用的是擒拿技法,沒人受傷。 此刻張塞回答道:“我在冰城高端自釀啤酒烤肉門前,對方叫吳天保,這名字怎麼覺著這麼熟呢!我打了對方二十個人,被打的都受傷了。” 宋總一聽驚出一身冷汗,強作鎮靜問道:“吳天保受傷了嗎?” 張塞隱隱感覺到這吳天保有些來頭,“沒有,他和他的女朋友都沒受傷,我沒動他們。他的那些手下把我堵在飯店門口,都拿著砍刀甩棍,我才被迫還擊,出重手的。要不今天真是難以全身而退。” 宋總擦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那就好,你別著急,我這就找人擺平。好在你小子有分寸,那個吳天保,就是吳天佑同父異母的哥哥。”說完就掛了電話。 張塞這才反應過來,心中暗想:“臥槽,濱江吳家的呀,怪不得這麼傻叉呢!那今天自己豈不是得罪了濱江吳家?無所謂了,幾個月前自己已經得罪了吳天佑,也不差再得罪個吳天保了。這哥倆,保佑啊,還無天保佑,瞎混個屁啊!” 知道了對方的底細,張塞就更輕鬆了。 此時李颯、娜塔莎,還有侯飄受傷六兄弟都出了飯店大門,站在了張塞身後。不知道還以為都是張塞的姘頭和手下呢。 李颯一臉關切問道:“張塞,你沒事吧,有沒有受傷?”在飯店玻璃門裡,李颯開始還很擔心張塞,後來見張塞越打越順手,也就放下心,跟娜塔莎一起高喊加油。此刻見張塞控製住了局麵,連忙出來站到張塞身後。她們可不想跟侯飄受傷六兄弟站在一起。娜塔莎更是在張塞身上拍來拍去,扯著脖子高喊喝得少,烏拉啥的。 侯飄受傷六兄弟一瘸一拐,心裡正打著鼓呢。剛才六個人分別給家裡的老子打了電話,哭訴說自己在外麵被人給打了。 就拿侯飄來說,他爹老侯一聽就急眼了,“媽的,我的兒子你也敢打!”他可不管誰對誰錯,護短的要死。“飄飄,別害怕,我現在就找人過去,對方叫什麼,是乾啥的?” “叫吳天保,說是濱江吳家的,乾啥的我也不知道。”侯飄哭道,委屈的像個孩子。 “吳天保!媽的,你這小兔崽子,惹誰不好,惹他。”老侯徹底怒了,怎麼就生了這麼個禍精。 侯飄沒聽明白咋回事,“爸,是他把我打了。” “閉嘴,趕快回家,咱惹不起他。媽的,明天我還得準備點禮物,登門道歉。你這個敗家子,成事不足敗事有餘!”老侯怒罵道。 侯飄徹底崩潰了,“這還是那個每次都給自己擦屁股的老爹嗎?今天這是咋了?濱江吳家就那麼可怕?” 其他五個受傷好基友也是被自家老子一頓臭罵,勒令馬上回家。 六人溝通了一下情況,得出結論:看來這個吳天保咱們惹不起!走吧,心有不甘!不走吧,恐怕會有更大的麻煩!鄭大誌問出了一個極有質量的問題:張塞能惹得起吳天保嗎?六兄弟麵麵相覷。 鄭大誌流氓歸流氓,但是今天被張塞救了,還是心存感激。湊到張塞身邊,“張兄弟,那個吳天保是濱江吳家的人,我們家裡都說惹不起,你要不要也一起跑啊?” 張塞見鄭大誌還算夠意思,還知道告訴自己一聲,搖頭笑道:“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初二,就更別提十五了。你們要是怕了,就先走吧。我不會退縮的。” 鄭大誌不由升起一絲敬意,“張兄弟,你救了我們,我可不能就這麼走了,那太不仗義了,跟死了有啥區別。哥幾個,你們咋辦我不管,我要在這兒討個公道。” 侯飄本來想跑,可是鄭大誌如此說,他也不好就這麼跑了。好人壞人無所謂,都還在意個名聲!要是跟這幾個好友鬧掰了,以後就沒朋友了。點頭應和道:“我也不走,今天死磕到底了。” 其他四個好基友一聽,也都熱血上湧,“媽的,老子可不是嚇大的,雖然剛才挨打時差點尿了褲子。死磕到底!” 張塞也沒管這幾個人,道不同不相為謀,這幾個人不給自己添亂就燒高香了。 警笛由遠及近,兩臺警車停在了法拉利旁邊。車上跳下六位乾警,為首的那位一米八十多,氣宇軒昂,眉宇間透著威武,不怒自威。 吳天保見找的人來了,也不怕張塞了,打開車門下了車。剛要打招呼,沒想到張塞率先開口。 張塞一見這警官就樂了,無巧不成書啊,來人竟然是黃警官,市局刑警隊長。上次處理張塞家鬧賊的那位警官。自己人啊!上前一步高聲說道:“黃警官,別來無恙啊?” 黃警官被張塞說的一愣,仔細一看,立馬笑了,“呦,這不是張兄弟嗎?你也在這兒。” 李颯、鄭大誌、侯飄等人聞言均是長舒了一口氣。看來張塞跟這位警官熟絡的很,看來今天不會有什麼眼前虧了。實在惹不起濱江吳家,大不了張塞賠點錢了事。 吳天保一聽就不高興了,感情這倆人認識,還很熟。管他呢,有龔叔給自己撐腰,姓高的敢不偏袒自己。“高警官,幾天沒見,越發英武啦。”這就是客套話,他出國幾年,這還是回國第一次見到高警官。 高警官看了一眼吳天保,倒也認識,刑警職業使然,記住一個人那太輕鬆了。“吳先生,你報的警,說說情況吧。小王,你來做筆錄。”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 “他們先動手打的我們!”侯飄六人七嘴八舌先嚷嚷了起來。 張塞忙伸手打斷六人,“不要著急,聽黃警官詢問。” 黃警官見張塞比較上道,很是欣賞。上次就喜歡張塞的功夫,現在對張塞為人做事更是喜歡了。 吳天保指著張塞侯飄等人說道:“他們調戲我女朋友。這個張塞,還在門口打了我的手下。你看,那邊門口躺著的都是他打的。” 黃警官早就看見門口橫七豎八躺著的二十個人,開始不以為意,還以為是張塞和那六個男的打的呢,七對二十,張塞這夥人也挺厲害了。可是聽了吳天保這麼一說,差點驚掉了下巴,“你是說那二十個人都是張塞一個人打的?” “是啊,我說的還不夠明白嗎?我的二十個收下,都被張塞給打倒了。”吳天保有些不耐煩,心道:“這黃警官來乾啥的,幫誰的,心裡沒數嗎?” 黃警官倒吸一口涼氣,“你有證據嗎?” 吳天保指著門前一個攝像頭說道:“那個攝像頭都拍下來了,算是物證,我和倒地這些人都是人證。” 黃警官回頭跟手下小李說道:“你去查一下監控,看是否屬實。” “不用查了,都是我打倒的。不過是他們持械攻擊我在先,我正當防衛才打倒他們。”張塞可不想太磨嘰,連忙跟黃警官講述當時的情況。 黃警官看向張塞,心說:“你倒是光明磊落。“ “張塞他調戲我女朋友,我才找人來跟他理論。”吳天保給出了自己的理由。 黃警官看看那一地砍刀、甩棍,心說:“拿著這些武器來理論,你騙鬼呢吧?” “我沒調戲他女朋友。”張塞這事可不能承認,連忙辯解道。 李颯聞言心中一動,拉著娜塔莎,上來一左一右挽著張塞胳膊,“我們都是張塞的女朋友。警官,您看,我們不比這吳什麼的女朋友漂亮嗎?張塞眼瞎了去調戲她!” 眾人這才齊刷刷看向站在法拉利旁邊,一聲不吭的田蒼蒼,齊聲發出了一個聲音:“嗯。”大家都覺得有道理啊!張塞瞎啊,去調戲那個庸脂俗粉。當然,跟李颯和娜塔莎比,田蒼蒼就是庸脂俗粉。 田蒼蒼以前走到哪裡,都被人奉為美女,可今天在李颯和娜塔莎麵前,毫無存在感。被眾人這“嗯”的一聲,氣的臉煞白。 黃警官看向吳天保,“你有證據他們騷擾你女朋友嗎?”空口白話可不行,辦案最講究證據。 “有,飯店有監控。”吳天保早就觀察了,飯店有好幾個攝像頭。 李颯上前一步,委屈說道:“警官,我們一進飯店落座,這個吳什麼就來騷擾我們,您可以查監控。” 張塞心中不由贊嘆:“乾的漂亮!來而不往非禮也,也不能總讓吳天保牽著鼻子走,我也得有守有攻。” 吳天保聞言一怔,是啊,剛才確實過去搭訕了,這事說不清了。 張塞也不想把來龍去脈都解釋清楚,對誰都不光彩。 侯飄和鄭大誌不乾了,“警官,這姓吳的二十多個手下在停車場埋伏,毆打我們六個,你得給我們做主?” 吳天保笑道:“有證據嗎?” “我們被打了還需要證據嗎?我們就是證據!”鄭大誌高喊道。今天受傷六兄弟挨打是活該,真是活該。沒他們搭訕田蒼蒼,冒充張塞點歌,就不會惹出這麼多麻煩。可是作為被打之人,鄭大誌還是有理由要個公道的。 “你得證明吳先生他們打了你,否者我們無法受理。”高警官說的沒錯,要是全都空口白話的,那就不用辦案了。 吳天保還要繼續針對張塞,高警官的電話響了。他拿出電話一看號碼,就知道事情有變。於是走到一旁,“嗯,好的,明白,保證完成任務。”看樣子來電之人是一位領導。 高警官掛了電話,沖張塞和吳天保說道:“張塞,吳天保,請二位過來一下。核實點情況。” 二人來到高警官身旁,不知道是啥情況,要問啥啊? “二位都找了一位領導,現在領導告訴我,都是一夥的,濱江吳家跟濱江酒業休戚與共,而且上次房地產王總也找領導幫過張塞的忙,所以,你們都是一路人。就別鬥了,今天就到此為止,改日大家擺酒言和,化乾戈為玉帛。我無所謂,我說的都是領導的意思。二位,給個麵子吧。” 張塞今天沒吃什麼虧,其實惹他生氣的還是侯飄那些人。現在侯飄被吳天保打了,吳天保的人被自己打了,自己爽了,所以也沒啥必須要報的仇。“黃哥,我沒問題,今天這事就算過去了。” 黃警官點頭笑道:“張兄弟識大體,顧大局,好樣的。吳先生呢?” 吳天保可不乾,“你們說過去了就過去了,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我那些人白挨打了?我的臉麵就白丟了?” 黃警官皺起了眉頭,心想:“這吳天保真沒格局啊。這點小事都不能退一步,還能乾什麼大事!” “哈哈哈,吳天保,你跟你那弟弟吳天佑一個德行,心胸狹隘。打虎親兄弟啊,你給你弟弟打電話,讓他一起來吧。”張塞譏笑道。他知道今天把濱江吳家給得罪透了,索性往大了搞。 吳天保一聽,臉色為之一變,“你認識我弟弟?” 張塞笑道:“他沒跟你說過在河口濕地朱辰豪別墅的聚會上,我贏了他很多錢,還打了他的保鏢嗎?” 吳天保聞言,臉上竟然出現了一個微笑:“你就是那個人,聽家裡人說過,但是沒記住名字。今天這事就算了了,誰也不要翻舊賬。留個電話,日後我有要事跟你商量。” 高警官沒想到事情如此戲劇性就發生了轉折,不過也好,總算是解決了。看著二人互留電話,然後又了解了侯飄等人的所作所為,高警官都沒廢話,“任務結束,所有人上車,返回局裡。”就這樣,兩臺警車消失在夜色中。 吳天保見警察走了,小聲跟張塞說道:“我跟吳天佑不是一路人,你跟他不對付,你就是我的朋友。之後我再聯係你。這裡的事我來處理,你先請回吧。” 張塞也沒管吳天保到底有啥貓膩,隨口答應一聲,就帶著李颯和娜塔莎打車回家了。 侯飄受傷六兄弟,則被家裡派來的車給接走了。 回家的車上,張塞還是有些奇怪,這吳天保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