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七章大戰,血戰,決戰(1 / 1)

山人神棍鬼魅 月升陽 6285 字 8個月前

戰爭是殘酷的,是以生命為籌碼,傷亡為代價。   上午坐地喝酒,傍晚陰陽兩隔,足令武者的心態發生變化。   武者不喜、不屑使用不光明的手段爭勝,而戰爭,無所不用其極。   朱氏避世千百年,遠離了戰場,不陷入戰爭,一次次戰後復起。   半仙飛升,朱氏嫡直遭了橫禍。   不但掌家老祖一命歸西,一乾嫡直耆老也結伴走上黃泉路!   朱氏的高端戰力驟失?   趁病要命!是中原世家、新朝煜氏的當然選擇!   世家,想將洛陽的朱氏嫡直一網打盡,使朱氏一蹶不振;   新朝煜氏,更是樂見與自己不對付的朱氏,土崩瓦解!   危急時刻,朱氏改弦更張,與同樣不受待見的牧氏結盟,跟隨牧氏的步伐坦然入世,使道統不致斷了,也為朱氏弟子掙一條明路。   上了戰場,撂倒敵人,是第一要務!   單挑,丘八不是武者的對手,而蠻橫的武者遇上軍隊,死多活少!   經歷了血與火的洗禮,朱氏武者領悟了群戰技,不再以群毆為恥;   見識了製式軍械的威力,朱氏武者愛上了機括、機弩、重型機弩。   徐郡、槐蔭郡、棗郡的廂軍派了師傅,傳授重型機弩、機弩、機括的拆解方式,朱氏的鐵匠弟子進步最快,成為民軍的香餑餑。   使用?瞇眼瞄準,摳動板機即可。   決戰打響,相較洪水猛獸般的江南五鎮,如意民軍乃癬疥之疾!   王湯平不是不防如意民軍,而是異族聯軍的輕騎兵損失殆盡,且四百萬偽民軍未歷戰陣,又不熟悉地形,更兼他們是炮灰,…   況且,戰啟時如意民軍銷聲斂跡,王湯平不會浪費戰力。   直到,一枝枝鐵箭射上官道,一個個世家精英捂胸倒地?   王湯平才感到事態的嚴重性,非常嚴重,甚至,會影響戰局。   不是騷擾,不是牽製,而是,威脅了官道上異族聯軍!   居高臨下,不僅重弩,就是中型機弩也能射殺輕步兵!   不是陣前,而是五十裡的官道兩側,都有重箭、鐵箭射下!   異族聯軍聚集了近五百萬軍,是與江南五鎮梯次決戰的戰陣!   五十裡官道擠滿了重裝甲車、重弩車,怎不調整方向壓製?   如意民軍的射點,統統布置在半山腰以上,中型機弩的射程不夠,而重弩需上調二五、甚至四五的角度,大箭之威,頓減一半。   如意民軍則不同,他們的重弩居高臨下,大箭的重力可彌補射程減弱的威力,即使隱身人堆裡,世家的耆老挨上一箭,也很致命。   更氣沮的,王湯平憑重弩的射擊摩擦,用大箭的軌跡,判斷是高麗帝軍鎮的標配,是初戰時丟失的重裝備,被林肇渚繳獲的戰利品。   “咚!臥倒!”一枝大箭撞上弩口,管帶趕緊趴下,又提醒隊友。   切!   紅臉漢子不屑,大大地不屑,還不如讓我做管帶,更專業!   作為鐵匠師傅,紅臉漢子是營裡的頂梁柱子,拆解、維修是門清。   但是,紅臉漢子的技不如人,開天拳打得又不出色,甭說管帶,便是隊長、小隊長也沒份,打了三天三夜,才混了一個伍長。   管帶探頭,反復察看大箭射中的地方,僅米粒大的白痕而已,隻要不射中要害,最多輕傷,不礙事,看來,鐵匠師傅不是白瞎。   管帶是資深的老江湖,不但開天拳打得棒,臉皮也不薄:   “驢造的,棒子敢唬人?真真不想活了,兄弟們,趕緊回擊!”   訕笑聲起,沒有誰瞧不起管帶,誰也不比管帶好多少,誰沒趴下?   摳動板機,重弩有自動追蹤目標的特性,身手越好越受“關注”!   受到鼓舞,架於半山腰的百具中型機弩,也開始嘗試射擊。   總有人中招,哪怕不致命,也會喪命。   五十裡軍陣遭受全麵攻擊,人躥馬嘶早忙了套,倒地會被踩死的。   一營一重弩,又有十具中型機弩,人人配一具機括、百枝鐵矢,四十萬如意民軍擁四百架重弩、四千架中型機弩,戰力端地強悍。   如意民軍參戰,異族聯軍壓力驟增,暫時顧不上休整的江南主力。   全麵攻擊?一個個火力點標注、上圖,戰場態勢一目了然。   王湯平呼吸粗重,眼裡噴火,咬牙切齒地吼道:   “全體出擊!立即剿滅惹人厭的蠻子臭蟲!”   靜寂!蠻子臭蟲,就是如意民軍。   諸鎮、偽民軍的參勤呆滯,完顏薊忍不住吐槽:   “元帥閣下,請您收回陳命,活人可攀援,甲車上不去哩!”   王湯平恨極,真想一掌拍死不識趣的濫人。   有完顏丹打岔,參勤們回過神來,又核對,立即下了令箭。   偽民軍,三百七十萬世家精英,再加上十餘萬輕騎兵。   見命令下達,王湯平深吸一口氣,情緒很快穩定。   而完顏薊窺見王湯平眼裡的殺機,再不敢撩撥,悄悄溜走了。   重弩,包括重裝甲車裡的重弩,紛紛調整方向、角度,向官道兩側發起攻擊,中軍參勤是老軍旅,從軍時間夠長,知道王湯平的真意。   全麵出擊,包括不能移動的攻擊手段。   密集的大箭破空聲傳來,王湯平閉上眼睛養神。   “殺!”少年的眼睛是紅的,牙縫裡迸射殺意。   “嗤!呃!”少年捂住胸口,又是數箭射來,倒下了。   幾個呼吸,少年皮膚起皺,臉上枯蒼,是世家的老祖。   假如,是軍鎮的射手?不一定會盯上少年,更不會射那麼準。   重弩是大殺器,除了射程遠,勁道足,更重要的,能追蹤氣機。   越是老貨,越是耆老,越是厲害的老祖,其氣機越盛,隻要泄露?   就會被重弩盯上,再由射手瞄準、摳下板機,或有收獲,不一定必中!   而如意民軍的射手,統統是生瓜蛋子,循跡摳動板機,剛好而已!   “哈哈,真是痛快,打不還手哩!”管帶得意忘開,張狂大笑。   官道上的重弩無功,自然不會浪費大箭,任由輕步兵爬山涉險。   重弩是大殺器,每一枝大箭非常珍貴,除非迫不得已。   而如意民軍不同,他們不是職業丘八,不會了解大箭價值幾何?   故此,混跡人堆裡的世家老祖屢屢中招,爬山涉水總會泄露氣機。   “喂!才多長時間,就射了兩成!”紅臉漢子忍不住提醒。   管帶低頭望箭匣,連連點頭稱是,吩咐重弩不動,不要亂摳板機。   憑借人數優勢,近十比一的優勢,世家精英付出沉重代價後,漸近山腰,又是密集的鐵箭射來,還有神出鬼沒的鐵矢,防不勝防。   一營,就是一座軍陣,配置合理的殺陣,居高臨下威力不凡。   望著餘暉,林肇渚躍上鼓車,摘下大錘,敲響了丈徑大鼓。   “咚!咚!咚!…”鼓點緩而重,是發起總攻的信號。   “踏踏踏…”十六騎健馬奔蹄,馱著巨大的鐵木直奔官道。   速度越來越快,氣勢越來越盛,沿重裝甲車的間隙奔勇直前。   不止一隊,而是百隊,一隊接一隊銜尾奔行。   王湯平錯愕,瞬間,臉都綠了,林肇渚是亡命之徒!   鐵木是製式鐵木,源陸軍鎮的鐵木大同小異,而眼前的鐵木?   尾端加了一塊厚實的圓木板,王湯平知道它的功用。   “咣當!”一聲劇響,十六匹健馬馱的鐵木,撞上第一輛重裝甲車,瞬又第二根鐵木撞擊第一根鐵木的尾端木板,鐵木再前伸。   第三根、第四根、…,第一百根鐵木連環撞,沖開一裡缺口!   幾是瞬發、瞬撞,力量非常集中,破壞力巨大!   一百根鐵木的偉力,致使前三十根成為碎片,後麵的,都有裂紋。   如此偉力?受到波及重裝甲車、重弩車的弩手,失聰、喪命…   “咣咣咣…”密集的推門聲,精氣神飽滿的重騎兵,推門而出。   五人組,倆執巨錘、仨執鐵槍,沿著鐵木撞開的破口,大殺四方。   尖刀,沖最前方的二十支五人組尤如尖刀,夯砸沉重的鐵門,最多兩錘,門必破開;鐵槍攢刺,最多兩槍,棒子重甲射手斃命!   誰也不會想到,王湯平更不會料到,林氏參戰的百餘耈老,竟乾起尖刀的活計,無視一切防禦,無視一切反抗,一路勢若破竹。   江南五鎮滿員十標重騎兵,成了執堅破銳的重步兵!   統統都是五人組,統統都是倆錘、仨槍,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鐵流傾進棒子陣裡。   又雙叒是套路!   未斃命的馱馬套上鞍轡,四輪尤在的重裝甲車、重弩車被拖走。   還有更多的健馬沖進間隙,預備拖拽戰利品。   王湯平氣憤難當,一口心頭血噴出,氣息委頓。   亂戰起,有沒有王湯平,無關大局。   戰場局勢瞬息萬變,王湯平無法全麵掌控。   即使林肇渚,能做的,非常有限。   “驢造的,傻呀,還不趕緊地!”一聲爆喝,陡又消失。   管帶一愣,不滿地瞟過射手,你屬驢?竟忘了摳板機!   不怪射手,戰鬥進入白熱化,且輕步兵裡的高手不少,重弩“忙”不過來,連射手也麻木了,稍慢了半拍,可惜了,老賊逃出生天。   樹洞裡,少年不停地抹汗,是冷汗,太懸了,幾乎喪命。   陳祖遙,憑借一分機警、一分運氣,躲過一劫。   不由不急,前方隱隱傳來連環巨響,還伴隨劇震,陳祖遙頓覺情況不妙,而且,棒子軍也亂了,開始騷動,犬狨大軍開始掉頭。   天已擦黑,世家精英且戰且走,快速脫離戰場,向官道匯集。   陳祖遙臉色變幻不休,片刻,便下了決心。   脫了衣裳,快速穿上粗布麻衣,又套上多耳麻鞋,再提一柄軍刀。   “喂!趕緊跟上,莫亂跑!”才出樹洞,大喝傳來。   一哆嗦,一股熱汁噴了,陳祖遙被嚇著了,紅臉漢子正盯著他。   “孬種!趕緊滾蛋!”不屑地走了,陳祖遙收拾心情,往上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