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三章玉狼真身(1 / 1)

山人神棍鬼魅 月升陽 6092 字 8個月前

移營,一鎮鎮的軍馬移走,留下閻大拳的新六鎮打掃戰場。   興高采烈,眉開眼笑,很快,誰也笑不出來。   薊州的大燕皇宮是狼仆的老巢,自然屯了不少的好東西,還有數不清的製作精良的製式裝備,新六鎮的民軍正好缺少製式裝備。   破壞得十分徹底!   一棟棟建築倒塌,不僅侈靡的好貨成渣,製式裝備也成了廢鐵。   望著一堆堆小山,閻大拳欲哭無淚,吩咐收拾屍體燒了,回了。   陣亡的戰友,自有各鎮的輜重標收走,不會搞混了。   有意外收獲,牧羊繳獲的灰袋子裡,還有活物。   如意袋是隔絕空間,像一間密閉的房子,不能用來盛裝活物。   而陷入休眠狀態的活物,又是例外。   風螺,能看、能聽,且能將消息擴散的風螺?   其主人做隱秘事的時候,會將風螺丟進如意袋,完事再取出。   忘了?耽擱了?沒時間?…   可憐的風螺,會被憋死,九成的死亡事件,與如意袋有關。   拳大的灰色風螺恍如死物,而牧羊知道,它還活著。   而且,憑牧羊的家學淵源判斷,風螺不簡單,或是源陸獨一份。   灰色風螺是最普通的風螺,平凡得不能再平凡,壽數十年,而熬過壽限不死?則成為紅螺,再往上,是橙、黃、綠、青、藍、紫!   紅色以上,風螺每晉一級則添一彩,七彩為極。   七彩風螺非常罕見,有機會突破梏桎,蛻變成白色,或無色風螺。   返樸歸真的白色風螺,具備了化形的條件,或有幸成為人類。   假如,灰螺不是狼仆攜帶物,牧羊會順手扔掉,不會多看一眼。   風螺,經過培訓的風螺,無一不是死士,比驢還犟的死腦筯。   不背叛原主!不吐露主人的訊息!是開口吐言風螺的稟性!   牧羊手中捏住的風螺,是七彩褪盡處於質變的祖螺!   活過悠長的歲月,年齡或超過大燕太祖皇帝、新狼仆,靈智奇高。   有化形的希望,風螺或是惜命的風螺,或可滿足牧羊的好奇心。   老狼仆飛升,新狼仆斃命,大弟子癲狗成了喪家之犬,二弟子智狽秦柏去了黃泉,唯有排名最末的三弟子玉狼,仍是身份成秘。   沒有誰敢輕視漠北大都的北狄汗朝!   若非牧虎率族中精英屯駐河套走廊,胡騎不知叩關多少回!   死灰復燃的北狄汗朝,阿骨氏、慕容氏各擁三鎮製式軍隊,耶律氏有四鎮,計十鎮百萬大軍,附庸遊騎各百萬,可戰之兵四百萬。   雍城北關阻住胡騎南下之路,而天水林氏又是源陸最大的軍事集團,想南下?力拚雍城牧氏,再與天水林氏死磕,是到不了江南!   陌路,老狼仆構建的陌路,成了北狄汗朝南侵的捷徑。   出薊州廊橋二百裡,是寬十丈的青石路麵,適合製式軍鎮展開,牧氏戰將牧傷率雍城第一鎮,戰將牧雲統領第五鎮,並列官道迎敵。   江南五鎮梯次布置,為雍城兩鎮後盾。   慕容南晴的第二鎮,閻大拳的新軍第六鎮,則駐守薊州。   其餘的雍城四鎮新軍,仍分守主要路口,防止胡騎走崎道躥襲。   兩百裡官道兩側的沙漠,有序地排列著一座座營賬,而林肇渚率江南大軍的精英、林氏耆老,於最前端紮下大營,成為大軍的主力。   牧羊一行,則“受邀”入駐江南大營。   林氏是老牌的行武世家,軍中大營有專設的秘賬,供商議機密事。   秘賬不是固定的秘室,可根據情況適時設整。   秘賬尤如中軍賬,除了耆老,還有諸鎮的總兵,牧氏的重要人物。   目光炯炯,所有目光盯住一物,軍案上趴伏的灰色風螺。   玉狼是誰?袍哥會龍頭的真實身份?…   誰都預感到,玉狼、袍哥會的大龍頭、龍頭,與林氏有關!   “唉,別費力氣了,我是不會說的!”悠悠的天籟之音響起。   好聽!非常好聽!從來沒有聽過,如此好聽的聲音!   夜靈一喜,伸手捉走趴伏的風螺,狹長的鷹眼不停地眨。   都知道夜靈是牧羊身邊的紅人,雖不滿,卻都忍下了。   夜靈,是《冬青門》的頂尖人物,高麗帝國的塔尖高層。   說來慚愧,身為靈王,夜靈從來沒有屬於自己的風螺,誘惑道:   “小灰螺,跟姐混,保你吃香喝辣,想啥有啥!”   緊閉的螺甲開了一條縫,兩條觸角的頂端伸出,像是打量夜靈,又伸長觸摸夜靈的手指,膽子大了一點點,頭伸出來觀察秘賬。   夜靈是人類,是海冬青化形的人類,灰螺見多識廣,能分辨得出。   七彩的鉛華褪去,灰螺具備化形的條件,它真不想死!   “我隻回答一個問題!”   林肇渚的眼神嚴厲,及時製止蠢蠢欲動的耆老,才望向牧羊。   牧羊的心念百轉,緩緩點頭,才望向風螺,眼神柔和。   “我隻問一個問題,但是,你的回答要令我信服才行!”   什麼邏輯?   誰都搖頭,唯有林肇渚靜定如故。   灰螺鬆口,代表其心已怯,一個問題,與十個、百個問題有分別?   花熊不情不願,摸出一隻香瓜,是薊州的老鄉饋贈。   豫省、晉地、燕雲都是一樣的規矩,地是誰種的,收獲歸誰。   觸角顫抖,小腦袋貼上香瓜,香瓜快速消失,牧羊才問道:   “玉狼是不是林召彥?”   誰都緊張,特別是林氏耆老,有資格成為玉狼的人,大概率姓林!   灰螺說誰是玉狼?鐵定是玉狼,即使錯了,否認也無用!   不僅會被斃殺,連帶子嗣也要跟著倒黴,人生汙點永遠洗涮不掉。   “是!”灰螺舔完桌上的殘汁,意猶未盡。   狼仆,不管老狼仆、新狼仆,都是高高在上的大人物,不會伺弄微不足道的灰螺,多少年了,飽一頓餓十頓是常態,不餓死是萬幸。   要不然,豈會七彩褪盡未顯玉色?竟有退化的跡象,是灰色。   吃飽都是問題,哪有養份支撐進化?   又見牧羊遞眼色,花熊一狠心,摸出桃、李、花紅,堆滿了軍案。   望著大快朵頤的灰螺,牧羊認真地“質疑”道:   “玉狼是袍哥會的大龍頭,憑林召彥的名望、實力,不足令六龍頭折服,更遑論驅使荊楚林氏做事?你的回答不能令我信服!”   沒有違例!   灰螺停住,兩隻觸角“盯住”牧羊,半晌,才又進食,淡淡道:   “林召彥是天水林氏的主事人,有天水兵器工坊的三成進賬,雖進林島為質,雖退出權力核心,仍是其主事老祖,收益不會少了!”   錢,誰都會缺錢,誰又會忽略錢的作用?   林召彥失權,卻非常有錢,有錢能辦事,辦大事,理也通了。   請繼續!   花熊又摸出珍藏的血藕,是江南花無影送的人情。   血藕非常名貴,與長白野山參相若,都是益氣補血的佳品。   快馬加鞭,灰螺清掃軍案上的果子,才用觸角貼上血藕。   竟有陶醉的感覺!灰螺又望向牧羊:   “公子珍藏無數,真舍得為我化形提供助力?”   切!誰說風螺是犟驢?   灰螺,是為自己爭取福利,希望牧羊支撐化形所需。   “跟姐混,想啥有啥!”夜靈大急,到手的好物,豈容溜走?   灰螺望向花熊,可愛的花熊雖然摳門,卻有好東西。   惡狠狠地瞪向花熊,直嚇得花熊後退幾步,夜靈炫耀道:   “花熊是姐的跟班,敢不聽話,姐揍它!”   灰螺見慣了爾虞我詐,懂得觀風,更拎得清重點。   公子大度,不會為難灰螺,而夜靈是怪物,千萬不要與之為惡。   “您是夜靈,大號靈仙子,我願跟隨!”   夜靈大喜,連聲價地吩咐花熊:   “趕緊地!有啥好東西,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不要吝嗇!”   花熊苦著臉,又摸出珍藏的年份花雕,陳年女兒紅……   還有酒喝?   還是比老狼仆的珍藏,還要侈奢的好酒?灰螺醉了。   “林召彥入門,是進了林島之後,失意之下,竟被老狼仆籠絡!”   侃侃而談!耆老們不再心驚,專心聽故事。   “老狼牽線,林召彥的錢投向陶朱氏,日積月累,竟成了陶朱氏嫡支、八大主支的最大金主,繼而影響陶朱氏,使之成為最大助力!”   “經陶朱氏牽線,天水兵器工坊的製式兵器,賒銷到荊楚、閩南!”   賒銷?林肇渚恍然,欠了林召彥的錢,自然要為林召彥做事。   禁不起美食、佳釀的誘惑,灰螺再不能回頭。   也不願回頭!灰螺索性擺濫:   “袍哥會的基礎,還是渝都的渝大袍哥,荊州的荊大袍哥,分任第一、第二龍頭,並容許荊楚的六龍頭行走江河;閩南的林召峰,則是三龍頭,除了閩、粵、桂三省水路,還兼了海路,……”   袍哥會的十龍頭露白,除渝、荊,其餘的都是林氏支係老祖。   訊息同步傳到林島、牧村,留下案底。   “林召彥掛了玉狼的名,卻非狼仆的手下,雙方是合作關係!”   原來如此!   林召彥種種怪異舉動,各各順理成章,一點不奇怪。   好像醉了!   才喝了幾壇美酒,灰螺的觸角下垂,再無聲息。   夜靈喜不自禁,匆匆將灰螺塞進荷包裡,是裝零食的普通荷包。