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援兵很快到(1 / 1)

山人神棍鬼魅 月升陽 6239 字 8個月前

有江湖人的狠勁,嚴二又連拔兩處關卡,將六百灰衣人全殲。   屠子的義舉、壯舉,轟動了臨山縣。   苦苛政久矣,有心的精壯暗藏了解刀,一齊來看熱鬧。   山民精明,山民自私,不會當出頭的鳥,也不做盲從的二愣子。   見機行事!   有便宜、無風險,且能出一口惡氣?   不妨拔刀相助、添幾把柴火,滿足山民亢奮的虛榮心。   三路販菜的山民,匯聚成三千人的暴民,逆殺回了縣城。   沒有出兵迎戰,而是緊閉四門,瑟瑟發抖的灰衣人守住了城門樓。   江南承平日久,普通人習武是為了強身健體,而非殺伐。   畫夫人是榮任洛陽的父母官,而不是奉命伐征胡人、   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誰不願跟隨鴻運當頭的新貴?   而且,畫夫人允下優渥的待遇,進丁、晉吏不是夢。   嚴二遙望城門樓,幾棟高層建築有人影閃動,不停地揮手、示意。   不是打招呼,而是傳遞臨山縣、及城防的情報。   手語,是江湖人的手段,嚴二是土著,狐朋狗友比比皆是,聞聽嚴二起事,自然要盡一份心、出一份力,用江湖手語傳遞情報。   很無語!薔夫人應變的布置,足以顛覆嚴二的三觀。   四座城門樓,止安排四百灰衣人分別駐守,其餘兩千灰衣人、及六位夫人的家眷、親屬,共計三千餘人,全部蝟聚縣衙候著。   城破了?縣衙裡的人,真成了甕中之鱉。   江南世家,是浪得虛名,不能與中原世家比肩。   薔夫人是怎麼樣的人?正在做什麼?   縣衙的密室裡,六位夫人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是真怕了。   畫夫人縱橫江南,千餘姐妹呼風喚雨,仗的是林氏的勢,沒有誰會真的設陷阱、下死手,而且,未出閣的林氏姐妹,身手真的不錯。   千餘林氏精英聚堆,本是一股不可忽視的力量。   下嫁江南世家?   眾姐妹不再單純地爭強鬥狠,而是專攻權謀,更是懂得借勢。   數十年的光蔭,磨滅了姐妹們的精氣神,身手不再超群。   眾姐妹縱橫匯南,都是嬉鬧成份居多,不見血,未歷生死考驗。   山民群情洶洶,連克三處路卡,又向縣城奔來,一副拚命的樣子。   薔夫人下令關閉城門,並湊足四百灰衣人駐守。   而兩千灰衣人,及家屬、親眷總計三千餘人,則困守縣衙。   畫夫人不是正科的官員,薔夫人更是門外漢,對民變的規律一竅不通,除非有預謀的叛亂,民變的事件?多為單純的偶發事件,起因不復雜、規模不會大,隻要及時疏導、或強力鎮壓,就能撲滅。   嚴二悍勇,止是一人,薔夫人率五姐妹或能拖住,甚至斬殺;   跟隨的屠子不是江洋大盜,信心不失的灰衣人,或群毆能獲勝。   眼下,嚴二的追隨者有三千精壯,其勢已成。   假如,薔夫人不懼生死,率麾下出城一戰,誰勝誰負仍是兩說。   薔夫人正忙,是與畫夫人通話、求援:   “小畫,近萬暴民圍城,請速發大兵救援!”   呃,不是薔夫人謊報軍情,而是根本沒去城門核實,人雲亦雲。   滿嘴燎泡的畫夫人一呆,瞬間千萬個念頭閃過,事情大條。   為政者最忌民變,稍不留神,萬劫不復。   強抑不滿,畫夫人調整心態、情緒,反復詰證:   “大薔,太籠統了,你將前因、始末、現狀,詳細地說一遍!”   說了一遍又一遍,畫夫人還是雲山霧水,沒有一絲頭緒。   有一點可以肯定,薔夫人畏戰,根本未上第一線!   權衡片刻,畫夫人有了決斷,為大局考慮的正確決斷。   薔夫人畏戰,則民變不可收拾,會愈演愈烈,事件不可控。   而薔夫人殺出重圍,與薔夫人戰死,又是兩種截然不同的後果。   殺出重圍,與逃走是一個意思,仍難逃出生天。   激起民變,且處置不當,還是死罪。   而薔夫人戰死,哪怕被暴民活活虐死,仍是盡了責,至少是殉職。   殉職的官員,不會連累同僚姐妹,更不會拖累上差畫夫人。   畫夫人的語氣,緩慢而堅定:   “大薔,匪民圍城,正是立功的好機會,三萬黑衛出發了,正火速趕往臨山縣,最多一個半時辰準到,記住了,誰殺的,腦袋歸誰!”   立功,割腦袋立功?   小時候,說書先生常講,胡人、暴民的腦袋是金子、是軍功。   情緒被調動,薔夫人帶著姐妹出了密到,竟是神采飛揚。   仿佛受了感染,親屬、家眷、灰衣人振奮,士氣大漲。   呃,沒有出戰,沒有增派兵力固守城門,而是踞衙為堡。   “哐…當!”又是一輛大車撞上城門,隻是晃了晃。   “快閃!”山民大叫,是真急。   嚴二帶著屠子撞門,而並不牢固的鐵門,竟是毫發無傷。   聞了示警,一夥少年四散,一袋沙土砸下,揚起陣陣塵土。   嚴二邊跑邊打手勢,十屠子回到城門,其餘的,跑得沒了蹤影。   二愣子、傻丫頭回洛陽的時候,將嚴二推薦進了武術高級班。   高級班,除了習練開天拳,還有數不清的小竅門,非常實用。   想起了往事,是洛陽高級武術班學習的技能。   像是高飛低走,像是越墻逃生,像是掉茅坑裡裝死…   很快,來到無人的城角,最壯實的屠子蹲伏,一屠子躍上蹲伏,反反復復,嚴二提氣躍起,抓衣踩肩,一溜煙上了兩丈高的城墻。   一條牛筯繩扔下,十餘屠子被提上墻頭,飛速往城門樓奔去。   才到城門樓,嚴二愣住,城門樓的梯子,居然沒有撤了。   如靈敏的猴,嚴二縱身點向木梯,飛上城門樓,剔骨刀亂捅。   又有屠子幫忙,餘下的屠子卸下門栓,大開城門。   “殺!屠盡瘟官!”一屠子大聲招呼。   歡聲雷動!   山民們士氣高漲,拽起肩擔、棍子,直奔城門而來。   洪流,向著縣衙沖去,薔夫人將臨山縣弄得天怨人怒,該償債了。   城裡的精壯,觀望的精壯,眼見薔夫人落了下風,怎不落井下石?   洪流越滾越猛,人數越來越多,有心人將一支支洪流分走。   東門陷落的消息傳來,仨門的灰衣人再無戰意,紛紛下樓走避。   “灰狗作惡多端,不可放過!”奔流的洪流響起“提示”聲。   叫一聲苦,灰衣人隻恨爹娘少生了兩隻腳,撒丫子狂奔。   唉,臨山縣遍地暴民,早被山民圍堵、群毆,竟被活活打死。   “前麵的膀爺是灰狗,哪裡逃?”又有人提醒,膀爺又被狂毆。   “前麵仨是灰狗,頭頂江南髻!”顯是見多識廣的老江湖。   江南髻,是江南普通人挽的發髻,與洛陽發式迥異。   才半個時辰,星散的灰衣人被搜到、打死。   人越聚越多,萬多人,萬餘精壯,將縣衙團團圍住。   灰衣人、親屬、家眷非常緊張,死死地盯住黑鴉鴉的暴民。   縣衙,是一處獨立的建築群落,封閉的外墻並不堅固,是雙磚墻。   灰衣人,兩千灰衣人,蜷縮著身子,握住單刀,守住了縣衙大門。   “咚咚咚…”連續的撞擊,震撼灰衣人的神經,個個汗如雨下。   “轟隆隆…”倒塌聲不絕於耳,並不厚實的磚墻,被撞塌了。   “殺!”   早有準備的精壯抽出解刀,砍殺不知所措的灰衣人。   嚴二,帶著一乾屠子掠陣。   他知道,最厲害的,是縣太爺六姐妹。   兵敗如山倒,才半柱香,兩千灰衣人死於非命。   場麵大亂,灰衣人全死了,輪到親屬、家眷了。   薔夫人、五姐妹全副武裝,終於露麵。   “不要慌,援兵馬上就到!”   十二隻俏眼,布滿紅絲的俏眼,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惡狠狠地盯住前方。   驀然,一股濃煙升起,很快蔓延整棟建築,起火了。   莫奇怪,江湖人有仇報仇,有怨報怨,是縣衙的吏、丁出手了。   畫夫人強奪吏、丁的鐵飯碗,見了機會,肯定不會放過。   巡捕隊的漢子不怕臟,帶著一乾“手下”沿著下水道,摸進了縣衙,四散放火,頓時濃煙滾滾,熱浪驚人,一乾案犯又沿著來路溜了。   薔夫人見大勢已去,下達突圍命令。   “沖出去,拚死逃生!”   “嘩啦啦…”一扇琉璃窗破碎,是縣衙背麵三樓的小窗。   危急時刻,六位夫人竟舍了親屬、家眷,往人少的地方突圍。   一張小網罩下,薔夫人揮刀斬下,小網斜走,又是一張網…   臨山縣捕雀、兜獸的獵人,拿出了看家本領。   阻得幾息,嚴二帶著屠子趕到,一柄柄竿索遊走,招招不離脖頸。   薔夫人心力憔悴,才滯了一滯,套索勒住了纖細的脖子,再使勁!   嬌生慣養、囂張跋扈的六位夫人,一一被牛套勒死。   結束了,作亂的暴民一哄而散,誰不跑,誰就是二愣子。   郊野,嚴二及屠子默然,靜靜地望著兩百餘號朋友、熟人。   一乾鳥人,是攻打縣衙的主謀、主力,天下雖大,再無容身之處。   黑漢子,捕鳥、兜獸的獵人頭,不甘地詢問:“去哪裡?”   嚴二長吸一口氣,迅速捋清思路:   “暫將十一縣的鳥官全宰了,官府才不會隻盯著臨山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