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奶生VS猛男(一)(1 / 1)

山人神棍鬼魅 月升陽 6306 字 8個月前

倆少女跺足、錯愕、惋惜,是真為牧羊的莽撞,而惋惜。   牧羊目光掃過,倆少女的眼底清澈,不含雜質。   浼中生仰天嘆息,仨同伴搖頭不語,卻未惡語相向。   牧羊膩味,生性使然,不喜娘炮是本能,與利益、得失無關。   “公子好風骨,我喜歡!”   震天價的朗笑傳來,直惹得浼中生一夥皺眉。   倆少女的眼神古怪,忙不迭地低頭噤聲。   懶得理你,牧羊低頭喝酒,不會搭理閑得蛋疼的,無聊之人。   牧羊不喜娘炮,同樣,也不喜膀爺,特別是,自以為是的膀爺。   想通了,殺一個是殺,宰倆也是殺,牧羊不會手軟。   膀爺不是痞子,而是很有型的青年,充滿了爆發力的好青年。   身材頎長、勻稱、流暢,麥褐色的皮膚,身上沒有一塊贅肉。   牧羊的感覺,是戰鬥狀態的完顏丹,而完顏丹不喜裸露。   齊膝的牛犢皮褲,再配上長筒的皮靴,非常拉風、帥氣。   牧羊盯住皮褲、長靴,是見到傳聞中的,魚皮套裝。   真正刺激眼球,錯亂三觀的,是膀爺的發型、頭飾。   雞公頭!   蠻荒時代的源陸,曾出現過的雞公頭。   勇士,蠻荒時代的勇士,清一色的雞公頭。   臉上除了眉毛,長毛、短毛、毫毛統統剃掉,是用佩刀完成。   戰刀是否鋒利,止看勇士的臉蛋,就一清二楚,誰也作不得假。   鬢毛,兩側的鬢毛,也要剃得精光,是防止落發拂進眼睛。   頂毛、及腦後的長發,需用一發箍固定,成為拉風的雞冠發型。   牧羊恍惚,真弄不清,膀爺的復古發型,到底想要凸顯什麼?   遠古的蠻荒,憑的是一身力氣,及手裡的石頭、棍棒,誰的力氣大、誰的速度快,存活的機會大增,並能獵獲更多的野獸。   崇拜勇士,是蠻荒的生存法則。   隨著文明進步,工具、兵器成為主流,掌握製式兵器的軍隊成為終極力量,什麼勇士、什麼萬人敵,一輪輪齊射?終成鏡花水月。   中原的製式大軍橫掃一切,勇士成為歷史,雞公頭早已絕跡。   哪怕是北狄、西羌、犬狨的胡人,也止插一根野雞毛。   見牧羊不鳥自己,膀爺尷尬,摸著雞公頭乾笑不已。   浼中生忘了漢江,也忘了離別愁悵,更忘了牧羊的冷懟,施施然去了鄰近的木榭,麵積很大、設施齊全的木榭,身後跟隨的人很多。   膀爺瞟了瞟浼中生,又掃了掃牧羊,嗬嗬一笑,又恢復自信。   “我叫漢江子,粗人一枚,整日舞拳掄棒,最看不慣娘炮!”   呃!滿場靜寂!   浼中生的耳朵像塞了驢毛,根本聽不清膀爺嚎什麼!   漢江子像是浼中生的對頭,好事者不會少了,毗鄰牧羊住的亭子、又與浼中生占的木榭對麵,恰好是一座相類的木榭,有人出言相邀:   “漢江子譽滿天下,是我輩之楷模,請大俠入內暢敘!”   艾思被雷倒,牧羊錯愕,見過不要臉的,而漢江道猶甚。   牧羊稱霸雍城,也沒誰送一頂“大俠”的帽子,“小俠”也沒有。   兩堆人,是兩類勢力,互看不順眼的“勢力”!   漸有人尋來,衣衫光鮮、文質彬彬的,請進右邊浼中生的木榭。   身材魁梧的昂昂大丈夫,自與漢江子見禮,拽凳坐下。   風雲際會,緣起牧羊,兩堆人馬不是善茬,漸漸蓄勢。   牧羊不能走,傻子才會走,隻要他敢走?立成兩堆人的活靶。   牧羊瞟了瞟迷醉的倆少女,吩咐自己擺宴,再自娛自樂。   大土甕倒滿了清水,艾思揮刀斬骨,將半片羊骨剁小扔進甕裡,又將一塊塊帶皮、帶肥瘦的羔羊肉切片、堆好,蘸汁調好。   酒,是牧村的青稞酒,雖名貴,卻不稀罕,走私販子早運來了。   花熊歡呼,神龍雀躍,整天見的是泡菜,聞的是泡菜,早膩了。   倆少女羞澀,是真饞了,不再關注偶像浼中生,還有猛男漢江子。   一人一壇青稞酒,花熊、神龍不會挪下。   涮羊肉的香霧逸散,頓有客人不滿,大聲吆喝:   “小翠姬,怎地私藏了好貨,不讓我們得嘗?”   小翠姬不是倆少女,而是開客棧的老板娘,戴了珠翠的老板娘。   “切!小黃毛,有本事,去中原走一遭,待回來,什麼都有了!”   牧羊一驚,看走眼了,看似珠光寶氣的貴女,居然,是老板娘。   老板娘不簡單,才聞一聞,就知端倪,窺到牧羊的一絲線索。   行商?私商?唯有走林蔭小道的狠人,才會有大收獲。   老板娘是掙便宜錢的主,不會輕易得罪狠人,話止說一半。   像是觸及禁忌,不會有人再為難老板娘,更不會撩拔牧羊。   勸君再喝一碗酒,開唇啟齒秘聞無!   連灌三大碗,不是茶盅,不是小碗,而是爽爽的大海碗。   酡紅爬上臉頰,倆少女伸筷自樂,眼角的餘光,卻是瞟向牧羊。   公子年少、俊俏,且又多金、豪爽,任誰也不會反感、抵觸。   又開了土壇子,又斟滿了酒。   少女實在憋不住了,總是白吃白喝,臉上總掛不住,遂自說自話:   “漢江子姓李,乃《冬青門》外堂翹楚,與浼中生並駕齊驅!”   牧羊笑了,憑空,又多了幾簍鹵豬蹄、雞爪、雞翅,佐酒好物。   不動聲色,少女伸出纖纖小手,撈走一隻大豬蹄,真過癮。   高麗帝國限養、禁養家畜,哪有餘物做燒鹵?   牧羊詫異,漢江子姓李,應是李氏天驕,怎會混了外堂?   見了牧羊的表情,倆少女吃吃笑,又撕了雞翅塞嘴裡。   不是牧羊矜持,而是有顧忌,先回懟了浼中生,又狠狠地削了漢江子的臉麵,不應、也不該再提及倆天驕的名諱,太尷尬了。   亭子不是密室,倆少女又非江湖油子,不會隱語,也不會唇語,隻要出聲,浼中生、漢江子、老板娘能聽得清清楚楚,不會漏一字。   胡吃海喝一通,倆少女輪流為牧羊解惑,為吃白食減輕負罪感。   “《冬青門》歷史悠久,底蘊深厚無比,內院、外堂各有千秋,難分軒輊,不能一言蔽之!內院修神通,外堂重武技,側重不同!”   見牧羊、艾思無動於衷,少女訝然,一時摸不清狀況。   牧羊、艾思見過活生生的狼仆,一身戰力驚天,硬扛天罰毫不畏懼,與悍勇的狼仆大人相比,釜山親王崔不破真不是玩意。   或許,狼仆座下大弟子癲狗,還堪入眼。   浼中生、漢江子或不凡,落在牧羊的眼裡,最多與白毛捕頭相若。   不是沒有收獲!   少女的無心之言為牧羊消除了誤解,對《冬青門》了解又深一層。   對《冬青門》的了解,是從薊州廊橋大棒子下開始,牧羊知道內院、外堂的區別,而林蔭小道的海冬青,又給牧羊留下深刻的印象。   內院精英、外堂弟子、海冬青構成了《冬青門》!   而高麗帝國與《冬青門》的復雜關係,令牧羊對其老貨十分忌憚。   若高麗帝國、《冬青門》的老貨出身內院?其戰力,深不可測。   眼下,牧羊見了出身外堂的天驕,又與內院的浼中生比肩?   牧羊可以肯定,釜山親王崔不破的實力,代表了《冬青門》的大致水平,同類老貨僅比崔不破弱一點點,或強一點點,不會有突破。   少女喝麻了,舌頭有點大,艾思又添上羊湯醒酒。   氣氛起了,不是亭子,而是遙懟的木榭,酒能消愁,也能激仇。   漢江子舉杯,是直筒的長琉璃杯,一杯一斤漢江清酒,大笑道:   “浼浼生思密噠,你我相識、相搏無數年,不如今天分勝負?”   說完,杯口對著喉嚨,自顧自地往下倒,浼中生不屑,不陰不陽:   “江江子思密噠,憑你三笨步的功夫,是連爺的毛也撈不到!”   漢江子微笑不語,身側漢子哂笑,不懷好意地調侃道:   “浼浼生思密噠,甭弄錯了,您的漏口上,有一根毛麼?”   一窈窕男子掩嘴輕笑,擺手道:   “長白山的跑山豬毛多,是您的兄弟思密噠?”   牧羊失神,艾思笑噴,花熊滿地打滾,神龍呆呆地望著前方。   倆少女麵麵相覷,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同樣的劇本,每年都要演三回,了無新意。   起哄,有貶、有加油,看客不嫌事大,使勁的拱火:   “兩位的嘴炮功夫見漲,又能如何?不如擼袖子開乾!”   喝高了,情緒高漲,一女子瞟了瞟浼中生,不屑地調侃:   “浼浼生思密噠,為公允起見,誰都要脫得隻剩褲衩,才精采!”   少女失神,嘴裡咕噥道:   “公子見笑了,浼中生、漢江子相爭無數年,一直沒有輸贏,各自的擁躉都不服氣,隻要遇上了,又是龍虎鬥,唉,何年是頭?”   牧羊微笑不語,不會發表意見。   浼中生、漢江子或是伯仲之間,卻非無法分出勝負。   誰都有壓箱底的絕活、撒手鐧,甫出,即見生死。   倆人是同門,不是生死大仇,才會一直耗下去。   驀然,牧羊捕捉到一個細節,相爭無數年?他們不是青年?   見牧羊的表情,少女尷尬,偶像哩,說出口,像是三觀不正。   吐出一骨節,是鹵豬尾的骨節,另一少女終於閑了。   “年齡不是問題,性別也不是事,《冬青門》的中流砥柱,哪一個不是百歲開外?我還聽說,廟裡還有千年的老祖,不足為奇!”   見牧羊不信,少女又拿不出真憑實據,半晌,才幽幽道:   “浼中生大人今年才六十有九,漢江子六十六,才起步哩!”   牧羊、艾思如遭雷劈,是懷疑,自己的路,是不是錯了?   牧羊九歲藝成,十二歲出道,今年才虛度二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