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吃過早飯,收拾好行裝,張塞帶著孩子們前往鎮上車站。宮天放買好車票,所有人檢票上車。 車上已經有六七個人,男的女的都有。看穿著都是當地農戶。甚至還有一位農民帶著一個雞籠,裡麵兩隻母雞咯咯咯叫個不停。 張塞深吸了一口氣,“咳咳,”嗆了一口臭烘烘的雞屎味兒。雖然臭的夠嗆,不過還是鬆了一口氣,原因無他,沒有聞到危險的氣息。 張塞跟孩子們都有座位坐好,七點二十分,準時發車。 此時車上座位都已經坐滿,還有十幾個人站在過道裡。 在張塞看來,這車裡就不算擠了。他上大學那會兒,要是去車站買票買晚了,就隻能站兩三個小時,而且人擠的跟沙丁魚罐頭似的,有一次張塞被擠的一隻腳離地,單腿站了一個多小時! 張塞仔細觀察每個上車的人,說是觀察,不如說是用鼻子聞。還好,沒什麼情況,張塞緊張的神經才稍稍放鬆一些。 長途車行駛在顛簸的山路上。左側是高山,右側是懸崖。雖然幾天來這種盤山道走了很多,可今天張塞格外緊張。 看著鬱鬱蔥蔥的大山,張塞不禁想起了王陽明。當年王陽明被貶到貴州龍場驛,幾乎與世隔絕。就在這荒山野嶺之間,王陽明頓悟,創立了陽明心學,龍場悟道被傳為美談。“唉,以當時的交通條件,在這大山裡,不是憋屈死就是思考人生,顯然王陽明屬於後者。了不起啊!” 天將午,饑腸響如鼓。可汽車還是前不著村,後不著店。車上站著的人不是下車了,就是等到了座位。人們從背包或者口袋裡掏出饅頭油餅之類的乾糧吃了起來。 張塞也有些餓了,喊了一聲:“張天士,組織大家吃午飯。” “好嘞。”張天士痛快地答應了一聲,隨即從隨身攜帶的大包裡變戲法般掏出了二十個麵包和二十根火腿腸,這些是他昨天在上一個縣城采購的,正好現在派上用場。他還采購了一些紙盒包裝的牛奶,比較重,所以早就分散給大家放在背包裡。 很快遊學團隊就有吃有喝,巴適得很,那些老鄉都投來羨慕的目光。要知道火腿腸的香味在車廂內飄蕩,那可是很有殺傷力的。 張塞見老鄉羨慕的眼神,起了分享的念頭。看了看車上的老鄉,又估算了飲食存量,勉強夠分。“張天士,把食物給車上的老鄉們分一分,務必保證每人都有。晚上到了前西縣,咱們就能補充了。”說完這些,張塞坦然吃起食物。 張天士現在那可是張塞的小迷弟,張塞說什麼,那就是聖旨,照做不誤,沒有二話。“好嘞。”答應了一聲,很快就把麵包火腿腸分的一乾二凈。看有兩個老鄉家的小孩,張天士還多給了點。 山裡人樸實,見張塞一行人是師生,不是壞人,感謝之後,就吃了起來。 一時間車廂裡歡笑連連。 吱嘎——,隨著一聲尖利的剎車聲,汽車停了下來。車上的人都隨著慣性撞上了前排的座椅靠背。還好,這是一臺新車,座椅都是軟包,所以沒有人受傷。不過大家還是受到了驚嚇。 張塞反應最快,站起身向車外看去。原來是幾塊大石頭一字排開,擋在路上,攔住了去路。 司機大喊一聲:“山上掉石頭擋住路,男的都下車,搬石頭。”說完,打開車門,第一個跳下車。 張塞奇怪,山上掉石頭,怎麼排列這麼整齊,一字排開,不會這麼巧吧!明明就是有人擺在那裡的!為什麼?突然張塞腦中響起了一段經典:“此路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從此過,留下買路財。”“不好,劫道的!” 剛想到這裡,幾個身穿緊身黑衣,黑絲襪蒙麵的大漢沖上車來。手裡舉著斧頭棍棒,氣勢洶洶。中間有一個大漢手裡還拎著一把雙筒獵槍,這可不是鬧著玩的! 為首一個身高一米九十多,鐵塔般的壯漢大喝一聲:“打劫。把錢拿出來,還有手表首飾,值錢的都給我拿出來,要不就看看腦袋硬還是斧頭硬!”說完,用斧頭在第一排座椅靠背上狠狠砍了一下。 張塞旁邊一個村民嚇得夠嗆,低頭不敢看劫匪,小聲嘀咕著:“搞啥子嘛,好多年都沒搶劫的,太平地跟,這些瓜娃子劫匪哪來的,晦氣!” 張塞聞言,心生疑竇。好多年都沒有搶劫的,自己一來就有了,巧合嗎?媽的,多半是沖著自己來的。再一看劫匪的穿著,不像是當地人,更像是港臺劇裡那些銀行劫匪的標配。 這麼大陣仗,就為了搶劫大山溝裡這麼一臺長途車,搶啥啊?劫匪智商不在線啊!那就隻有一種可能,劫匪是沖著自己這些人來的! 張塞坐在車廂中部,學生們坐在他前後幾排,方便相互照應。見對方隻有斧頭砍刀,張塞心裡踏實了不少。 劫匪鐵塔一邊往車廂裡麵走,一邊拿斧子敲打著座椅靠背,嚇得坐椅上的人心驚膽戰。 “呦嗬,這幾個小鬼吃的不錯啊,看樣子就有錢,來,把錢拿出來!”鐵塔舉起斧頭,兇神惡煞般沖坐在前幾排的幾個遊學團隊孩子們喊道。 “喂,後生,孩子能有什麼錢?我這有錢,給你,別難為孩子!”一個年紀大的山民一邊說,一邊掏出兜裡皺皺巴巴的一把錢,遞給鐵塔。 “是呀,別難為娃娃們。”又有幾個山民附和道。隨即也都掏出兜裡的錢遞了過去。 山裡人樸實,受人滴水之恩即以湧泉相報。他們可不想看這群娃娃受苦。 鐵塔旁邊的手下一把搶過錢,仔細一看就是一把零錢。“MD,死老頭兒,打發要飯的呢!” 鐵塔卻沒有動怒,“別搭理這老東西,這麼多大魚呢!”說完,晃晃悠悠就往張塞那裡走。 張塞見匪徒都已上車,一共七個,一把槍,就把斧頭或者砍刀。聽鐵塔的意思似乎知道自己這些人有錢。 鐵塔後麵端著獵槍的劫匪左顧右盼,似乎在尋找什麼,距離張塞越來越近。 張塞見時機已到,悄悄從兜裡掏出戰術激光筆,從大腿旁邊伸到過道上,對準獵槍劫匪的眼睛,果斷按下電源鍵。啪啪兩下,射中了那家夥的兩隻眼睛。 獵槍劫匪正邊走邊警戒,沒想到眼前紅光一閃,瞬間眼前一片黑暗,疼痛難忍。扔掉獵槍雙手捂眼嚎叫倒地。“啊,我的眼睛……” 張塞一招得手便不讓人,迅速起身,與此同時,右手按住鐵塔持斧頭的右手,左手一個擺拳,狠狠打在鐵塔的右側太陽穴上。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鐵塔根本沒來得及反應,就頹然倒地。 直到此時其他劫匪才反應過來,有彎腰撿槍的,有舉斧頭砍刀沖向張塞的。 張塞哪能給對方機會,閃身到過道,一步上前踩住獵槍槍管,同時啪啪啪,對著三個沖向自己的劫匪按下了戰術激光筆。 啊啊啊三聲慘叫,三個劫匪都捂著眼睛倒地不起,慘叫連連。 後麵還有兩個劫匪見勢不妙,一個一揮手,將手中斧頭向張塞扔去。 這就比較討厭了!這麼個扔法,能不能傷到張塞不好說,但很容易傷到車上其他人。 說時遲那時快,張塞閃身,一伸左手,穩穩抓住了斧頭柄,隨即向前邁出一大步,右手戰術激光筆穩穩射在了另一個舉斧頭要扔的劫匪眼睛上。同時左手回出,斧頭背狠狠砸在了剛才扔出斧頭那家夥腦袋上。 最後這兩個劫匪,一個當場暈死過去,一個倒地嚎叫不止。 張塞迅速走到每個嚎叫的劫匪跟前,在他們腦袋上重重踢了一腳。 整個世界都清靜了! “後生,你身手了得啊。感謝你救了大家。”那位上了年紀的山民沖張塞拱手致謝。 其他山民也隨聲附和。 學生們更是嗷嗷叫著:“老師,威武,老師,威武。” 張塞擺擺手道:“沒什麼,舉手之勞而已。這些人來歷不明,不像是真的劫匪。我這就報警,請警方來處理。” 話音剛落,車外響起司機的喊聲:“救命啊!” 張塞心中一沉:“我靠,把他給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