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八章狼奔豕突(1 / 1)

山人神棍鬼魅 月升陽 6174 字 8個月前

王湯平悲憤莫名,要不是翠帝、及《冬青帝》高端戰力集體“失聯”,豈容南蠻子的老貨囂張?林肇渚不是光明磊落的大丈夫!   想多了!   翠帝不隨軍?就是忌憚上戰場。   如此劇烈的激戰?如此混亂的戰場?如此多的流矢亂飛?   稍不留神,運氣差了,是會莫名隕落!   也隻有好戰的林氏耆老,敢投身於戰場之中。   即使參戰,也是穿了厚甲重鎧,將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   督戰隊!   王湯平下令督戰隊,督戰!   高麗帝國治軍極嚴,不興犬狨蠻子的“三巨頭”扯蛋製度,而是軍事主官負責製,賞功、罰過都由主官承受,主官的意誌,就是軍令。   而貫徹主官意誌的手段,就是派駐督戰隊!   監督軍令的執行,代表主官執行戰場紀律,是督戰隊的職責。   異族聯軍的殘部有高麗七鎮、犬狨八鎮,包括增援的後趙軍鎮,共十五鎮,四百萬偽民軍分編進十五鎮,由各自的總兵、元帥統領。   高麗七鎮令行禁止,有軍紀、國法保證,勿需再派督戰隊;   王湯平分遣麾下親兵,每鎮一千人的督戰隊,坐鎮犬狨八鎮。   “趙元帥,請約束部下應戰,不可胡為!”陰惻惻的警告聲。   殿後的後趙軍鎮人仰馬翻,胡蠻子們忙著牽轉馬頭,呼爹喚娘。   後趙軍鎮,犬狨排名第三的強鎮,解押四百萬偽民軍上戰場的後趙元帥,真真悲憤莫名,一肚子怨氣無處發泄,聞言回懟道:   “老子做事,何須棒子多嘴嘵舌?閃一邊去!”   真當督戰隊是擺設?特別是棒子督戰隊!   “鏘鏘鏘…”閃爍著寒芒的軍刀出鞘,趙元帥撇嘴。   “嘎嘎嘎…”沉悶的拉弦聲傳來,五百弓箭瞄準了後趙元帥。   尾椎骨冒起寒氣,直直地撞上頭頂,後趙元帥的聲音不由哆嗦:   “棒子兄冷靜,何必呢?”   五百寒亮的軍刀前引,五百支箭鎖定,後趙元帥不得不大吼:   “耳朵都塞驢毛了?還不趕緊地備戰,真晦氣!”   罵罵咧咧,鬱悶不平,後趙元帥進了中軍賬。   如影隨行!   一千名“親兵”布下警戒,忠實保護元帥的安全。   才一柱香的時間,駐守八鎮的督戰隊鎮懾住犬狨胡酋,穩住陣腳。   又雙組織輕步兵,如驚弓之鳥的偽民軍,攻打道側的山頭。   喊殺聲震天響,場麵壯觀、熱鬧。   片刻,督戰隊長的眼眸一寒,牙縫嘣出咒罵:   “驢造的南蠻子,竟敢打假仗!”   後趙元帥一呆,引頸望向外麵,雖看不真切,卻“聽”出的玄機。   止步半山腰,不會越雷池半步,漢奸世家的精壯四下遊走,手中刀碰得震天響,吆喝聲不絕於耳,唯不聞機弩、鐵箭的破空聲。   “跟我來!”督戰隊長暴怒,率先奔出中軍賬,往道側趕去。   帶走五百人,仍有五百監住了後趙元帥。   “動手!”一聲爆喝,低沉而急促。   一個懶驢打滾,後趙元帥躥進軍案桌下,一乾胡蠻子有樣學樣。   “嗖嗖嗖…”密集的鐵箭如蝗,將賬外警戒的五百督戰隊員射斃!   心中生警,勒馬回顧,督戰隊長眼睛射出寒芒,冷喝道:   “趙元帥,你確定要違抗軍令?要扯旗造反?”   督戰隊的馬快,與中軍大賬拉開足夠的距離,後趙元帥如整以暇:   “本座奉大元帥完顏丹的將令,立即班師回東京!”   “你?!”督戰隊長難辨真偽,一時語結。   “射殺!真是的,真當自己是主子了?”後趙元帥膩歪。   胡蠻子不是生瓜蛋子,看出後趙元帥的心思,早監住了督戰隊。   又是箭雨傾來,督戰隊團滅!   肯定不是完顏丹下的軍令,即使心裡想?也不會喧諸於口!   後趙元帥一時不察,竟墜入完顏丹的轂裡,心裡早生怨氣。   一鎮一族,後趙軍鎮不會為完顏氏火中取栗,更不會為棒子拚命!   拉轉馬頭,後趙軍鎮開始移動,是向西而去,是回東京的方向。   不敢逗留!   後趙元帥清晰聽到頻繁的敲擊聲,作為老軍旅,能分辨是大號鐵錘敲擊重裝甲車鐵門的聲音,江南五營是禁忌,今天見識了厲害。   心有靈犀!   其餘犬狨七鎮,各各滅殺蹲守的督戰隊,收軍回躥。   “萬歲!大帥威武,一箭射斃棒子王湯平!”吆喝聲陡起。   峰頂上,管帶疑惑地盯住紅臉漢子,你從哪聽來的消息?   風螺奇缺,除了分舵的管事人,不可能有。   像是傳訊,也是用炮竹、煙花代替,卻無法如此詳細。   紅臉漢子是鐵匠,身胚棒棒地,功夫一般般,常常虛張聲勢唬人。   “吼一吼不犯軍律,不是死罪吧?”   懶得理你!有本事再吼?   紅臉漢子不服氣,又開始大吼,漸有回應,訊息開始傳播。   後趙元帥不急,第三鎮殿後,距前線還有三十餘裡,還有高麗七鎮、犬狨七鎮頂著,林肇渚再厲害,也不能越過層層阻截追殺自己。   車輛掉了鬥,正往上堆輜重,營房、壇壇罐罐統統帶走。   漸漸地,有了爭執,緊貼的犬狨軍鎮被後趙堵了路。   一個急,一個不急,頂前麵的不得不急,有同僚交涉了。   “驢造的趙四六?你娘的什麼意思?不想走趕緊讓路!”   後趙元帥渾名趙四六,同僚元帥不會給麵子。   趙四六不會計較,而是,趨機打探軍情:   “齊士狗,戰場局勢糟糕如斯?真無力回天?”   齊士狗也是渾名,後齊的元帥,聲音有點顫:   “小四六啊,哥求你了,趕緊讓路,晚了不成了,王湯平死了!”   王湯平死了?趙四六呆住,好像,消息是從自己的防區傳出的。   不重要了!   犬狨七鎮同氣連枝,既決定撤出戰場,王湯平是否死了,有分別?   車軲轆轉了,第一輛重裝甲車開走,越走越快,趨著夜色溜走。   官道上,倆重裝甲車、倆重弩車並列,四列車隊急急奔掠,而道側,則是隸屬於第七鎮建製的輕步兵,傷亡不嚴重的世家精英。   “趕緊讓路!不想活了?”喝斥聲大起,一隊隊鐵騎沒路走。   與殘缺軍鎮不同,犬狨第三軍鎮滿裝齊員,仍有五標五萬輕騎兵。   若是白晝,訓練有素的輕騎兵能與重裝車輛混行,不用馳走道側。   然而,今夜的月亮不知躲哪裡去了,黑燈瞎火地易出意外。   而偽民軍太多,是十五鎮的三倍還要多,根本騰挪不開。   唉,唯王湯平將偽民軍當自己人,犬狨胡蠻子的眼裡?   偽民軍,是與漢奴、奴軍劃等號的存在,怎容他們爭路?   “唰唰唰…”疾馳,馬鞭亂抽,將世家精英抽得灰頭土臉。   “驢造的作死!揍他!”驕傲的世家精英暴走,終於爆發。   人影躥起,一腳踹飛輕騎兵,自己坐穩了,雙腿一夾,揚長而去。   這樣也行?誰都是聰明人,找到了逃生之路。   五萬輕騎兵,囂張跋扈的輕騎兵,不可一世的輕騎兵,頓成攻擊目標,一個個胡蠻子送命,如此擁擠的範圍,根本不是精英們的對手。   才兩柱香,近五萬騎如飛而去,五萬胡蠻子成了死人。   “攻擊前進!”趙四六大怒,才兩柱香,後趙軍鎮成了殘軍。   “嗖嗖嗖…”密集的弩箭射擊,收走猝不及防偽民軍的性命。   如此近的距離,如此密集的射擊,一片片世家精英倒下。   “拚了!奪車逃走!”憤怒到極致的嘶吼聲,是某世家老祖怒極。   “嘣!”一箭穿胸,又是攢射,偽裝的世家老祖斃命。   “拚了!”數千精英暴走,老祖,是他們家的老祖。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拽馬腿,別馬腳,就算被踢死,雙手也不鬆開!   被射中,被撞飛,眼裡仍有執念。   前赴後繼,車隊終於停下,有更多的世家精英加入戰鬥。   又有車輛開走,重裝甲車裡塞滿了人,重弩車上掛滿了人!   奪一輛,擠一輛,一輛輛重裝甲車、重弩車賦予不同的使命。   逃命!想盡一切辦法逃命,利用一切手段逃命。   恐慌會傳染的,不信任會無限地放大!   截車、奪車,成了世家精英的唯一選擇!   高麗七鎮浴血奮戰、拚死抵抗,擔任配合的偽民軍全逃了。   犬狨七鎮脫離戰場,三十裡戰場形成五裡的空白區域,涇渭分明。   棒子軍打得辛苦,犬狨胡蠻子的逃亡路,也不輕鬆。   甚至,更比前線激烈,是短兵交接的白刃戰!   更有技巧,更有組織性,世家子歸隊,組成了自己的戰隊。   “咣當!”暗夜中,一塊板石準確塞進重裝甲車的車輪下。   劇烈的顛簸,重裝甲車裡的人被震得七葷八素,車門也開了。   一個個影子鉆進甲車,一雙雙秀氣的手狠掐重裝甲士的脖子,那裡是重裝甲士唯一的軟肋,一掐準送命,再扶正甲車,開走。   對付重弩車更簡單,重裝甲士被顛下車來,很快被打死。   趕緊地!   一條條人影掠上弩車,直到掛不住了,又絕塵而去。   王湯平換上威風霸氣的元帥金甲,臉上,波瀾不驚。   瓦罐不離井邊碎,將軍不懼陣前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